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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我為蘅兒而來


更新時間:2020年06月25日  作者:春夢關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春夢關情 | 嫁春色 
第二百六十七章:我為蘅兒而來

第二百六十七章:我為蘅兒而來

第267章我為蘅兒而來

齊明遠,今歲二十而已,卻已高中,殿試二甲頭名,今上欽點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不足三月,又由他岳丈樞密使徐天德一路保著,進了吏部去。

人都說榜下捉婿,是一段佳話,可齊明遠和徐月如,卻并不是如此。

齊明遠的老師不算有什么名望,他當年在齊家就不受人待見,上頭兄長真是從小欺負他到大的,所以他沒什么錢,連讀書都是勉勉強強。

后來春闈時,是國子監的蔣榮做了他的座師,又極看重他的人品,待到放榜,入了殿試,蔣榮便索性將他收入門下,做了關門弟子。

蔣榮原就屬于,官兒不高,也沒什么太大的實際權力,可架不住他桃李滿天下,同謝喻白的那個老師,很是有的一拼的。

而齊明遠和徐月如的婚事,就正是蔣榮牽線搭橋,促成的。

齊家為齊明遠高中,喜憂參半,乍然得知樞密使徐天德要招他為婿,更是憂心忡忡,生怕齊明遠會為兒時事轉頭報復,是以當日成婚,齊家還頗是為難過齊明遠一場。

后來還是蔣榮出面,為他撐腰出頭,齊家這才正正經經的備下聘禮,派了人入京,到徐家去下聘的。

徐月如其人簡直是大家閨秀之中的典范,在閨中時就已經聽說過齊明遠的名號,加上她本身又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對齊明遠這樣的大才子,自然傾心仰慕,后來成婚,又見他人品貴重,就連她爹每每見了,都滿口止不住的夸,她越發滿意這門婚事,也就越發對齊明遠動心。

到如今二人成婚有小半年,她雖是乍然從齊明遠早就已經亡故的母親的貼身媽媽沈氏口中得知,齊明遠竟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卻也從沒有半分不快。

乃至于沈氏告訴他們夫婦二人,林蘅這些年在林家過的都算不上十分好,到如今,謝喻白看上了林蘅,原本這婚事若成了,她這輩子大約都不會找上門,告訴明遠,還有這么一個妹妹,可偏偏張氏又從中作梗,竟要將林蘅許配給不成器的楚家郎君時,明遠同部里告了長假,非要親自到杭州來,一定要把林蘅接去京中,從此后同林家,再沒有半點關系不可。

原本徐月如也全了一場,張氏雖然不是林蘅生母,可對林蘅也有養育之恩,盡管按照沈媽媽的說法,這些年沈媽媽在杭州生活,留意著林蘅的一點一滴,張氏對林蘅是真的不好,可林蘅畢竟吃林家的,住林家的,張氏在這些上頭,也不算苛待她。

再加上林志鴻又是她親生父親。

這趟他夫婦兩個到杭州,想三言兩語就把人接走,恐怕沒那么容易。

可是勸了兩場,齊明遠不聽,徐月如也確實心疼林蘅從小的遭遇,便隨他一道,往杭州而來。

臨行前,她還特意回了趟娘家,同她父親與母親將此事回明了,一來是怕回頭把林蘅接回去,這突然多出個妹妹,父親母親要多心,二來也是怕部里倘或真有個什么事兒,齊明遠遠在杭州,總要有人替他周全了。

只是這些,她沒叫齊明遠知道罷了。

眼下夫婦兩個收了聲,聽著隔壁屋門吱呀一聲打開,又聽著小姑娘嚶嚶細語,說笑著就出了門,才緩了口氣。

徐月如看向他:“你是打算明天一早去林家,還是等會兒就去?”

要把妹妹接回家,他一刻也等不了的!

但他不知道,妹妹肯不肯認他。

齊明遠攏眉:“我想先去見見蘅兒。”

徐月如愣了下:“先見見她,問問她愿不愿意跟咱們回京城,固然是好的,可就怕她一時難以接受……我聽沈媽媽說,蘅兒打小就活的仔細又謹慎,你突然去跟他說,你才是她的親兄長,萬一她吃不消呢?”

齊明遠寒窗苦讀,都沒覺得有這么難。

入了朝堂,為著他新貴登科,今上器重,又做了老師的入門弟子,還娶了徐氏女,不知多少人眼紅,等著算計他,看他笑話,可他從來沒怕過。

齊家對他不好,甚至在他年幼時,趕走了他的母親,而他母親,就是在離開齊府,搬去莊子上的兩年后,撒手人寰,他們母子二人,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上。

他從小心里就恨,可是他知道,他再怎么恨,都沒有用。

他必須要爭氣,要苦讀,考取功名,要出人頭地,才能不辜負母親在天之靈。

如果說報復……

齊家與他一脈相承,他辦不到。

只是他也沒有旁人那諸多的顧慮。

官場上的人,尤其是在京城為官的,誰不怕朝堂風云詭譎,誰不惦記著伴君如伴虎。

一步錯,萬劫不復,連身后的家族,都難得保全。

而他不一樣。

他一向認為,他是孑然一身的。

現在嘛,自己成了家,他也只有這么一個家而已!

沈媽媽突然出現,他意外,得知自己還有個異父妹妹,他震驚。

現在就要面對林蘅了,他更多的,竟然是無措。

徐月如與他成婚這么久,又傾心與他,對他的小習慣自是十分了解的。

這會兒瞧著他左手的拇指與食指捏在一起,反復揉搓,便知道他心中是有所顧慮的。

“是我不該說這些嗎?你好像真被嚇到了。”

齊明遠搖頭:“只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而且我也……我也的確有些怕,怕蘅兒不接受我,怕她覺得,我這個做兄長的,從沒有一日盡過兄長的責任,不曾陪伴她成長,不曾為她遮風擋雨,讓她這十五年來,受苦良多,如今她長成了,又這樣的出色優秀,我倒跑來認親,還有謝喻白……”

“你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她是你的親妹妹,她怎么會那樣想你呢?”

徐月如把手覆在他手背上,輕拍了拍:“你用不著借謝家的勢,你本就是二十歲的朝廷新貴,放眼六部之中,既比你年輕,又比你有本事的,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你的前途無可限量。我爹是當朝樞密使,待你又像親生兒子一樣的,你何須借區區侍郎府的勢?”

齊明遠從不避諱這些。

他岳丈的確是當朝樞密使,而他僅僅在翰林院待了三個月就能入了吏部去當差,也的確是他岳丈的手筆。

他不喜歡文人酸腐,更不喜歡文人所謂的風骨,看似清高,實則最骯臟。

他做過的,便是做過,他憑這些得到的,他也全都承認。

齊明遠低笑了聲:“陪我去看看蘅兒吧。”

胡盈袖好多天都沒出門來找林蘅和溫桃蹊玩兒,今天本來打了盤算,要拉著溫桃蹊去好好地逛上一逛的,偏生又知道了這種事。

她本來怕林蘅想不開,想著跟溫桃蹊一塊兒回去,好歹勸勸林蘅,開解她兩句。

可是她又怕她自己是個嘴欠的,說話沒個分寸,一時不留意,再無心傷了林蘅,索性叮囑了溫桃蹊幾句,叫她快點家去陪著林蘅,連送都不要她送,自己領了丫頭就回胡家去了。

而溫桃蹊和齊明遠夫婦兩個,便幾乎是同時,到了溫桃蹊如今那宅子的正門口的。

齊明遠的馬車在門口停穩的時候,溫桃蹊正從軟轎里鉆出來。

正對面兒停了輛高轅馬車,溫桃蹊眉心一攏,叫連翹:“那是誰家的馬車?認識嗎?”

連翹搖頭,白翹戳了戳旁邊兒的轎夫,那轎夫也是有眼色的人,小跑著靠向馬車的方向。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問什么呢,齊明遠已經翻身跳下馬車來,長身玉立的站在車轅旁,回身去扶徐月如下車。

溫桃蹊遠遠瞧著,一時感嘆:“真是一對璧人啊。”

那女人一瞧就知她是高門之中精心養出來的,周身貴氣,高貴又典雅,真是好一朵人間富貴花。

溫桃蹊下意識就捏緊了帕子。

齊明遠攜著徐月如的手,二人比肩而行,緩步近了前。

他兩個瞧著都面善,可跟著溫桃蹊的護院們,還是攔在了前頭。

齊明遠把徐月如往身后一擋:“是溫三姑娘吧?”

溫桃蹊隔著人去看他,十分篤定,自己不認識這男人。

她猶豫須臾,才反問他:“你認得我?還是認得我兄長?”

“三姑娘,我是為蘅兒而來的。”

林蘅?

這男人說,為林蘅而來?

溫桃蹊小臉兒登時就垮了。

她黑著臉,拉長了:“你是楚家什么人?”

齊明遠和徐月如對視一眼,曉得這小姑娘是誤會了。

徐月如有心上前去解釋,卻被小姑娘的護衛們死死地攔著。

她捏了捏齊明遠,給他使眼色。

齊明遠咳一聲:“我們不是楚家的人,在下齊明遠,這位是我夫人,樞密使徐大人的嫡女,我叫她過去跟三姑娘細說一二,三姑娘能否讓這些人退開?”

樞密使?

樞密使家的嫡女?

溫桃蹊對官場沒什么了解,卻也知道,樞密使是大官兒,位高權重,又是掌管軍政的,地位更是不同凡響。

她從前好像隱約不知是在哪里聽說過,如今的樞密使大人徐天德,一生無妾,只得了一子一女,長子十三歲從軍,十七歲戰死沙場,打那之后,膝下就只剩下一個女孩兒,于是養的更加金貴。

眼前這女人……

溫桃蹊看看她,又看看齊明遠,抿唇思忖須臾,叫退了攔在二人面前的一眾護院們。

徐月如這才噙著笑,蓮步輕移,近了前去。

她本想去拉溫桃蹊的手,但想著畢竟不認識,溫桃蹊對她還諸多防備,便沒有上手:“三姑娘與蘅兒是閨中密友,我們夫婦二人今次到杭州來,是為了把蘅兒接到京城去的,至于其中緣由——”

徐月如略彎腰,附在她耳畔,聲音盡可能的壓低,用只有她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同她講:“明遠是蘅兒同母異父的親哥哥,三姑娘,這其中緣由,能不能叫我們進府去說?”

溫桃蹊瞪圓了一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氏說什么胡話呢?

林蘅從小在林家長大的,林志鴻和張氏是她的父母,她又從哪里多出來這么一個同母異父的兄長。

同母異父……

溫桃蹊登時倒退兩步。

她秀美蹙攏著,盯著徐氏:“我不認識你們,從沒見過你們,你們說是官家女,我也無從知曉,這位夫人,你說這話……”

“明遠如今是吏部的主事,既從京城到杭州,身上自也帶了官憑路引的,姑娘若不信,我拿給姑娘看?”

徐月如攔了她的話,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官憑路引是做不得假的,也沒人有那個膽子做這個假。

可這事兒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適合站在大門口,聊這個!

可是進府去,萬一驚動了林蘅……

溫桃蹊把心一橫:“我請郎君與夫人到府中廂房說話,只是恐怕要待客不周,無法引二人入正堂。我這宅子,門房后就連著一間廂房,不知二位肯不肯紆尊降貴,進府與我說一說,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徐月如回頭去看齊明遠,齊明遠點頭說好:“三姑娘一片赤誠之心待蘅兒,我自是替她感到高興,沒有什么不愿不肯的。”

這樣就最好。

溫桃蹊暗暗松了口氣,轉頭吩咐連翹:“你去盯著些,別叫人驚動了姐姐,我與他們說兩句話,沒什么大事。”

可是連翹并不知徐月如方才與她耳語什么,又惦記著之前長安客棧的那檔子事兒,到底心有余悸,有些害怕。

連白翹都想勸。

只是丫頭還沒開口時,溫桃蹊已經做了個請的手勢,在頭前引路,領了齊明遠和徐月如夫婦二人進府去。

連翹急的一跺腳,扯了扯白翹:“你陪著姑娘,姑娘要是說有事兒談,不叫你在屋里伺候,那你就在門口盯著,寸步都不要離開!”

白翹鄭重其事的點頭,拍著胸脯作保證:“我一定不會再叫姑娘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你放心吧!”

可是她說話的聲音,隨著一陣風,隱約有那么幾個字,是能飄入溫桃蹊她們的耳朵里的。

溫桃蹊便有些不大好意思,干巴巴的咳一聲,回身去道歉:“先前出了些不大好的事情,我這兩個丫頭口無遮攔,還請郎君與夫人千萬不要怪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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