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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章 應下的承諾,該兌現了


更新時間:2019年12月24日  作者:朵彥彥  分類: 玄幻 | 奇幻 | 都市 | 歷史 | 軍事 | 朵彥彥 | 侯府嬌寵 
第992章應下的承諾,該兌現了

本書關鍵詞:

正文如下:

“一刻后,回稟定北侯,我先行入宮。”

說罷,謝運之調轉馬頭,稍夾馬腹,直朝皇宮去。

不打擾,就是他能給的,最大的禮物。

“謝大人!”

見他離開,為首兵士急了,聲音跟著變大。

怎交給他了?侯爺和夫人這般,誰敢去打擾?

謝大人怎走的這么急呢!

而這時,因為兵士的大喊,秦云舒回神,循聲看去,只聽陣陣馬蹄。

雨幕中,她隱隱約約的看到一襲熟悉的人影。

謝大人?謝運之也在。

他不是在柳州嗎,怎突然回京了?

疑惑中,手被溫熱的掌心覆住。

“舒兒,這次燕軍打敗,順路取走燕大元帥首級,謝運之功不可沒。”

與他里應外合,聲東擊西。

而投降,詐降罷了。

謝運之找到他時,和他說了一句話。

我幫你,不是因為你,而是她。若你不在,她怎么辦?

即便謝運之沒有出現,他也有辦法取走燕大元帥首級,但謝運之的出現,可以很好和他配合。

燕王詭計多端,相信他投降十分不易。

齊國上下,只有兩名臣子在他國有威信,一是他,另一個便是謝運之。

兩人合謀,說辭一致,燕王才信。

秦云舒直視他,輕聲問道,“這一切,全是你們布下的局?從你失蹤開始。”

“是。”

“為什么不告訴我,非要我擔心!”

如果她提前得知,豈會坐立不安?這段時間,他可知,她過的什么日子!

“舒兒。”

蕭瑾言低聲喚她,他無法反駁,若書信,路上有個閃失,功虧一簣。

他沒有告訴她,除了謝運之,沒有第二人知曉,就算楚連城。

這人,就連棺材都要準備了,打算搞個衣冠冢。

“侯爺。”

就在這時,十分微弱的聲音響起,兵士站在門前,頭低著,“要入宮了,謝大人先走一步。”

蕭瑾言這才放開秦云舒,略略拂手,“嗯。”

簡單一字,兵士立即退下。

秦云舒知道他要進宮回稟,皇上也被蒙在鼓里。

他就要轉身離開時,她一把拽住他,“瑾言,你離京時,我給你的東西呢?”

沒有點明是什么,但蕭瑾言清楚。

“我翻看了,之后燒了。”

看的越仔細,越覺的這本書不該存留于世。

燕王為何發動戰役,只為奪取柳州,因為聽聞山河志在柳州。

一本奇書,記載天下地形,萬千氣象。原本用來解天下之惑,卻成為討伐的爭端。

比起百姓安寧,這本書根本不算什么。

“舒兒,我入宮一趟,你回屋。”

說罷,蕭瑾言撿起油紙傘放入秦云舒手中,隨即轉身。

秦云舒站在府門,聽著陣陣馬蹄,看著高大的背影越行越遠,心安穩了。

太和殿,燭光映照一室。

楚凜坐于龍椅,神情肅穆,目光微閃凝重不已,放在龍案上的手握住。

瞧著站在下首的兩位臣子,皆是股肱重臣。

謝運之足智多謀,蕭瑾言身手了得,對兵法的解讀異于常人,于他,更是兄弟。

一直以來,他都相信蕭瑾言。

朝臣彈劾,他不發一言,也沒下旨徹查。

然而……

“蕭瑾言。”

聲音沉沉,楚凜的手緊握而起,啪——,重重打在龍案上,茶盞跟著上下一跳,茶水晃出杯沿。

“山河志,你早已發現。”

蕭瑾言筆挺而立,神情絲毫不變,“確實。”

兩字,鏗鏘有力,供認不諱。

謝運之看了他一眼,眉頭幾不可見輕皺,所有君王都在乎山河志。

在齊國發現,不上稟君王,任憑哪個皇帝,都會發怒。

一旦承認,只怕……

啪——,又是重重一聲,楚凜的手握的很緊,眸光盡是厲色。

“皇上。”

蕭瑾言聲音平靜,他入宮前,就已做好準備。

這一切,該結束了。

“死士,自大齊開國以來就被命令禁止,您一意孤行,執意培養。”

山河志在他手里,就是經由死士營上稟皇上。

經他探查,規模很大。曾經,他阻止過一次,沒想到皇上一直暗中培養。

更在彪騎營中選人,一隊頭領是華容。

“兵士,為家國出生入死,他們有血有肉,不是冷血,只會殺人的工具!”

蕭瑾言字字用力,平靜的眸底已現波瀾。

“很久以前,您還是皇子時,和我說過。將來有一天,沒有戰役,將士每年都能回家,探望妻兒父母。”

現在呢?

沒有任何感情,完全聽命于人,培養手段極其殘酷,眼里只有殺殺殺。

謝運之聽的出來,話語之中已有責備和濃濃的失望。

“蕭瑾言!”

楚凜聲音一大,滿目駭色,“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臣知道,每個字都忤逆君王,足以治罪殺了臣。可在臣眼里,每一個兵士,哪怕后勤兵,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教導的兵士,先有情,對國忠臣,對家牽盼,對兄弟仁義,不是一味殺人。

“皇上,你我之道,已背道而馳。”

說罷,蕭瑾言躬身行禮,與此同時解下腰間兵印。

謝運之一直靜靜以對,看到兵印,眸神一變,“你這是……”

“愿皇上能找到比臣更適合做大將軍之人。”

一語既出,便是辭官。

謝運之滿目驚色,久久望著兵印,蕭瑾言的離去,整個兵營都會亂。

一心培養的兵士,真舍得?

楚凜萬萬沒想到,他竟卸去兵印。

“蕭瑾言,你在做什么,清楚?一旦放下,日后要拿回來,不可能!”

楚凜手上青筋已經暴起,過于生氣,氣血上涌,身子一下下抖著。

“臣意下已決。”

蕭瑾言字字堅決,已經背道而馳,皇上對死士營的執念又深。

若不如此,無法收手,他不想看到殺人殺到紅眼的兵士,也不想要這樣的兄弟。

戰役的目的,保家衛國,而不是拓展領土好戰。

“皇上,山河志已被臣毀去,您想要,不可能了。”

說罷,蕭瑾言不等楚凜回話,徑自轉身離開。

看著地上的折射光芒的兵印,楚凜的頭一陣陣發暈。

殿門外,楚連城一直等候,太和殿的門關閉很久,越久他越不放心。

最終,他看到蕭瑾言走出,就要上前,卻被拂手攔去。

“我回家。”

輕沉三字,不是回府,而是回家。

楚連城皺眉,總覺的不對勁。不多時,他見謝運之走出。

“到底怎了?”

謝運之看著離開的蕭瑾言,沉沉道,“他走了。”

說罷,他亦抬腳離開。

楚連城疑惑,他當然知道蕭瑾言走了,謝運之說的走,是什么意思?

“楚郡王,夜深了,您快回吧。”

孫公公躬身走出,手往前伸,面色很不好。

這天,要變了。

楚凜在太和殿呆了很久,渾然不知,殿內黃簾后,一直藏著一個人。

秋桐站著,心不停顫著,她已經和殿下身邊的人見面,什么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他今天沒來北側宮殿,所以,她偷偷來了。

不曾想,竟偷聽到這些。

她沒想到,楚凜培養死士。

身為將領,她很懂蕭瑾言,死士對兵營意味著什么?

一個君王走上暴,政的開端,皆從死士開始。

她的手緊緊握住,楚凜,你還是我認識的人嗎?

“誰!”

厲聲而出,幾乎一瞬,簾子揚起,她看到了他,陰沉的可怕。

看到秋桐,楚凜有些錯愕,陰沉頃刻散去。

“秋桐。”

聲音和緩,長臂伸出將她扯入懷中。

而秋桐,再也無法面對他,將他一把推開。

“楚凜。”

面容凝重,她抬頭瞧著他,“為什么培養死士?為什么!”

她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領狠狠搖晃,“兵士替你打下江山,保國太平,在你眼里,不把他們當人看!若是父母兄弟,知道他們的至親,變成殺人狂,心都涼了!”

她的手越發用力,質疑憤恨和不可置信,到最后,她松開了。

“罷了。”

身為帝王,到底薄情,他現在,已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將士,

而秋家,從祖上開始,投身入伍。父母從小對她的教導,亦是如此,就算是她的祖母,都上過戰場。

可她們,從來不是君王好戰的工具。

“楚凜,你把我當人看嗎?”

看著悲涼的她,楚凜的心一下子緊了,立即從后抱住她。

“秋桐,我現在只有你。我的全部,我的所有。”

這個模樣的她,他的心很不安。

“蕭瑾言離開,你就放他走吧,他不會歸于周國,他是齊人。”

秋桐緩緩說道,她知道楚凜為什么氣憤,更擔心什么。

很快,蕭瑾言辭官,遍及其他三國,收攏他的人,不會少。

“秋桐,在你心中,我就這么壞?”

楚凜一把扣住她的腰,手腕用力,將她轉了身子,一手抵住她的下巴,令她高高仰頭。

秋桐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望著他。

許久許久,直到——

殿外,孫公公連連搖頭,秋將軍脾氣硬,這會又杠上了。

可就是這樣的人,皇上喜歡到心坎,但她的身份,注定……

孫公公抬頭望著漆黑夜空,最終長長一嘆。

四日后,蜻蜓低飛,翠鳥啼鳴,京郊綠景,郁郁蔥蔥。

一行三輛馬車駛出城門,前后跟著幾名護衛,即將駛上大道之際,只聽后頭一陣馬蹄。

“且慢!”

楚連城一襲青袍跨馬而來,手中鞭子連連,不一會追上。

馬車停住,車簾揚起,蕭瑾言下了車馬。

“楚郡王。”

楚連城眼神復雜,唇緊緊抿著,“你真要走嗎?”

起初,皇上不同意,接連三天都在太和殿,朝堂皆不去。

就在昨晚,太和殿大門開了,皇上出來,答應蕭瑾言離開。

人人都傳,定北侯傷透君王的心,親兄弟般的人,說走就走。

期間,布政使撤去烏紗帽,滿門流放,牽扯在內的閣員全部下調。

整個內閣重新選人,而謝運之,調離柳州,再次上任首輔。此次內閣大換血,全由謝運之負責。

“楚郡王身居要職,責任重大,國泰民安,蕭某自然家人為重。何況,舒兒喜歡清靜,我應下的承諾,該兌現了。”

說著,蕭瑾言笑起,眉眼盡是暢快,

楚連城看向馬車,這時候,車簾揚起,他看到了秦云舒。

她正笑著望他。

“連城,離開齊京罷了,我父親還在那,我每年都會回來。”

“我會替你,照顧好太傅。”

楚連城低聲回道,心情很復雜。

“楚郡王,不必送。”

蕭瑾言拜別,隨即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的那刻,秦云舒看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眸神略略一變。

是他,謝運之。

從謝運之入京到現在,沒有私下去瞧秦云舒。

不打擾,是他最好的禮物。

幾月前,他去柳州,她來了。如今,她走了,他來送。

世事無常,就是這般。

望著逐漸駛遠的馬車,他募的笑了,有句話他一直想問。

如果沒有蕭瑾言,你可會選擇我?

“謝大人!”

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謝運之斂去柔情,面色微沉。

又是她!

秦芝芝笑盈盈的望著他,不怕死的說道,“舒姐姐都走了,你這么喜歡,搶過來啊!”

謝運之不看她,徑自轉身,“來人!”

“別啊,我自己走,最后一次,以后我就不來了。我到年紀了,遠在江南的父母,給我尋了門不錯的親事,我回去成親相夫教子。”

說著,秦芝芝又是一笑,“就只有你,孤家寡人,是時候放下了,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

話落,她不等謝運之說話,轉身快步離開。

她走了很遠,而后轉步往回走,看著已經駛遠的馬車。

她不回江南,也沒有親事,她故意這么說,就是怕他叫人趕她。

秦芝芝清楚,在他心里,舒姐姐最好,他一輩子都放不下。

而她,默默瞧著就好。

就連常知茉,一介大小姐,在尼姑庵一直祈福,她的付出,又算什么?

她只希望,他能放下,找個合適他的人。

這么優秀的男人,若真孤苦一生,該是多么悲傷。

“謝運之,你要好好的,若你實在難受,就把舒姐姐搶回來。”

蕭瑾言和秦云舒離開不久,齊京就下了雨,漫天的雨,金碧輝煌的皇宮頓時灰蒙蒙的。

“皇上,起風了,您該回殿了。”

孫公公瞧著心疼,從秋桐離開,皇上就變了,目光沒有焦距,仿似渙散。

站在長廊眺望遠處,一瞧就是幾個時辰。

再怎么看,秋桐也不會回來,怕是已經回到周國。

如今,周無策成了國君,有周皇室的庇佑,皇上無法插手他國事宜。

楚凜依舊看著遠處,沒有回話。

按照她的意思,他放走了蕭瑾言,兵印仍然留著,兵馬大元帥的職位也空置。

齊京定北侯府,所有一切,都在。

死士營,也撤了。

可她,不見了。

“孫公公,朕是不是很失敗?”

沒了最親近的兄弟最能干的臣子,和最愛的女人。

“不,皇上,在奴才心中,您做得很好,一代明君,大齊定不同。”

說著,孫公公看向遠方,“秦大人還在京城,仍是一國太傅。獨子秦書佑兵營表現極佳,日后掛帥人選。就因這兩點,定北侯也會回來。”

說到這,他頓了下,躬身道,“誠心所致,金石為開。皇上初心在,秋姑娘也會回來。”

楚凜手一緊,片刻后松緩。

若能回來,哪怕折壽,他也甘愿。

大齊康定元年,齊皇越發勵精圖治,文武并重,以仁義治國。

天下無在戰事,尤和周國頻頻往來。

四海升平,到康定六年,大齊已穩住四國之首,處處歌舞升平,創百年佳話。

而定北侯,不僅因赫赫戰功名垂千史,更以寵妻聞名天下。

四國女子皆傳頌,擇夫當擇蕭瑾言,一時之間,嫁娶標準,寵護妻子成了最重要的一條。

其中,以岳麓書院大掌事張遷,效仿為最。其妻秦嫣然,最年輕的女大學士,被眾多女子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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