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隨機挑選的實驗體,不需要花錢,不會對自己構成什么威脅,而且被識破的幾率近乎為零,要不要試試看呢?
邪惡的念頭在喬安腦海中膨脹,幾乎撐破他的道德底線。
“不!絕不能那樣做!”
喬安猛然背轉身去,咬緊牙關,緊捂住頸后那顆發燙鼓脹的畸形眼球,克制住犯罪的沖動,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對于喬安這樣的施法者而言,由于擁有超凡能力,那些主要用于限制普通人的法律其實對他們這個群體的約束力很有限,很多時候,真正能夠促使他們尊重社會秩序的,僅僅是心中的道德底線。
一旦欲望失去節制,沖破這層道德底線,施法者對社會秩序造成的破壞遠比普通人大得多。
喬安覺得作為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社會人”,對自己的人格和道德底線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
如果突破這道底線,別人會怎樣他不清楚,對于他這樣一個具有異怪血統的人,必定會在反社會和反人類的道路上愈陷愈深,最終成為一個無惡不作喪盡天良的怪物。
喬安不喜歡那樣的自己,所以他不允許自己在道德底線的邊緣試探,不允許自己拿無辜的路人當靶子,實驗一個非常殘忍的法術。
毀了無辜者的健康和幸福,他自己也不會從中獲得快樂。
既然不打算以犯罪的方式完成“失語術”的最后一個研發環節,又該如何解決這一現實困境呢?
無論如何,喬安必須在活生生的實驗體上檢驗自己新發明的法術,不經過這一關就無法確認“失語術”是否真的有效。
喬安在臥室里來回踱步。
拿路人做實驗違背了他的原則,那么退而求其次,拿十惡不赦的死囚做實驗怎么樣?
喬安對這個想法還有些猶豫,倒不全是出于道德考量,更主要的是他沒有獲得死囚的門路,不知道該去找誰打交道。
獄卒?典獄長?米德嘉德市政府?
想想就覺得麻煩,頭疼!
拿人類死囚做實驗太麻煩了,那么地精、獸人、豺狼人之流怎么樣?
這些類人生物的生理構造與人類相仿,而且十有發生共鳴,以無數纖細的魔力絲線為管道,將高濃度的負能量抽取出來,循著喬安手指方向,化作一道蒼白的光束射向雞籠。
籠中的公雞們感受到伴隨負能量流襲來的陰森氣息,全都嚇得撲騰翅膀連聲啼鳴。
負能量流像是長了眼睛,繞過其它攻擊,自動追蹤喬安指定的那只白羽公雞,迅速侵入其體內,聚集在喉部,侵蝕它的聲帶。
“小白”的喉嚨像是被潑了一瓶濃硫酸,剛剛還在咯咯驚叫,遭受“失語術”侵蝕過后立刻失去發聲能力,痛苦地扭動脖子,嘴巴開合,卻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看到小公雞難受的樣子,喬安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為了研究“失語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在心里對“小白”默默地說一聲“對不起”。
莫名其妙的被人變成啞巴,“小白”當然很不舒服。好在就喬安的觀察來看,“失語術”除了破壞公雞聲帶,并沒有造成其他附帶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