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皆虛
別人不了解不滅真龍，綾希夷還不了解么？
李瑞心中升起一絲警惕，感覺以后不能再把所有秘密都推到不滅真龍上，不然遲早有一天得在自己人面前露餡。
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綾希夷沒有刨根問底，伸手從虛空中取出一卷竹簡。
晦澀玄奧的波動一閃而逝，李瑞眼看著綾希夷攤開竹簡，用手指在上面虛寫下兩個字。
李瑞！
是我自己的名字！
瞳孔微微一凝，李瑞感覺浸入到血肉深處的沉重一掃而空，整個人都好像輕了幾斤，如釋重負。
接著是安藤愛奈，她比李瑞更加夸張，像是被抽了骨頭一般，差點癱軟到地上。
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兩人渾身肌肉已經不自覺緊繃了許久，一直沒有放松過。
“好了，你們身上的詛咒已經解除了。”
綾希夷卷起竹簡，越過兩人，來到那棟被詛咒的建筑面前。
漂亮眼眸中升起幽暗光華，玄妙流光在她瞳孔中流轉，穿透物質，無視法則干擾，整棟建筑倒映在她眼中，再沒有絲毫秘密。
綾希夷觀察了許久，最后才微微嘆息一聲。
“唉……”
“怎么了，連你也沒有辦法？”
“嗯，這是一個還未完全成型的鬼蜮。”
“鬼蜮又是什么？幻域的一種嗎？”
綾希夷嫌棄的看了李瑞一眼，眼神中帶著學霸的鄙視。
你瞅啥？
李瑞一齜牙，惡狠狠瞪了回去。
綾希夷緩緩移開視線，癟癟嘴。
“鬼蜮也稱詭域，是一種介于秘境與幻域之間的存在，它不像秘境那么實，也不像幻域那么虛，通常是由一些特殊因素與某個固定區域結合而成。”
李瑞腦中靈光一閃：“地縛靈？”
綾希夷欣慰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80以上的鬼蜮都是由地縛靈造成的，但還有更加詭異神秘的領域，比如眼前這個。”
“它不是由某一個存在支撐，而是撬動了一種自然規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代表了一些極端的法則之力。”
“什么法則之力？”
綾希夷沉吟許久，緩緩吐出兩個字。
“咒，怨。”
李瑞心中一動，沉默不語。
“對世界的詛咒，對一切美好的怨恨，智慧生物負面情緒的凝結，所有因它而死的生命都會化作養料，供養它變得更加強大！”
“目前它的力量還不能長時間脫離鬼蜮，但從詛咒的性質上來看，一旦成熟，時間與空間都不再是障礙，所有靠近它的生命都會被咒怨殺死！”
聽到綾希夷這話，李瑞內心毫無波動，安藤愛奈卻急得不行。
“希夷大人，您有什么辦法嗎？”
“如果我恢復到一定實力，倒是可以一勞永逸解決它，現在嘛，只能封印起來，禁止靠近。”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李瑞注意到綾希夷用的是恢復二字，心中若有所思。
難道這家伙也跟加百列一樣，是神性轉世？
唔……可能性不小啊，當初她一個人可是壓著加百列打！
相同年紀下，除了自己這個掛逼，根本沒有任何人能與她們相提比論！
果然，只有神仙才能打敗神仙。
心中正在感慨，李瑞就看到綾希夷攤開竹簡，緩緩虛寫著什么。
但和剛才的輕松寫意不同，此時的綾希夷滿臉肅穆，一筆一劃重若千鈞，額頭上冒出了絲絲細汗。
沒過一會兒，周圍陰冷刺骨的空氣逐漸消散，眼前的建筑好像蒙上了一層灰霧，變得更加破敗普通。
“好了。”
長長吐出一口氣，綾希夷身體忽然搖晃了一下，李瑞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摟住。
“怎么了？”
“沒事，有點脫力。”
綾希夷搖搖頭，掙扎著站起身來。
“回去把這件事跟神宮秋子說一下，讓她找人把周圍封起來。”
“這事兒交給我就行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李瑞埋怨似的敲了敲她的頭，帶著她們走向不遠處的轎車。
走到一半，他忽然心生感應，回頭看向建筑二樓。
那里，一個面容扭曲變形的女人正趴在窗戶玻璃上死死盯著他們，枯枝一樣的畸形手指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血印。
她眼中滿是怨毒憎恨，布滿尖利牙齒的血盆大口無聲咆哮，好似想要沖出來，擇人而噬。
李瑞面無表情的與她對視，右手握拳緩緩抬起，猛然彈出中指。
“嗯？隊長你怎么了？”
安藤愛奈注意到他的異狀，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發現什么都沒有。
“沒什么，走吧。”
暫時將這家伙拋到腦后，李瑞兩人先送安藤愛奈回家，之后才回到千代田區。
一路上，綾希夷不時靠在李瑞身邊吸吸鼻子，搞得他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得鼻炎了？”
“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綾希夷視線游移，神色有些黯淡。
敏銳的察覺到她心情不對，李瑞扶住她的肩膀，認真盯著她的雙眼。
“我們是同生共死過的戰友，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說！”
綾希夷面色糾結，過了半晌才一聲嘆息。
“唉……反正你遲早會知道……”
頓了頓，她才幽幽開口：“其實，我體質比較特殊，會被動吸收周圍生命的陽氣。”
李瑞皺起眉頭，等了許久都沒有下文。
綾希夷猛然瞪大眼睛，驚奇的看著他。
“你不覺得害怕嗎？吸陽氣誒？”
“呵呵。”
李瑞笑而不語，滿臉不屑。
家里養了個吸血的，動不動就抱著我的脖子啃，還缺你這點傷害？
“就這事兒？”
“嗯，你的生命力很龐大，而且隨時都在不斷向外逸散，所以，我很喜歡你身邊的味道。”
綾希夷將鼻子湊到李瑞身邊，輕輕吸了兩口。
“切，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
李瑞壞笑一聲，抓著綾希夷的后腦勺輕輕摁到自己懷里。
“吸，大力點！”
知道李瑞是用開玩笑的方式開導自己，綾希夷眨眨眼睛，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感動。
但隨即，她皺皺鼻子，露出調皮的笑容。
“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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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皆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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