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雙尾彗星降世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雙尾彗星降世
萊恩等人正在快速趕往帝國皇宮，在過去的路上，他聽到了勞恩攝政已經戰死的消息。
十大元帥陣亡七人，騎士道圣戰軍損失過半，他自己本人也重傷垂死，到頭來，萊恩還是沒有挽救布倫瑞克于血火，北城區大半淪陷，十萬帝國本地守軍剩下不到20000人，就算加上努爾軍也還剩下不到60000。
損失那么多的士兵，損失那么多的騎士和將軍。
最終還是讓混沌攻入了帝國皇宮。
這一切都值得么？
萊恩的臉色晦暗難明，原體很清楚，是因為他的到來，他的到來引起了混沌四神的注意，四神因此賜予了更大的賜福，還派來了四大究極大魔組成的魔軍。
如果他沒有來，或許布倫瑞克不用遇到這么大的城防壓力，不用遭遇四個混沌最強魔軍的進攻，他為帝國帶來了援軍，同樣也帶來了災難。
騎士道圣戰軍也因此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現在，距離城市的得救應該已經不遠了，就算帝國皇宮被攻破，里面的一切都屠殺一空，格羅特三兄弟也不可能征服布倫瑞克了，因為有萊恩在此，只要給灰騎士原體足夠的時間恢復，格羅特三兄弟肯定知難而退，不然就準備倒在萊恩和迪亞哥面前吧！
還有綠騎士，布列塔尼亞本土的半神不可以離開布列塔尼亞國土太久，在納垢腐化嚴重的地區布列塔尼亞軍無法召喚綠騎士，不過現在情況已經不同。
萊恩很懷疑，如果他不來，依靠著努爾的援軍、弗拉德的援軍、蓋爾特的援軍，情況會不會變得更好？勞恩和這么多的騎士道圣戰軍會不會安然無恙？
雖然現在城市沒有消亡，但這一切值得嗎？
萊恩忍不住冷笑。
值得，很TMD值得。
躺平學是吧？寧愿什么都不做，期待著事情能變好是吧？
黑暗森林是吧？寧愿死死躲在灌木叢后面，拼命祈禱著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祈禱著混沌老爺給條生路是吧？
這不是原體應該做的事情，萊恩身為帝皇之子，沒有任何理由躺平，如果他都擺爛了，人類要怎么辦？
“爸爸！”弗雷德里克正打算和萊恩說話，卻發現萊恩的眼神充滿著深邃黑暗幻想，原本藍色的眼珠變成了純黑色，好像能吞噬散發光明的火焰熊熊燃燒。
兒子被嚇到了，他趕緊閉上了嘴巴。
“…………你要記得，弗雷。”萊恩的眼珠逐漸轉回正常的樣子，灰騎士原體伸手按住了弗雷的腦袋，輕聲說道：“每當你使用亞空間之力一次，你就會距離那些本源的造物與瘋狂更近一步，我已經很接近了，我已經可以聽到混沌本源的聲音，祂在推我，‘醒一醒，我有點東西想讓你知道’。”
萊恩每開一次心像世界，他距離混沌的本源就靠近一點，那是里側的力量。
“這就是我們的宿命么？”弗雷德里克默然。
“你必須學會對抗它，駕馭它，記得，我們才是自己的主人。”
“那……爺爺呢？”
“爺爺本身就是那些造物中的一員。”
“和祂們一樣，卻也和祂們為敵？”
“混沌并非一切。”萊恩伸手摸著座下大獅鷲英普瑞斯的金毛，笑道：“獅鷲也是亞空間變異而來，還有諾艾爾？”
戰爭女神化身知道自己被萊恩一眼就窺破了實質，她趕緊躲在了弗雷的后面，只敢露出小半個腦袋。
一行人殺到皇宮附近，見到萊恩出現在此，納垢軍紛紛恐懼地轉身而逃，伯希蒙德家族的新秀林加德忍不住興奮一馬當先沖進去亂砍亂殺，意外救出了被困在皇宮一角的獵手元帥馬庫斯沃夫哈特和他的獵手營，這個原本有300多人的帝國傳奇部隊如今只剩下不到八十人，獵手元帥本人擅長狙殺，近戰卻不甚精通，身上已經掛了彩，見到萊恩的等人出現，他趕緊喊道：“快！快去救皇帝！”
“皇帝？皇帝不是失蹤了么？”弗朗索瓦問道。
“皇帝回歸了，就在剛才！”沃夫哈特著急地說道：“快，他們都在圣錘廳，格羅特三兄弟和他們的爪牙已經沖進去了！危在旦夕！”
“皇帝……”萊恩剛剛趕緊將注意力轉移到皇宮內部，他卻發現，雙尾彗星就橫貫在皇宮的頂端，一道耀眼而又銳利的光芒自迸裂敞開的穹頂傾斜著投向大地，從圣錘廳破碎的穹頂落下。
“雙尾彗星！”
“糟了，是雙尾彗星！”
圣錘廳內，剛剛殺死卡爾弗朗茨的格羅特三兄弟也看到了如金絲般閃耀、呈現實質性的金光從圣錘廳上灌頂而下，金色的線條盤旋著在祭壇頂端合并，如星光般閃耀的凝結為一體，遠方，被那高居天穹的孤星灼燒著，云層終于分崩離析，在穹頂之上，露出了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如天堂般金碧輝煌的世界，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雙尾彗星直接轟然而下，將圣錘廳的穹頂燒成灰燼。
“大哥！雙尾彗星來了！”埃澤拉克尖叫道：“好熱，我的身體好熱，好疼！”
“別慌，別慌啊，那只是顆星星，只是顆星星罷了！”大哥奧托也動搖著：“慈父不會坐視不管的！”
話音未落，奧托的身體就在金光中開始融化，嚇得大哥連滾帶爬后退，埃澤拉克的手杖爆炸，杖尖的鈴鐺滾落在大理石上。
沖撞之力把附近的格羅特三兄弟拋向空中。眩目刺眼的閃電尾跡卷曲在空中，一條白熾耀眼的螺旋線燒掉了納垢花園污染的每一處痕跡，把城市中心的白色龍卷風吹得一干二凈。
光柱從天而降，將卡爾弗朗茨的遺體罩在正中，金色的光芒由雨滴化為洪流，彗星之力震碎了祭壇，包裹著皇帝的無臂的身軀，沐浴在金光之中，卡爾弗朗茨皇帝的身體出現了劇烈的變化，他先是從一個鬢發斑白的中年皇帝變成了一位沉穩睿智的老者，然后又變成了一個二十左右，留著中分長發，臉涂油彩壯志凌云的年輕蠻人，他臉上那些象征著歲月與經驗的皺紋消失了。
皇帝睜開了雙眼，符文之牙從他胸口噴出，金色的火焰在胸口的裂縫中燃燒，直到一顆鮮紅色的有力的心臟重新生成，他挺直了原本折斷的腰桿，炫然閃耀的目光掃過下面那些畏縮顫抖的突變之物，他看上去變得更加強壯而高大，遠遠超乎于常人。
他注意到了自己失去了雙臂，金色的光開始圍繞著他的身體旋轉，安葬在布倫瑞克的歷代帝國先皇之英魂全部都喚醒了，他們圍觀著屹立于此的皇帝，光芒萬丈中，每一道靈魂都發出了由衷的嘆息，一道道輝光被注入了皇帝體內，順著傷口，兩條光臂從肩膀延伸而出，然后化為實質。
金袍金須金甲的皇帝讓自己的身體沐浴在彗星之光中，他的周身燃燒著灼熱的金色火焰，一個雄渾的聲音回蕩在閃耀的空間之內，使人聯想起古老的帝王，其間夾雜著眾多他人的頌歌凝聚而成的合唱，每個聲音都有著不同的嗓音與聲調。
“世界改變了！”皇帝的聲音完全變了，他聲若洪鐘，寶相莊嚴，卻又充滿著原始的野性熱情：“最終的決戰已經臨近！現在，吾已歸來！”
純凈的神圣之光籠罩了圣錘廳，為這個舞臺掛上了金色的帷幕，格羅特三兄弟恐懼地后退，他們的身體不斷地燃燒。
“帝國，不滅！”皇帝環視著皇宮，他目光所過之處，所有的納垢神選勇士、混沌勇士亦或者是野獸人大角獸紛紛后退，他熾烈的雙目無論停留在任何敵人身上，都會讓他們被彗星之火吞噬。
“帝國，永存！”皇帝朝著空無一物的金色鎖鏈伸出手，閃電、火焰、光，三種物質同時流動，順著兩條金色鎖鏈匯聚在一起，一把超大號光之戰錘出現在了鎖鏈中間，皇帝拿起了它，雙手舉起，平舉于空中。
“見證雙尾彗星之力吧！”皇帝驕傲地吼道：“神圣風暴！”
來自至高天的火焰金光瞬間吞沒了整個圣錘廳，廳內的所有混沌造物都在這一擊中化為灰燼，那金光璀璨之物的核心爆裂開來，亮白灼熱的光充滿了整個穹頂，一股奔騰的凈化能量自皇帝周身涌現而出，以超凡的力量將面前的一切污穢清掃殆盡，格羅特兄弟被皇帝幾錘先后打爆，他們燃燒的尸體為之吞噬化為灰燼，在熾熱的風暴面前隨風而去消融于無形。
金色火焰新星沖碎琉璃窗，亞空間之力形成的波浪沖垮了圣錘廳的圍墻，盤旋波蕩的半透明能量飛速擴散開來頃刻間籠罩了整座城市，一道金色的圓環自宮殿的中央向外蔓延而去，將其觸摸的一切洗刷一新，燃燒轟鳴的彗星烈焰摧毀了每一頭混沌造物，藤蔓燃燒，毒蘚剝離、淤泥與污穢在巖石的縫隙間剝離而后化為虛無。
一切都結束了。
皇帝立于兩條不斷震蕩的金鎖之前，環繞著他周身的神圣風暴席卷了整個帝國皇宮，直到覆蓋全城，所有混沌惡魔造物全部被凈化，而那些有實體的北佬們則是在恐懼中逃命。
高高的云層散開，露出了夕陽，渾濁的空氣變得清新了，蔓延著整座城市的植物在熊熊烈火中燃燒，粘稠發臭的井水恢復了純凈的顏色。
卡爾弗朗茨皇帝雙目閃爍著金色的電芒，他的身體足足長高了一大截，毛發的顏色也變了。
皇宮的一切都已蕩然無存，滾滾濃煙自昔時宏偉的皇宮建筑群燒焦的殘骸中徐徐升起，那些曾經代表著帝國輝煌歷史、戰爭奇跡、文化象征的建筑都倒塌了，被破壞了。
皇帝看著這一切，他眉頭緊鎖，口中先是說著非常古老的土話，然后是夾著土話的哥特語，到最后變成了流利的高哥特語，他花了一點時間理解了現狀，讀取了記憶，他搞清楚帝國的具體情況，然后他緩緩低下身，伸手按住了海爾伯格破碎的尸體，皇帝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痛苦，一絲決絕：“我會戰斗下去，直到最后，直到終焉，我承諾，海爾伯格，伊凡，安息吧。”
“弗雷！還有吾之摯友萊恩，別發呆了，進來！”言畢，皇帝朝著外面吼道：“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做些什么么？現在如你們所愿了！”
“我應該怎么稱呼您？”萊恩帶著眾人從外面走進來，剛才的神圣風暴差點也把他們全部轟飛，如果不是萊恩的吾主在此守護之力夠強，擋住了沖擊波的話。
“吾為卡爾弗朗茨升格者，你還是叫我卡爾吧，和以前一樣。”皇帝的嗓音粗獷，和原本的卡爾弗朗茨皇帝完全不同，他的容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只能夠依稀看出昔日皇帝面部的輪廓，金發金須金甲的巨人目標盯緊了萊恩，似乎要將他的一切看穿。
“萊恩，我覺得是時候討論關于我，們，之間結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