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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7:詩散集——耶律沖哥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10日  作者:榴彈怕水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榴彈怕水 | 紹宋 


小說:、、、、、、、、、

觀范瓊剝人宋林景默

堂中人已歿,無言離中庭。

春色桃未盛,花開寄怨靈。

殷紅奔四野,一縷氣無憑。

寶臣空階下,猶聞夜泣輕。

天凈沙絕筆宋李尚

孤城驟雨殘霞,

赤地烽煙啼鴉,

棄履致書闕下,

天子萬年,

莫棄兩河人家。

悼范秀娘宋趙玖

汴梁宮鏡破更破,漢水春裝寒復寒。

勸君莫為離亂子,山水相隔永不看。

大江東太行山上宋馬擴

太行五馬山,鯤鵬所翱翔,南北千里萬徑,颯颯姓名揚。勝則連州跨府,敗則餐露飲霜,何似在他鄉?誰知山中趣,把酒歌篇章。

聞戰鼓,膽氣動,意未央。遠驅虎豹,蛟龍于此亦思量。河朔可耕沃土,大河可滌魍魎,圣主壽而康。膏車秣吾馬,從君赴疆場。

悼張所二首宋趙玖

張卿何為者,孤身鎮歸德。鈦祖潛龍處,刀斧今斑駁。

峭拔臨泰岳,清名澄黃河。不意寇虜至,俯仰嘆奈何。

忠烈葬無處,行宮空有門。爾來百廿年,未嘗變寒溫。

嗟哉豈徒然,生死未易言。不復見笑貌,偶思笑我昏。

南陽破金兀術宋胡閎休

翔禽寄梧桐,北客思秋風。圣主英雄器,豪杰慕功勛。

陳規佐武略,張俊據要津。世忠裹赤誠,鵬舉申壯志。

南陽列四壁,京西蕩胡塵。河山險以固,士卒勇且仁。

恩義加四海,萬姓同一身。遙遙河北道,俱是還鄉人。

重陽宋趙玖

青云半解隨風落,黃花伴月羞全開。

不知明年誰共賞,多把茱萸看一回

三月二十日心情大好宋趙玖

風卷青絲水浸須,誰意糙漢理中分。

知春路上最靚崽,我家貍奴不認人。

長社破完顏撻懶宋岳飛

清潩水暮春草平,吾皇田獵布天兵。

英睿神武何神速,赤心百萬伴駕行。

鐵衣曜日金鎖甲,鼓角蕩滌勝雷霆。

旌旗已系單于頸,鐵騎猶踏匈奴營。

詠砥柱山宋趙玖

西風落盡朔風寒,孤臣只手扶危竿。

金華有幸垂史冊,江山賴此鎮狂瀾。

三千里外黃龍遠,一身臨河末世難。

若立殊勛掃絕域,歸飲河東祭劉寬。

河陰賜宴宋林景默

衣冠久奔波,士女蒙荊杞。

南陽相舉刃,死生長別離

棄炙佐笙舞,赤河繞龍席。

明君效秀榮,懸脯河陰西。

聞胡寅受刑宋林景默

谷雨途京兆,名臣散馬蹄。

既擁山巔樹,頻賞塞上溪。

童婦慣弓馬,執策鶻兔棲。

統制鞭痕美,觀者自成蹊。

臨江仙宋萬俟卨

玉帶金盔宴相府,百千事俱匆匆。昔鴛只恨不相逢。大鵬舉萬里,舊鶯鎖金籠。

盈盈一河千里隔,曲曲艮岳高穹。回頭那忍問芳蹤。國尚霜雪在,家豈有春風。

是月,傳江南名士陳操之歿后,妻兒見欺,帝感懷有作

望江南宋趙玖

江南夜,逐貍問西東,杏花如雪終不見,百代書卷蘊胸中,操之又相逢。

詠風箏宋洪涯

蜩鳩宿曲蒿,落鳳棲梧桐。

夜靜嵐聲起,弦音響碧空。

知音解曲意,忍辱作北歌。

自落青松頂,何銜檜木紅。

悼張恩公所宋岳飛

圣主憂東顧,西卒舞荷戈。

雨散玄云盡,休兵樂事多。

鼓罄覆岱岳,漂杵塞黃河。

雄略清萬里,瀚海無余波。

虞允文北渡,宿于張榮軍中,見其女,平明留詞

長相思宋虞允文

一重山,兩重山。

此去水泊千般難,

天鑒此心丹。

桃花開,桃花殘,

一別錦官經年還,

兒女繞床攀。

再過坊州宋吳玠

再遇坊州將,頗矜舊日功。

橋山迎驕虜,挽臂染半紅。

蕩寇如豚犬,天兵盡虎龍。

他朝黃龍府,策馬嘯西風。

西江月聞吳玠升帥臣宋曲端

南來北往奔走,關東關西縱橫。錢孫李周有端詳,皆是一般混帳!

廟中菩薩面目,溝里蛇蝎心腸。有人捷足帥戰場,騎著神駿鐵象!

贈完顏婁室宋趙玖

萬里關山路迢迢,秋風黃草正蕭蕭。

堯山萬馬奔落日,星云千點起渭橋。

斗兵聲喧翻瀚海,麒麟奮角干赤霄。

感君遠來聊盡意,捐君旗甲渤海潮。

滿江紅遼耶律沖哥

天降風雷,憑誰問,中州豪杰?人盡道,滄州趙玖,解民倒懸。帳前犀甲擁十萬,堯山陣下完顏血,看千秋,何待后人書,心如鐵。

國運改,乾坤變,丹心在,忠魂存,宜君臣團結,共饗英烈,又復登臨長嘯盡,此生須踏燕然雪,向前行,持太祖齊眉,歌日月。

臨刑答段部鮮卑思闕公遼韓常

常聞段氏多懷憤,斥我燕云皆爪牙。

李姓原來大野氏,炎劉份屬匈奴閥。

百越終非眾夏領,河西久作回鶻歌。

設使炎黃問貴胄,當言兩晉司馬家。

憶淮河宋汪伯彥

久別淮南作北游,八關內外烽煙愁。

天上亦作京兆尹,一身風月且休休。

蝶戀花宋吳瑜

一羽閨愁隨燕去,春花無言,倚看湘竹暮。獨行綠楊芳草路,青云莫卷相思樹。

鶯隨廊風空解語,鏡里娥眉,尤似描花初。君心如海妾如霧,憑欄總是銷魂處。

踏莎行金秦檜

塞上春來,云中遠岫。蕭條院落東風驟。南音舊味直千金,聊堪暖腹新醅酒。

風塵且休,李郎易瘦。一卷鄉思誰描就。既隨君王定喧囂,此生須簪花滿首。

謁宗澤陵宋趙玖

沙鷗短笛接遠天,今歲千里熄烽煙。

龍門北望人家少,宗公眠處帽檐偏。

墳塋荒草尚憂國,青玉案前憶當年。

何由可訴平生意,汴京長留渡河船。

念奴嬌宋虞允文

風光正好,大河上、羯鼓海鰍金柝。滿朝公卿,著冠冕,共襄功業高卓。淚灑衣裳,遙望薊北,共盡杯中物。東風無話,千古悠悠誰說。

塞上胡笳曾吹,匈奴南牧,踏碎汴梁月。簇簇翠華隳金谷,陽關離歌唱徹。幸有君王,滄州趙玖,羞作易水別。丈夫莫問,且向黃龍宮闕。

渡河金李成

雙刀寒光萬里秋,凌云壯志惜未酬。

青云走馬傲三輔,白發蒼顏返登州。

上蔡公子思黃狗,霸陵醉尉問封侯。

斷刃休提當年事,隨吾埋骨萊東丘。

畫舫歌宋教坊集

雁過軒窗夜未央,一夕秋風枕洛陽。

故園而今千家靜,宮闕章臺柳絲長。

野芳豈知誰是主,羅敷白馬夸珣郎。

行舟莫動惹鄉思,君心未必如妾腸。

詠竹宋釋法河

山寺青苗萬頃田,傴僂提攜說豐年。

垂髫稚子學耕稼,白首臥釣山水前。

葛三郭解何足道,光武龍亢論后先。

且將青竿酬寒節,不向東籬問春天。

武陵春遼耶律大石

落日西風秋滿地,天涯數峰青。

云霞一抹照晚明,擾擾馬縱橫。

我自形影相依傍,何必問歸程。

臨潢蒹葭作羌笛,吹不盡,夢不醒。

水龍吟宋岳飛

笳鼓吹裂西風,征鴻數點別狼藉,黃河卷去,賀蘭山望,興衰誰憶?

擊楫有年,晉陽殘月,老樹留題,胸中三萬卷,平生意氣,算唯有,隆中策

功名未可輕擲,問鬢邊,胡塵可息?山河猶在,挑燈看劍,荒城歷歷。

盡酒一甌,邁步從頭,太行殘壁,對燕山橫黛,風波浩蕩,榆關定入。

使河東高麗鄭知常

金鼓長歌細柳營,東風畫角響蒲津。

平明杜宇啼山曉,日暮蛟龍舞河清。

金吾纛旓作舊色,欲比酈生履新冰。

自有一點英雄氣,不向渤海寄鄉心。

別興靈夏李仁友

老翁哭號白骨堆,森森劍戟累陵臺。

唐渠水竭蒹葭死,落日云生畫角哀。

去歲千軍如海涌,今年廢戍不生苔。

東郭回望一灑淚,盡作黃河滾滾來。

賀蘭留別遼耶律大石

落日金沙次第逢,祥云萬里連臨潢。

穩駕青聰辭玉輦,河山余火照夜長。

露洗鄉思夢作枕,銅駝碎葉禹新鄉。

此世休吟霸王慨,誰言中夏有邊墻?

太行春行宋馬擴

清楓作餌釣山溪,荷竿閑唱晚鶯啼。

驟雨驟晴花自落,時收時展綠蓑衣。

萬物有靈爭春態,老叟無處覓幽棲。

東風吹籟鏡花散,緣是白骨歌黍離。

河水別宋馬擴

一甌分作二,所見盡堪傷。

半生幾許事,家書覆滿床。

駐馬收枯骨,停鞭忍斷腸。

莫恨歸期早,遲恐回無鄉。

觀刑贈洪涯金秦檜

瀚海蒼茫雁幾迷,松林夜雨路凄凄。

無處憑高難眺遠,有懷作歌酒未攜。

江南杳杳千嶺隔,塞北煌煌燕山低。

楊柳羌笛吹何處,春風不渡是遼西。

沁園春宋趙玖

對酒高酬,長空雁去,寥寥數峰。喜今尤若昔,濁浪淘遍,維揚依舊,英雄遺蹤。萬里云濤,北府舊事,金戈鐵馬盡在胸,今看我,但春風未老,不筑吳宮。

成敗轉頭豈空,問中原何處不金墉,看離亂滿眼,欄桿謾拍,中流擊楫,氣吐長虹。魚水相逢,功業未已,當棄瓦釜鼓黃鐘。醉飲罷,執鐵板銅琶,唱大江東。

題梅舍人江南百景圖宋呂本中

一曲長溪十五彎,小橋斜渡七八處。

青松迎來有詩客,黃鳥別去山林居。

月下無酒清歡足,獨吟誰共修眉須。

人貴適意無牽絆,聊采莼菜膾鱸魚。

遙望瓜洲渡別弟宋趙恒

天兵獵虎燕云臺,舉觴未飲待浮白。

滄州豪雄無譏議,武林野老問蓬萊。

臨別須折榆關柳,凱旋莫賞江南梅。

吾學陳思作豆賦,君效魏武觀滄海。

戲作別呂頤浩宋無名氏

不是天公與地工,人間何處有春風。

東君也解憐貧病,一夜花開萬樹紅。

八聲甘州宋趙玖

望神州萬里盡英雄,胡塵莫興嘆。

驥騏沙場老,云雷乍起,蕩滌江天。

何必羌笛知我,吹去鬢上殘。

人當抬望眼,莫自憑欄。

廿載春秋如水,鐵衣照月冷,風沙仍寒。

鼙鼓聲息后,帳下玉杯寬。

自來尋、廬山故夢,憶舊年,奮戟縮頭灘。

猶有恨,亭前異世,只余空鞍。

注:建炎二十年,宋帝趙玖與岳飛游杭州,于一無名亭中作此詞,天下莫有能解者,而趙玖亦未解釋,遂成千古之謎。

江城子元日宋趙玖

太行群陘間翠屏,氣縱橫,長弓鳴,十載功成,聲遏榆關晴。一雪當年靖康恥,應驕我,佩雕翎。

銀壺今日醉山傾,立功名,登闕廷,四海八荒,壯志不記程,聞說海東猶風雨,鞭遙指,黃龍城。

滿江紅元日宋岳飛

南北東西,沙場老,初心未失。三四嘆,圣明值代,英雄有識。光武云臺宛然在,不須今人空相憶,瀚海游,狼居胥山邊,長安陌。

塞北地,南溟極,功名路,似錦織。新豐市,兜鍪細柳盡出。多少舊時同袍友,飄零已是塋間客,舉樽罍,盡留一杯中,告君知。

從軍行宋韓世忠

麋鹿紛紛龍虎爭,羽林萬里向龍城。

山陘走盡銀盤落,凈掃胡塵白馬生。

南北征伐春幾度,金戈玉帶多少名。

匈奴豈息征人膽,凱歌還引一尊傾。

絕筆金完顏兀術

一別鄉炊遠,魄散江湖天。

灑淚白山樹,傾樽黑水邊。

無心易水別,風雨空海煙。

已知生有死,當歌杞梁篇。

過潢河金秦檜

天涯荒草別春風,金紫朱門過眼空。

昨日盧龍愁塞雨,今朝車馬伴秋鴻。

人生仇恨幾時極?桑梓青山酒杯中。

有慰平生惟報國,獨照千古峨眉峰。

聲聲慢思君恩宋教坊集

春風去矣,夢遠山青,黃鸝幕外聲起。燕子穿簾還照,芭蕉聲里。孤花片葉斷送,墜碧波,水荇長翠。歲歲有,鏡前妝,一晌歡愉難憶。

此恨無端能寄,何處覓,欄桿帷帳遺事。汴柳棲鴉,幾陣落花滿地。行云問誰瘦損,想當年,應是奴輩。怎忍聽,更漏滴,瑞腦香墜。

夾河對峙,中原大定,耆老頌曰:自靈祚南遷,禍纏神土,二圣失統,豹狼縱毒,蒼生遭獸食之悲,舊都哀黍離之痛。帝以庸庸,欲行昭昭,乘寇虜天亡之期,借兩河思奮之憤。義風一鼓,率土響同,威聲既張,士卒效勇,殄逆鱗于南陽,掃兇跡于長社,非仰協天恩,俯允群愿,焉能若斯者哉?今東虜遺虐,連兵燕云,東西狼顧,威形連接,致使關西孤危,京東不戍。當簡賢講武,授以威儀,約以兄弟,契以死生。集豪杰忠義之心,復祖宗雄略之跡,練甲進師,結駟連騎,提戈載驅,北出太行,進可以捍兇寇,覆其巢窟,退可以宣國威,鎮御舊京。天威既震,奸虜潰亡,遺民小大,咸蒙生造。使汴梁有鳴鸞之響,荒余懷遠來之德。此億兆所望,仁者之邦也。

檄諸完顏

圣君有伐惡之責,王者有定亂之任,故追邁三代,黃帝興師,覽及今日,天兵屢伐。上承嗣明道,欲補金甌,還蒼生以正朔,推華夏于四方。仰太一昊天之靈,憑億兆肱股之力,自東及西,凡經四戰,櫛風沐雨,爾來五年。中州已定,淳風遐舉,然玉門之使,皆遭張騫之劫,通遼之人,悉蒙蘇武之難。此喪道毀德之行,惡名極于西海,妄動干戈之事,污穢聞于契丹。又猛安謀克,肆行圈占,高屋建瓴之州,遍地抔土,泰半九州之地,累遭劫掠。賦斂繁重,人財枯竭,饑者滿道,憤者盈途,耆老稚童,皆南望圣澤。古舊都之中,夙夜北顧,切齒泣血,籌謀犁庭。茲爾東虜,桀虐冥頑,上行下效,狼心狗行,秦檜不軌,無忠義之節,兀術不道,逞殘忍之志,雖加恩禮,欲壑難填,不思自去,反懷殘詐。百代之寇,難尋罄書之竹,華夏之敵,未有無恥尤者。今文武兼備,攻守易形,退保黃龍,或茍延殘喘,盤踞燕云,必雷殛無形。中興諸將韓世忠、李彥仙、岳鵬舉、張伯英,并吳玠酈瓊,王德張榮,皆威貫日月,奮勇爭先,御營上下,皆有虎兕之勇,大河東西,聯營迅雷之擊,掃浮屠若摧枯,蕩拐馬若拉朽,克復燕京,易如反掌,超邁漢唐,計日可程。若肉袒宮門,頓首請罪,則可留全尸,以示寬仁,如冥頑不靈,興兵抗甲,則代天誅戮,刑如蚩尤。

諭武林群賢書

《尚書》有云:“知人則哲,安民則惠,能哲而惠,何憂何歡,何遷何畏。”故文王開囿,周室興隆,漢高推衣,劉姓祚永。圣君治政,莫不如是。吾滄州一脈,累世用武,習將略于北土,建殊勛于多朝,及太祖踐祚,英氣不減,廓清甌宇,期復唐業。然天不假年,行于燭影,赫赫隆績,斷于斧聲。列圣以降,休沐敦平,居重御輕,崇文制武。此有功于治下,無顏于四海也。及靖康大喪,長河如毀,柱石傾頹,天下板蕩,八荒涂炭,黎庶蒙災,寇虜縱橫,計無所出,以致君臣惶惶,自縛稱降,舉眾億萬,甘為后主。伯紀氣度雄闊,應時而出,懷尚父之奇才,追葛公之宏略。深謀遠慮,務求拯溺;每思宏圖,志在解懸。朕感其拳拳,授以執政,縱橫聯袂,糾合義心。后雖分居南北,天下之重,猶在于茲。下蔡之外,南陽之郊,鄢陵之野,堯山之勝,賀蘭之捷,河套之盟,汲汲數年,所稱非常之業,不世之功者,微伯紀靖康一呼,皆冰消霧卷,東京夢華矣。當滿朝蠕蠕之時,首倡抗金,會天下惶惶之世,身定人心,立中興之基,退江湖之遠,盤古以來,蓋亦鮮矣。一臣之力,震古爍今,尚蕭葛猛,并為同儕。

往以皇嗣夭折,內有怨憤,奸佞小人,乘隙進讒,以致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賴祖宗福佑,醍醐灌頂。追悔前過,復念元功,當武林秋日,群賢畢集,湖山為證,眾目為憑,李綱之功,與國同休,賜君鐵劵,以示尊容。諸卿之中,亦有類者,克難克艱,東京忠武,耀武揚奮,彥仙張榮,朝夕布劃,岳飛世忠,太行河北,馬擴英雄。今國勢蒸蒸,賢良翼翼,大河以南,可稱晏然,長江盡極,未聞五兵。然生民億萬,盼王師于塞北,冀減賦于江南,若無北伐,何日有終?故立功燕云,有德于億兆,釋民生息,亦大于正氣。

與宴之人,或明道從朕,共披荊棘;或有心社稷,殊途同歸。當共定山河,悉心輔弼,無黨無偏,襄舉太平!

北伐詔

漢武北伐,單于歸德,唐宗親征,渤海泰寧。蕞爾東虜,不沐王化,契丹中衰,乘釁逞兇,塞北雄國,社稷傾覆,雖英雄續祚,故土難歸。

皇宋二豎,君臣奸庸,億兆赤子,疲于私欲。虜酋北來,兇頑縱虐,險肆橫流,金甌累卵,而二豎寵溺親黨,咀嚼黎庶,重役繁綱,累增大賦,汴梁夢華,冠蓋高第,俯首系頸,黍離倒懸,淮揚數路,餓殍盈途,人人北望,思復故土。

明道命世,國運革鼎,大業草創,潛龍在淵。虜酋遺種,欲壑難填,前奪兩河,又窺中原,殘破京東,肆虐淮北,光世統軍,乘隙作亂,貪愚弱私,八公伏誅。

下蔡戰后,賊勢仍張,外敵內寇,并為禍患,推心忖理,暗必勾連,故有確旨,明定敵我,而方定行在,新舊反復,同儕相惡,傾軋如讎。朝堂合力,非威非詭,以堂皇大道,經鄢陵、堯山、賀蘭之威,行宮門、白馬、杭州之事。今天降感應,地現表徵,殄滅之期,彰于金圭,定亂之機,顯于九月,時和歲稔,政通人豫,華夏同心,宋遼一體,遂命將定帥,總兵大舉,混一宇內,同貢禹跡。

岳飛鐵卒七萬,先定大名,張俊武勇五萬,揚旌河濟,曲端鐵騎二萬,直趣澤潞,彥仙精甲六萬萬,霜鋒曜晉,王彥羽林五萬,隨駕入洛,吳玠剽銳八萬,撫定大同,腰膽熊羆十萬,經河入汾,張榮海鰍萬舳,徑掩遼東,王德虎賁五萬,泛彼孟津,馬擴驍果六萬,傳檄兩河。將帥十員,熊虎百萬,迤邐行軍,當有總制,專任中外,統轄群雄,樞副頤浩,可進歸德節度使,督河北河東燕山諸路軍事。

拔山之力,覆海之威,岳動川移,風馳電掣,鐵馬彌野,樓船塞洋,諸路并進,同會燕京,戡亂翦兇,宣仁風于塞北,屠鯨戮鯢,撫遺民于燕趙,內外九州,共濟覆金大業,華夏萬民,同享盛世。此檄,滄州趙玖。

偽金解州知州完顏皋謚抗繆公墓志

天有罡煞,人有賢愚,國有興替,代有盛衰。愚公有開山之志,昊天降操蛇之神,太行居中國之脊,一岳分兩河之地。公初氏石,生太行東之定州,死太行西之安邑,其生也,腐草螢光,其死也,泥丸入河,為宋人,為金鬼,嗚呼!豎儒之泥古,無乃過歟?

但以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可得言矣。皋為人也,生稟庸常,本寡鮮之人,長有短才,遇無識之主,百無一用,所賴者唯“浩然氣”也。然追根究本,活一州百姓,焚豪杰名冊,謂有小節,扼孤城而守,抗北伐天兵,失其大義。

夫當今之世,非所謂“君擇臣,臣亦擇君”時,何哉?華夏亂世,有春秋戰國,三國兩晉,殘唐五代,有有義之人,無有義之邦,士人躡乎其間,以逞志展才為任,人主居乎其位,以破國屠軍為先。今天子興六師北渡,旌甲望燕云而發,乃復山河、全金甌、驅頑虜、解倒懸之舉,皋死而不降,以一城生民,全一人名望,雖二豎棄天下于先,有無奈之降,殊可憐之,當中興之時,不思報效,殊可恨之。

仕金而守其土,有忠,然金土實宋土,故無忠,任職而救亂民,有義,然救標而不救本,故無義。

此有忠無忠,有義無義之人,天子特旨,顯戮其尸,立碑撰志,以儆后人,永為世戒。《謚》曰:逆天虐民曰抗,名與實爽曰繆,以其完顏氏一部之忠臣,特加行軍猛安銜。

故曰:完顏部行軍猛安完顏皋謚抗繆挫骨揚灰于此。

此志皇宋中書舍人梅櫟。

大石略定欽察諸部,至窩瓦河、敦河夾河處,以其扼居沖要,乃設西北路招討司,以船運波斯道條石筑塞于此,名新可敦。城成后,積年加軍威于斡羅斯,彼合軍來攻,大石親破之,虜王公數十,曰:朕東土天子,國名大遼,有鑌鐵之意,巡狩至此,有責牧守,諸邦當勤修貢禮。諸王公遂以土語稱其國曰斯大林,其城曰斯大林格勒。及絲路大通,泰西行商,多會于此,東風西漸,自是而始。

后十年,遼立碑于城中,其文曰:

天成日月,各有其規,地升萬物,自有其理,人主之行也,非徒順逆而行,當制天命而用之。故遍覽圣君,堯舜以降,皆正綱序常,經天緯地,內懷春風之心,外降禮樂之霖,法宇宙以定規,任群賢以教化。故可以移風易俗,安四海夷夏之民,垂拱而治,固中華萬國之本者,禮樂也!

夫禮樂者,非雅音歌華,金玉雕飾,文章錦繡,鐘磬大聲也。周公所傳,親親尊尊,秦漢所續,威威凜凜,魏晉以降,雅騷胡俗,干戈四紀,乃有造極。其成者,巍巍乎巨唐,其繼者,煌煌乎契丹。

天子東來,駐陛河中,兵布四野,威行八荒,非廣利耀兵掠馬,實定遠合民興業。仰華夏列祖之名,藉東西群臣之力,上下同志,遐邇俱安,東連絲路于汴宋,西振武名于黑海。方圓萬里,生民億兆,雖山川殊異于東土,而風月同屬于中國。故禮樂之制,不可不行。

乃盡竭圣明,作禮定儀,廣納賢德,索引散佚。開敦煌之名窟,刻雕版于西土,述六經之微言,譯歷代之精菁,舊典掩于沙者,發而宏之,西籍利于國者,推而廣之,彰堂皇大道,振淳淳文風。以萬心為一心,合眾情為共情,萬里之外,又造一華夏,非精誠之所致,何金石之為開?

今典行十年,特開恩科,各邦各城,同勒先圣之碑,諸族諸姓,同倡華夏之風。

議定都燕京札子宋梅櫟

古圣有逐牧之制,殷商有遷都之俗。昔鈦祖建基,屬意于洛,鈦宗諫箴,遂定于汴。雖有眾京之設,而宗廟定一,乃安居樞紐,居重御輕。然二周以降,兩漢巨唐,莫不雙京,獨我朝薈萃于一,以至遭逢二豎,釀禍靖康。

夫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位無二上,人無二首。臣追覽周制,岐山有后稷之廟,鎬京有文武之殿,洛邑有周公制鼎,鎬廟成則岐廟遷,洛邑建而廟未立,故建朔立廟,不可乘一時之強,而貽祖宗子孫危,是以巨唐諸君,雖窘迫就食于洛陽,未嘗稍動廟寢于長安。

我鈦祖建朔汴京,乃天下未定,以強居中,昆弟不肖,未竟全功,誠可憾也。今天下將安,當另擇京邑,福澤子孫。臣覽天下形勝,以為燕山、太行、秦嶺,恰中國龍脈,仰連昆侖,俯盡大海以長安為首,晉陽為腹,燕京為尾,故周、漢、唐莫不建都長安,而經營晉陽,以安天下。今長安殘破,晉陽已隳,則當居龍尾,定都燕京。

今天子,殊異于前,汴梁猶周公之洛,燕京乃文武之鎬。天下知文武周公者,必知鈦祖當今之心,前宋之業,一脈相承,未有異也。若居燕京,上應天命,下順舊規,內制六合,外控八荒,撫燕山而連大海,形勢尤勝關中,此子孫帝王萬世之基。我華夏歷朝之祖,豈不歡欣?

古人立主依神,立廟依主,而子孫之身,又祖宗所依。今日正當定都專廟于燕,使社稷,專主于此也。

諭東土契丹書遼耶律大石

圣主御極,雖自天授,任相命將,當以赤誠,君臣休戚,與共不易,有此初心,方為君始。夫汴寇諸人,寡廉鮮恥,匡胤不忠,棍臨孤寡,光義不孝,背盟金匱,后輩不仁,三易回河,訖于趙構,可稱不義。昔靖康之難,國家崩摧,闔家北狩,惶惶如犬,賴草莽之中,賢才響應,四海之內,英雄影從,椎心泣血,焚膏繼晷,方有中興之勢,明主之稱。今獲鹿大捷,天地同賀,封王十八,豪俊列座,皆精誠感神,隨侍十載,志在興邦,扈駕御前。帷幄之中,長策制敵,戰陣之上,所向無前。收兩河山川,復汴梁冠蓋。毀家紓難,赤心報國,披堅執銳,每戰先登。逢戰則喜,遇敵必逆,分領王師,鎮撫夷狄。今掃清妖氛,蕩平海隅,正當息戈放馬,共享太平,奈何凱旋式上,陡生疑隙?流言初生,人思杯酒之典;邪論又起,或論武襄之喪。

方憶淮上樹旌,人神同鑒,共論君臣際遇,有始有終。孰料天兵北討,勠力王事,突遭將從中御,風議陡生。糾本溯源,竟自帝發,使人撫掌長嘆,果如宗公所言:當今天子,趙氏血脈,雖有振作,實為私心,自任頗類其父,無德直追太宗,有負功臣,大欺天下,為人君者,安能此乎?

吾聞廟定宏圖,欲安塞北,今日反側,必有遷延。趙構輕佻,操履非正,絕恩棄義,違誓背信。國族諸將,久在汴營,逢遭此變,當知寇心。久從此賊,終必無成,一朝禍起,變生肘腋。幸福禍相依,收有桑榆,諸將克復上京,遠守陵寢,勛書丹青,像列云臺,當攜民西行,遠避紛擾,厚爵榮祿,一如故舊,青牛白馬,共為鑒證,蒼狼松漠,同觀宣示。

報虞允文書宋洪涯

彬父吾弟,獲鹿一別無恙?向者未及一訣,而金虜已崩,兄思王事當先,棠棣為后,隨虜北走,建炎以來,此番行止,再而三矣。值五河淪陷,王師撓敗,同儕皆沒,身為俘囚,然心存大志,忍辱偷生,臥薪嘗膽,思圖報效。雖天涯海角,山窮水盡,但此身不滅,則吾道必存。今日回顧,鄉里儼然,天子雄杰,必有中興,可稱雖死無憾。

余自陷虜營,艱苦日隨,剃發易服,血淚滿心,觀淵而不嫌水冷,志懷北海;目刃而未遇頭瘙,心思宮雁。生人之苦,俱已受矣,以惶惶華夏,為腥膻窮囚,寒來暑往,白駒過隙,日落月生,斗轉星移,念故國親朋,倚門而望,思先冢墳塋,松柏青青。煎心熬血,恍惚累慟,嚎啕則聞者蠻夷,泣涕則淚落異土,惶惶終日,輾轉徹夜,夢寐之中,魂悸之時,唯倚窗南望,可安一心。

今四海大定,家積余慶,圣主壽康,國祚綿永,戎行有終,治世期臨,而仆身不能沐,目不能睹,煢煢孑立,力竭計窮,身遭白刃,死刑虜俗:血祭血神,顱獻顱座,一葬草野,一累京觀。或有異日,君來燕京,念有舊情,使亡魂歸鄉,骨為宋鬼,已足見哀矜,更復何望?另有一作《風箏》,盼得君傳:蜩鳩宿曲蒿,落鳳棲梧桐。夜靜嵐鳴起,弦聲響碧空。知音解曲意,忍辱作北歌。自落青松頂,何銜檜木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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