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鳳瀚然捂住額頭，痛苦的呻吟道。
“為了幫助他進階，我們還破格讓他提前執掌了刑天斧。”
“的確，有了刑天斧，他成長的速度更是像開了掛一樣。”
“結果永恒不滅無量劫都修煉到第七重了，能階還卡在黃金……”
幸災樂禍的笑笑，李瑞深深為磊哥的頭鐵而感到無奈。
正常人在吊打秘鉆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自己有問題，他倒好，一門心思遵循肉體的指引，無腦莽到底！
當然，也有可能是刑天斧給了他蜜汁自信，覺得越階吊打是常規操作，有手就行。
但當你能頂著一群原石毒打其中一個的時候總該清醒了吧？
不，他依舊覺得自己是個辣雞，連黃金階都突破不了，一定是氣血太弱了！
于是遇事不決練體魄，在錯誤的道路上瘋狂壓榨自己！
然后練著練著……永恒不滅無量劫就第七重了……
也不怪他抱怨功法消耗太大，以黃金階催動天使階的力量，你還能繼續練下去就有鬼了！
失笑搖搖頭，李瑞收斂情緒，眼神逐漸變得沉寂。
“不過，氣血問題只是表象，他真正無法進階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修煉混沌歸源紫煌劫！”
轟隆！
好似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響，鳳瀚然拍案而起，激動的握緊拳頭。
“果然！果然如此！”
李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狐疑的眨眨眼睛。
“已經有人猜到這個原因了？”
鳳瀚然胸膛起伏，用好幾個深呼吸平復情緒，這才如釋重負的揚起嘴角。
“小瑞，中華有幾十個秘境、數百鎮國之龍，數以百萬計的天才大腦，我們幾乎把理論上所有可能性都盤點了一遍，只是缺乏實質性的證據。”
“你說的這種原因我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從理論上來講這兩種功法是相互獨立的，只有從形而上學的角度論證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才能找到一點依據。”
“而你能突破秘鉆階，就讓這種假說一下子有了很大的聲音。”
點點頭，李瑞不由得感慨這個世界上聰明人還是多，只不過他們沒有兼修兩種神功，只能在理論層面嘴炮，拿不出實質證據。
其實，在血色契約突破黃金的時候李瑞就隱隱有了預感。
自己的氣血太過龐大，而靈性力量又太過羸弱，雙方失衡，最終無法進行蛻變！
要知道，這還是在有超凡邪力、滅世者的死亡之帽、梅賈的竊魂卷、時光之杖等一系列法術裝備的加成下！
那時他的混沌歸源紫煌劫已經不算弱了，又有系統力量的幫助，即便如此還是靠升級滅世者的死亡之帽才勉強完成了氣血蛻變，為進階秘鉆打下基礎。
而磊哥有啥？
一具憨到極點的神軀，一把同樣“剛猛”的刑天斧。
全身上下，從腳趾尖到頭發顛，每一顆細胞都在喊著“Waaaaaaaaaaaaaaaaagh!!!”！
就突出一個莽字！
跛腳走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只腳蹬到了月球上，另一只腳才五厘米。
不過那個時候李瑞只有潛意識中的朦朧感覺，并沒有清晰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僅僅是下意識的將更多精力放到了混沌歸源紫煌劫上，讓兩者的力量逐漸恢復平衡。
一直到與王磊一戰，和自身的情況一對比，他這才醒悟這家伙的力量有畸形。
“唉……這樣說的話，王磊一輩子也沒有突破的希望了。”
鳳瀚然遺憾的嘆息一聲，眼中不免帶上一絲憐憫。
一個驚才絕艷的超凡者永遠困死在黃金階，只能隨著時間流逝眼睜睜看著自己衰弱老去，恍惚間，他好像有點理解王磊的心情了。
與其死得那么難看，不如在最輝煌的時候燃燒生命！
贏了，徹底墮落，斬絕不滅真龍的傳承，擁抱黑暗的力量突破黃金。
輸了，以尸骸鑄成一道臺階，讓后輩踩著他踏上神座。
反正左右不虧！
狗日的，想得倒挺美！
挑挑眉毛，鳳瀚然眼中流光閃爍，咬牙切齒。
“依照磊哥的資質，混沌歸源紫煌劫是不用想了，但這股膨脹到比肩神明的氣血靈性未必沒有辦法收束內斂。”
安撫鳳瀚然坐到沙發上，李瑞立刻丟出了一顆核彈。
“什么？你有辦法？”
鳳瀚然差點又站起來，被李瑞硬生生按住。
“別激動，目前只是一個設想，你也知道，我加入了秘宴協會，他們有些力量……很神奇……”
興奮的表情一凝，鳳瀚然面層如水，凝重盯著李瑞的雙眼。
“他們聯系你了？”
“嗯。”
“不是通過現世接觸的？”
“為什么這么說？”
“如果他們能經常深入神州結界的核心區域接觸你而不被發現，那我們就要重新評估秘宴協會的威脅了。”
“沒錯，他們是利用戰爭學院與我接觸的。”
“原來如此，世界上能突破神州結界傳遞消息的封印物不多，戰爭學院的確是最安全的一個。”
摩挲下巴，鳳瀚然幽幽盯著李瑞，放低聲音問道。
“你凈化王磊污染的力量也是來自秘宴協會？”
李瑞眼神一動，面無表情的沉默。
“神魂契約，不可說是嗎？”
繼續沉默。
鳳瀚然看著李瑞平靜無波的眼神，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我懂了，那不涉及到具體的力量，你能說什么？”
綾希夷：“…………”
你懂啥啊？我都沒懂！
李瑞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探近身子神秘的壓低音量。
“他們在戰爭學院中的權柄超乎想象，我懷疑幕后創造有……參與。”
神神叨叨，含糊不清的話語卻讓鳳瀚然表情大變，他是真沒想到秘宴協會居然與這種層級的封印物有牽連！
再聯想到圣杯戰爭中能實現任何愿望的命運圣杯，他仿佛窺視到了一片恐怖陰影將地球籠罩。
“該死！我懂了，秘宴協會這是在下一盤大棋啊！”
這次李瑞按都沒按住，鳳瀚然激動的站起身來，在屋里走來走去。
綾希夷：“…………”
你又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