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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齋是個難纏的人物,他是不會受任何人的威逼利誘的,在這么個人物面前,興平王終于收斂了身上的兇戾和暴躁之氣,沉下心來開始沉思。
他跟興平王妃這個女人已經共同生活了很多年,當然,這其中真正相處的時間少的可憐,可是那畢竟也是這么多年以來在他后院的女人,他對她自認為是了解的。
這就是一個螻蟻一般,完全沒有能力,在娘家的時候依靠娘家,出嫁了之后就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的菟絲花,她沒什么能耐,按理來說更沒什么揭竿而起的野心。
那么,是什么讓一個素來溫順聽話的狗忽然暴起咬人呢?
他首先懷疑是興平王妃有了異心。
這也能夠理解,畢竟他們不是正常的夫妻,她時常是一幅心如死灰的枯木的樣子。
而且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她為什么做出這么瘋狂的事,給他和齊正下藥,把他們弄到一張床上,然后又把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甚至不惜裝可憐扮柔弱驚動宮里.....
興平王換好了衣裳,臉色越發的陰沉,坐在椅子上手指輕點著桌面,隨即便吩咐身邊的人:“去查一查,看看王妃最近是否有跟什么人過從甚密,再查她名下的那些掌柜們,看看是否有什么大額的支出。”
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鬧的要死要活的,事情肯定不簡單,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等他查清楚了,一定會讓她死的很慘。
外面的錦衣衛估摸著時間敲了興平王的門,因為是要進宮去,興平王也不敢惹麻煩,并沒有再鬧什么,只是一前一后的跟興平王妃兩個人分別上了兩輛馬車。
他們互相都沒再看彼此一眼。
已經撕開了膿瘡將傷口里的血都擠了出來,就不會再想回到當初的狀態。
興平王妃恨不得興平王死,興平王也是一樣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娶妻生子的想法也是實在不正確的,再老實的女人也會發瘋。
他想念從前悠閑自在沒有束縛的日子了。
一直到進了宮,跪在御書房門口,興平王才被冬日里冰涼的地板給驚得打了個冷顫。
他終歸還是有些害怕的。
倒不是怕皇帝把他怎么樣,畢竟嘉平帝跟他關系不錯,兩人也算得上是同患難的關系,香火情還是有的。
嘉平帝絕對不會因為這么點兒破事兒就對他怎么樣。
他真正憂心的是.....這件事會被母親知道.....
御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御前伺候的孫慶從里頭走出來,見了他也沒有從前的笑意,打了個手勢請他起來,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放他進去,便順手把門給帶上了,顯然是已經得到了吩咐。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一進門就準備跪下來先認錯。
畢竟這種事的確聽起來有些荒唐,太后還是重視皇室名聲的,鬧的太大了,嘉平帝也不好說什么。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嘉平帝劈手就摔了一封奏折在地上,指著他恨鐵不成的扶額搖頭:“皇叔啊皇叔!你叫朕說你什么好,你怎么做得出這種事來?!”
什么事啊?
興平王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升起了一股冰涼的預感,仿佛是有一條蛇順著他的背爬上了脖子,涼颼颼的叫人膽寒。
嘉平帝的態度不對,他有些察覺到了。
“皇叔,這是錦衣衛今天送上來的奏折,你瞧瞧,看看是不是冤枉了你。”嘉平帝面色冷淡,眉目里有一點疲倦。
興平王看的心驚膽戰又茫然若失,僵硬的伸手將奏折撿起來,只看了一遍就睜大了眼睛。
剛才的預感是正確的,他真的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錦衣衛的奏折上清清楚楚的記錄著他讓齊正去聯系人,乃至手底下的那些里正們,幫助瓦剌人潛伏在京城,而后幫助他們脫逃的事。
他終于明白了嘉平帝在他剛進門時表露出來的表情。
那不是什么恨鐵不成鋼,而是絕對的冷漠。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年紀跟他其實相差不多的侄子了,他的這個侄子,向來都是任性且自我的,他一旦認定了的事,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急忙替自己申辯:“我沒有......這一切都是陰謀!我是被人算計了!”
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為什么這些事會被錦衣衛知道?
如果被錦衣衛知道了的話,那么瓦剌人是不是沒有成功?是了,瓦剌人的證詞也是最關鍵的一環,可是他們怎么會被抓住的?
分明就不是什么大事,他相信齊正那個豬腦子也能做得到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那朱元呢?
朱元又是否也從這個局里頭脫身了?
如果是真的脫身了,那么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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