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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整塊雞油黃田黃石開出來，有個大海碗那么大，細膩的質地，看上去像是澆了一層黃油，使得在場的收購商口水都要流出來一樣。
宋先生心中大悔，是真的后悔沒有認真檢查。
但他忘了，哪怕是再認真，隔了那么多層皮，他也還是看不透這塊料子，最后的結果，其實都是一樣，沒什么區別。
“這么大塊的雞油黃田黃石，如今太少見了。”
“小哥，我出四百五十萬！”
“四百八十萬！”
“五百萬！”
價格不斷攀升，剛才競爭那兩塊田黃凍石的情形，再度上演。瘋狂的石頭，再一次展示在大家的眼前。
似乎在告訴大家，誰才是石中之王。曾經，一兩田黃一兩金的說法，今天幾乎是一兩田黃萬兩金。
實際上，在十年前，田黃石雖然也是寶物，但沒有這么夸張。近幾年來，隨著炒作等因素，價格直接翻了好幾倍，甚至十倍以上。原本一百萬左右，就能入手一件極品的田黃石，今天得一千萬。
直播間的觀眾感覺自己快要麻木了，錢什么時候如此不值錢？每次加價，都是十萬，幾十萬地加上去，好像那是一堆白紙一樣。
讓人意外的是，最后華老前輩竟然也出價，給八百萬，比他前面從曹老手中得到的那塊桃花凍田黃石還要貴兩百萬。
喊到了八百萬，其實就差不多到頂了。
雞油黃，雖然也是頂級的田黃石，但比起田黃凍石還是要差一點。于是，胡楊也沒讓大家繼續競價，直接就給了華世雄。
有人細算了一下，這幾天胡哥的收入，可把他們嚇死，距離某人說的小目標，真的只有一步之遙了。
華世雄知道胡楊要幾件田黃石雕件，不需要很高檔的，大約一兩萬每件的，他介紹個地方。
“晚點，我帶你去吧！物美價廉，是一個老師傅。不過，你說的那種貨，只是他徒弟的練手之作。”華老前輩跟胡楊說道。
胡楊點頭，那已經足夠了。
正好，祝福等人得到的田黃石，可以拜托對方雕琢，也就是出點人工費而已。只要不是老師傅出手，他徒弟的人工費也是不高的。
而且，就祝福他們手中的那種料子，恐怕人家老師傅也沒有興趣動手。
胡楊他們在曹老的帶領下，周圍逛了一圈，然后逗留了一會，已經來到了中午。曹老是地頭蛇，帶大家去吃飯。
飯后，華老前輩則是帶胡楊他們去那位老師傅的工作地方。
老師傅年紀看似不大，但卻是遠近有名的壽山石雕琢師傅。如今，不是好料子，他是比較少出手的，似乎在專心教徒弟。
胡楊等人看到老師傅的徒弟，很詫異，因為那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美女，駱不凡就盯著人家看了好久。
“現在，已經不流行以前的那一套，什么傳男不傳女。年輕人，對傳統工藝，好像沒太大興趣，不少工藝，已經很難找到傳人，他也是沒辦法。”華老前輩跟胡楊等人說道。
老師傅的徒弟，據說還是鄰居家的女孩子，不是自己的孫女。手藝傳給別人家的孩子，估計是很無奈的。
胡楊跟直播間的觀眾說道：“對傳統藝術感興趣的朋友，不妨去拜師。其實，我們身邊，就有不少傳統藝術，缺乏傳人。
我這么跟大家說吧！傳統工藝，前途不會比大家去大公司上班差，甚至更賺錢。但有一點，傳統工藝的工作是比不上白領的，那就是同事之間的交際。一般來說，做這種工作的人，都是要耐得住寂寞。”
華世雄見胡楊無時無刻不在為傳統藝術做宣傳，忍不住心中稱贊，這是一種擔當。
直播間的男同志們，看到那漂亮的小姐姐，紛紛詢問，老師傅還缺傳人嗎？
有個美女當師姐，絕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這種情節，似乎只在小說里面才會發生。就不知道小姐姐有男朋友沒有，要是沒有，娶師姐做老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帶幾個小朋友過來坐坐。”華世雄跟老師傅說道。
老師傅似乎摸準了華世雄的尿性，白了一眼：“然后沒其他事？”
“能有什么事？”
“那你可以走了，我現在很忙。”老師傅毫不客氣。
這回，輪到華世雄翻白眼，無奈道：“是有點小事，看看這兩塊料子。”
說完，就把剛得到的兩塊料子拿出來，一塊是從曹老手中得到的桃花凍石，一塊則是胡楊得到的那塊雞油黃。
老師傅眼睛一亮，露出笑容，熱情地說道：“我就說，還是你老華夠意思，有好東西不會忘了我。”
這變臉的速度，讓人嘆為觀止，直播間的觀眾都覺得搞笑。
華世雄郁悶道：“雕成什么，我們晚點商量。現在，我這幾位小朋友也有點小東西要雕琢一下。”
說完，讓祝福他們將自己得到的田黃石拿出來。
老師傅掃了一眼，立即朝美女徒弟喊道：“小琪，過來一下，這些小玩意，交給你了。”
果然，他這種大佬，對那么低端的材料，壓根提不起興趣。另外，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給自己徒弟鍛煉，還節省了材料，一舉兩得。
小琪接過那幾塊料子，打量了一會，抬頭問華仔等人：“你們打算雕琢成什么？我只能說盡力，現在功夫還不是很到家。”
這話說出口，直播間的男同志們感覺整個人都酥了。糯糯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舒服。
華仔他們紛紛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小琪美女記錄了一下。
說功夫不到家，但動作很快，首先是駱不凡，他要雕琢一個猴子，是他的生肖。
不到二十分鐘，一個猴子就出現在大家的眼前。或許在專業人士眼中，還有很多的不足，可是在華仔等人看來，已經是非常厲害。
這個期間，胡楊觀察了一下邊上的兩個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雕作品，不止是壽山石，還有其他玉的。
胡楊拿起一件，跟直播間的觀眾說道：“大家別看這長得像田黃石，其實是金絲玉，一種產于古絲綢之路、戈壁灘上的玉種。”
有意思的是，這種玉，也有蘿卜紋，跟田黃石一樣。
不過，田黃石的蘿卜紋比較單一，而金絲玉的蘿卜紋多種多樣。
早在數千年前，它就是樓蘭古國的裝飾用品。但因為樓蘭古國的莫名消亡和戈壁灘人跡罕至，這種美麗的“石頭“在隨后的幾千年時光里無人問津。
“在2000年之前，認識這種玉的人還很少。一直到零三年，羊城一個玉石商發現了這種類似寶石的玉，就花了五十塊錢買了一盒。
結果，這種玉很快就火爆起來。不過三五年的時間，普通的金絲玉只要一塊錢每克，漲到了五六百元，而極品的金絲玉，當時也才十塊錢一克，如今已經過萬元。”胡楊介紹道。
價格飆升如此恐怖，是有原因的。
首先，這種玉問世的時間很短，起點太低，漲價自然也就容易。
其次，它一問世，就受到了雕琢大師們的青睞，海派大師和嶺南大師鬼斧神工的工藝水平，也為金絲玉價格飛升推波助瀾，火上加油。
直播間的觀眾再度驚呆，寶石這類奢侈品，漲價真恐怕，說漲就漲，而且漲得毫無道理，喪心病狂。
十塊錢漲到一萬，一千倍呀！
“說得，我忽然想去撿金絲玉了，有組隊的嗎？”
“不是說好挖田黃石嗎？”
“端硯不要了？”
胡楊看了大家的發言，忍不住笑道：“現在，金絲玉也不多了。要是十年前，一個人能在戈壁灘上撿一千斤。”
華仔等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尼瑪！一千斤？
要是當時去撿，放到現在，這是妥妥的千萬富翁，甚至身家過億呀！
“不過，這一塊只能算中端產品。真正的極品，是一種叫寶石光的金絲玉。”
老師傅和美女小琪聽了，都忍不住朝胡楊看過來。
能辨認出金絲玉，這個人不簡單呀！一開始，他們都以為，這群年輕人，都是菜鳥，沒想到這是個行家。正應了網絡上的一句話，以為是個青銅狗，誰知道是個王者。
華世雄才鄭重介紹：“小胡是我們古玩行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鑒定的本事，不比我差。”
這話，讓老師傅和小琪更加吃驚，能讓華世雄這么說，肯定是真的厲害，真看不出，現在的人都是人不可貌相嗎？
隨著華世雄一次次的稱贊，現在胡楊好像已經心安理得接受了。
他謙虛兩句，然后開始挑選五件壽山石的雕件，都是一兩萬級別的。不能說太差，中下檔次吧！
“五位幸運觀眾的地址我都收到，盡量今明兩天寄出，被抽中的朋友，注意接收。”胡楊說道。
就是這么痛快，哪怕沒有被抽中，大家都對胡楊很服氣。
對于胡楊這種用利益引導大家關注傳統文化的做法，華世雄并不覺得不妥，反而認為是很有效果的方法。
如今這個浮躁的社會，好多事情，沒有利益的話，就發展不起來。
胡楊他們一直待到差不多傍晚，才和華老前輩告別，返回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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