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影孽魔古爾
萊恩的血液滴在安米爾腐化的土地上，整片深受腐化的土地猛地燃燒起來，發出滋滋的響聲，就像是熱鍋滾油一樣，咕嚕咕嚕地不斷地冒著泡，灰騎士原體的血就像是濃硫酸一樣，在地面上燒出了一個大洞。
附近十幾米之內的腐化被驅逐了，但同樣這地也燒爛了，植物自然也無法生存。
“呃……”萊恩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混沌腐化褪去了，但是萊恩的力量并不能帶給大森林救贖，恰恰相反的是，萊恩的靈能凈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跟魔古爾的腐化挺有共通之處，一種是極度的扭曲、變異和腐化，而另一種是極度的秩序、光明和凈化。
這兩種力量都會使得大森林走向毀滅。
湖中仙女無奈地看了萊恩一眼：“你現在知道，為什么艾索洛倫明明深受腐化影響，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考慮過讓你嘗試凈化和驅逐艾索洛倫的腐化就是因為如此，對于大森林來說，魔古爾的腐化是寄生蟲、是毒蘚、是瘟疫、是枯萎凋零和天災的象征。”
“但是對于大森林來說，萊恩，你的力量也并不是什么友好的東西，你的靈能像火焰，像過于炙熱的陽光、像最猛烈的毒藥，它能夠消滅腐化，同時也會傷害樹精和森林的身體與靈魂。”
“……原來如此。”萊恩有點明白了：“這么說的話，森林精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跟混沌生物有點相似？”
“不是混沌生物，而是在亞空間還沒有出現異變之前的原始靈魂領域時的生物。”湖中仙女朝著萊恩說道：“但無論如何，你的力量都太過于明亮了，樹精們不會喜歡你，它們如果太靠近你，就會被你的力量點燃，燒成灰燼。”
“很好，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對混沌和對亡靈專精。”萊恩尷尬地笑了笑：“怎么艾索洛倫也跟混沌一樣怕我？以后叫它們綠混沌算了。”
“噗嗤，綠混沌？還真是形象，這群森林精靈和森林樹精的品性和危險程度就像是混沌一樣令人感到厭惡和麻煩。”維羅妮卡嬌滴滴地從后面插上來。
“從本質上來說，是的。”湖中仙女看了維羅妮卡一眼，女神心里有點不爽這個女議長介入自己和萊恩、蘇莉亞之間，在女神看來，能夠跟自己輕松討論的僅有萊恩而蘇莉亞而已。
“樹精的本質跟混沌一樣？！”蘇莉亞知道女神對維羅妮卡不滿了，騎士王后趕緊接過話茬讓湖中仙女轉開注意力：“那在偉大守護不斷失效和大漩渦逐漸解體之下……”
“外面的魔網是外面的。”湖中仙女輕輕搖頭：“艾索洛倫的魔網自成體系，并不和外界相連，這很大程度上避免和混沌的接觸而被侵蝕……”
騎士道大軍在安米爾扎營，女神的光輝和十位灰騎士新兵的力量籠罩整個營地，讓騎士和士兵們免受此地腐化的侵蝕，但即使如此還是有數百人堅持不住，被趕緊送出了森林。
萊恩從湖中仙女處得知，從某種角度來說，森林精魄的本質跟混沌惡魔是一樣的，艾索洛倫更像是一個擁有“防火墻”的“局域網”，依靠著阿萊兒這位管理員調試和維護網絡，保護艾索洛倫的魔網不受到外界混沌腐化的侵蝕。
這也是為什么遠古樹人阿丹胡最終會妥協的原因，除非犧牲自己讓自己和混沌腐化同歸于盡，否則樹人無法自行驅逐和對抗混沌腐化，整個木精靈一族都被永遠綁定在一張維系所有生物生與死的網絡上。
這就是“艾索洛倫生命之網”（簡稱魔網）。
“庫諾斯和伊莎十分青睞和喜歡這片土地，于是形成和制造了化身，也就是奧萊恩和阿萊兒，生靈繼續生活下去。每個春季奧萊恩都會重生，在冬季的前夕犧牲自己。許多個世紀過去了，阿萊兒逐漸開始治療森林的創傷，在這些事情進行時，阿丹胡和其他長者們滿意的注視著這一切。而在精靈們的指引下，森林欣欣向榮，野性也受到了控制。”
坐在萊恩的國王大帳里面，湖中仙女朝著萊恩、蘇莉亞和他的兩個女廷臣解釋道：“但是它們的存在不可能長時間遮蔽混沌的感知，很快，混沌四神發現了這一片凈土，但伊莎和庫諾斯聯合樹精們制造的‘防火墻’十分堅固，混沌對凡世的干涉有限，于是祂們聯合制造了一個被塞入無盡污穢和恐怖、扭曲腐化的化身，注入一具凡世的軀體之內。”
“魔古爾。”蘇莉亞點頭，騎士王后馬上明白了：“為污染者，無序與混沌的化身。”
“對的。”湖中仙女坐在主位上，莫吉安娜侍立在她的身后，女神一席潔白的幽蟬蝶翼娉婷無袖鎖邊花長裙，長裙下一雙白絲美足踩在一塊微潤的暖玉小凳上，這是萊恩的敬獻，白玉容器里面充滿著萊恩的靈能，一雙魚嘴高跟鞋放在一邊，女神頗為享受地示意莫吉安娜倒茶。
“混沌一直都是這樣，戰勝混沌不難，難得是抵抗無窮無盡的腐化侵蝕。”萊恩明白了，原體第一個搞懂了混沌四神的做法：“凡人很容易被腐化，從而變成混沌的走狗，很多時候混沌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戰帥荷魯斯也是這樣被腐化的，帝皇大遠征時期，人類帝國的軍隊戰斗力和規模都無比巨大和強力，混沌四神自己忙著在混沌領域大混戰時，偶爾派出幾個座下大魔和惡魔軍團也難是原體和初創軍團們的對手。
但沒關系，打不過沒關系，混沌的腐化無處不在，無所不在，你可以贏千萬次，但只要輸一次，勝利就轉眼即逝，隨著羅嘉和荷魯斯、福根、安格朗第一波原體因為各種原因被腐化墮落之后，叛亂開始，希望已死。
野獸人和木精靈就像是羊和草的關系，不會有任何一絲和諧共同發展的可能。
湖中仙女認真地解釋道：“邪神很清楚如何摧毀艾索洛倫，一味地依靠蠻力和強攻很難得逞，還會讓樹精和木精靈被迫團結起來，但如果改成腐化和侵蝕呢？如果讓森林自己和自己敵對呢？”
“等等，女士，你是說，魔古爾也是艾索洛倫大森林的一部分？！”蘇莉亞滿臉震驚。
“是魔網的一部分，魔古爾和阿萊兒，便是一體兩面。”湖中仙女微微點頭：“如果說阿萊兒是一個代表著生機、活力、繁榮、茂盛和理性的半神，那么魔古爾就是代表著枯萎、毀滅、死亡、感性和凋零的存在，它們本來只會是對立的狀態，類似于阿蘇焉的絕對理性和凱恩的絕對感性，雙方對立但是不會你死我活。”
“混沌的介入改變了一切，枯萎之力在混沌四神的幫助之下，終于形成了化身，這便是影孽獸王魔古爾，顱骨之主。”湖中仙女還待再說的時候，木精靈王后阿萊兒低著頭飛入帳篷，后面跟著她的神選冠軍阿拉洛斯，還有暮光姐妹，以及她們中間的德文希爾。
阿拉洛斯見到坐在主位上的莉莉絲，眼中的熱切、期盼和火焰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如果不是萊恩和蘇莉亞坐在兩邊，阿拉洛斯非得沖上去不可。
兒子看起來最近過得不錯，似乎是嘗過了女人的滋味之后，他開始真正意義上地變成一個男人了，就是整天被兩個大姐姐夾在中間，也不知道對德文希爾是好是壞。
但萊恩對德文希爾管得還是挺嚴的，兒子這一段時間只是新婚燕爾，他稍微放寬了一點，肯定不能讓暮光姐妹天天把他吃干抹凈，到時候就算是暮光姐妹常駐布列塔尼亞了，德文希爾也要待在萊恩身邊繼續進修。
“萊恩，你的百萬雄師呢？”有女神在場，阿拉洛斯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怎么我才看到三五萬人？這就是你們布列塔尼亞的全部了么？那我們或許要重新考慮一下誰來擔任主帥了。”
“我的閣下，你的40萬大軍呢？這次戰爭就全看你們埃斯萊的了，我們只是來輔助你們的，主力當然還是你們埃斯萊才對。”萊恩笑呵呵地說道：“要不，主帥就由你來擔任好了，英勇者閣下。”
阿拉洛斯差點想要直接答應下來好在莉莉絲面前出盡風頭，不過木精靈王后阿萊兒立即對阿拉洛斯投以凌厲的眼神，同時阿拉洛斯也馬上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指揮得動萊恩麾下的大軍，只能作罷：“埃斯萊已經將主帥之位交給你了，萊恩，這是埃斯萊對你的信任，這可是你的榮耀。”
“這榮耀給你要不要啊？”萊恩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他注意到這貨全程的目光都盯在湖中仙女的身上，他當然是不爽的。
“…………”阿拉洛斯被嗆得說不出話。
“好了，萊恩，關于魔古爾的事情，就讓阿萊兒王后說給你聽吧。”湖中仙女不希望萊恩和阿拉洛斯吵起來，阿拉洛斯對女神來說還有用：“之后要對付魔古爾的是你，多了解一些總是沒有壞處。”
“嗯，請王后陛下指教。”萊恩對于阿萊兒還是尊敬的。
“在悲傷之冬和命運之戰后，艾索洛倫大森林林地議會終于建立，我們和樹精在團結之中和睦共處，腐化被清除，埃斯萊們繁衍生息，一起都變得那么美好。”阿萊兒點頭：“這持續了大概五百年時間。”
“然而，在一個夜晚，整個大森林之內的所有樹精都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生命之網不斷地被沖擊著，其中的一部分被剝落和脫離，我知道，某些可怕的東西在這個世界誕生了。”
“一開始，我只知道那是象征著枯萎和凋零、毀滅的力量，將其當成了一個如綠皮、矮人、亡靈和混沌一樣對森林的威脅之一，于是我派出了斥候去偵查，但沒有一個斥候成功回來。”阿萊兒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分享給萊恩：“但依然有只言片語和少量情報傳回，那是一個充滿著污穢的存在。”
“魔古爾誕生了。”萊恩點頭。
“我當時并不知道如何消滅魔古爾，我當時過于急切和恐懼，因為魔古爾顯然是我力量的死敵和大森林魔網的毀滅者，于是我化作一個靈體，出現在了魔古爾的面前，當時我以為我會見到一頭非常強大的野獸人獸王、嘶叫薩滿亦或者是混沌惡魔什么的，但是我沒有。”說起這件事，阿萊兒就恨得咬牙，王后飛蛾般的眉毛快速抖動著：“我看到的只是一頭愚昧的，沒有任何智力的弱小野獸，它還在泥地和叢林里面打滾，身上散發著惡臭。”
“你沒有重視它，只是將它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威脅？”萊恩明白了：“該死，你還是靈體狀態。”
“沒錯，我過于自負，在對著這個野獸釋放了一個凈化烈焰，看著它和它的小型部落燒成灰燼之后，我就離開了。”阿萊兒無比痛苦：“但是我錯了，我的凈化烈焰不僅沒有摧毀魔古爾，而且……”
“它吸收了你的力量！”萊恩睜大了眼睛，太陽王馬上推斷出了可怕的結果：“你不僅沒有摧毀它，你甚至幫助它成長起來，你給他提供了最好的養料，完整和純凈的生命之力，你都可以算是它的半個母親了。”
“不錯！”阿萊兒王后握著榆木法杖的手青筋畢現：“它吸收了我的力量之后開始極快地成長，更重要的是，魔古爾記住了我，它嘗到了我的力量，它感受到了我的本質，它渴望吞噬我，渴望毀滅整個大森林，之后，無論魔古爾復活多少次，它的本能都會引領它朝著艾索洛倫前進，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必須強調的是，木精靈和樹精們的任何魔法對于魔古爾來說無異于補品和充能，想要擊敗魔古爾必須使用物理的方式。”阿萊兒總結道：“但是正如里面你們所知道的那樣，任何物理上的接觸，都會沾染上腐化，無法痊愈的腐化，很多樹精都被污染了，它們甚至多次對抗我們，在戰場上救走魔古爾。”
“我明白了。”萊恩長出了一口氣，他將目光轉移到了阿拉洛斯的身上：“那么，之前你們是如何擊敗魔古爾的呢？”
“巨劍、長槍，還有箭矢。”阿拉洛斯對于正事還是很認真的，木精靈的英雄說道：“長武器可以避免過于靠近直接接觸那個腐化之源，箭矢無法殺死魔古爾，但可以傷害和限制它的行動。”
“另外，萊恩，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魔古爾的力量……很奇怪。”阿拉洛斯思考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要隱瞞：“它的力量在不同的時間段表現出來的不同，有時候它完全免疫魔法、有時候它又會被魔法所傷，有時候它會大量召喚混沌卵，有時候又完全不召喚只是釋放各種混沌和野獸魔法，有時候魔古爾的周身會被光環籠罩，物理傷害完全免疫，但這光環時強時弱，弱的時候只要刺準了一槍就可以殺死它，不同時間段，魔古爾表現出來的力量不同。”
“你的意思是，魔古爾的力量多種多樣，但它在一個時間段展現出來的不同，而且似乎有限制。”萊恩讀懂了阿拉洛斯的意思：“它不能同時使用所有能力？”
“正是如此，只是埃斯萊不可能觀察它的變化。”阿拉洛斯聳肩：“到時候我會協助你。”
“凈化儀式后天就全面開始，魔古爾感受到我的力量必定出現在安米爾附近，你要做的就是摧毀它的靈魂、它的核心，森林的凈化不用你來，你的力量會把大森林燒成灰的。”阿萊兒最后囑咐了一句，就離開了大帳。
德文希爾和暮光姐妹留了下來，明天暮光姐妹的8000人軍勢將由萊恩指揮。
“我的女士，還有我的王后，明天你們就跟德文希爾還有奈絲特拉、阿洛翰一起守護阿萊兒王后的儀式現場。”萊恩朝著湖中仙女說道。
灰騎士原體抽出了復仇女神：“騎士道大軍和阿拉洛斯的木精靈大軍負責解決野獸人的軍隊。”
“至于魔古爾，我的復仇女神已經饑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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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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