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第兩百五十五章 對答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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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五章 對答


更新時間:2020年11月15日  作者:賣報小郎君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賣報小郎君 | 大奉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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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根釘子封住心臟,阻斷氣血運輸。第二根釘子刺入百會穴,封閉天門,阻斷氣運交感。

許七安的氣血和氣機同時阻斷,一身修為被封。

最致命的是,這些刻滿佛文的金色釘子,似乎對神殊有特殊傷害,兩根釘子入體,神殊便沒了聲息。

他被封印了。

毫無征兆,不管是許七安還是神殊,面對白衣術士的偷襲,兩人都沒有收到危險預警。

雖然重傷在身,各方面狀態下滑,對于他們現在的修為來說,這簡直荒謬。

但白衣術士就是做到的。

白衣術士指尖夾著剩下的七根釘子,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望向了觀星樓方面,望向了八卦臺上的薩倫阿古和監正。

白衣術士輕笑一聲:“佛門的無色珠,確實好用,沒有它,我還真沒把握無聲無息的傳送到你面前,不被你和魔僧發現。。

“為了對付他,佛門下了血本。”

他的掌心里,是一顆化作齏粉的佛珠。

他,他是初代監正........薩倫阿古也在京城,加上當代監正,祖孫三代就齊了........許七安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

所有的饋贈,都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現在,收債的人來了。

兩枚釘子入體,氣血阻滯,氣機凝固,手腳難以動彈。

除了還能思考,他什么都做不了。

許七安眼球不停轉動,只見觀星樓頂,原本已經散去的天空,忽然陰云密布,一道道粗壯的閃電劈下,一道道清光肆虐縱橫。

白衣術士收回目光,看一眼許七安,道:

“京城是他的地盤,但薩倫阿古好歹活了數千年,底蘊深厚,竭盡全力的話,擋住他不難。洛玉衡那邊有地宗道首攔著。

“能救你的人只有趙守一個。不過,三品的大儒,差了點。”

這位白衣術士面孔模糊仿佛打了一層馬賽克讓許七安無法看清他的真容但聽語氣,悠閑平靜,透著一切盡在掌控的底氣。

鎮國劍快救我........許七安心里狂呼。

鎮國劍嗡嗡震動透出無窮劍意。

但白衣術士隨手一抹,黃銅劍便安靜下來,鎮國劍被短暫封印。

“絕世神兵受六百年氣運洗禮對普通體系的高品來說這是大殺器。但對把弄氣運擅長煉器和陣法的術士毫無威脅。”白衣術士語氣平靜。

說著他又從許七安手里接過儒圣刻刀刻刀震顫,清光從他指尖溢散,卻不能傷他分毫。

不多時,儒圣刻刀也平靜下來,短暫的封印。

“這刻刀啊還是得在儒家手里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威力。不然任何絕世神兵沒有主人的加持,就如同浮水流萍,無法一直使用每次耗盡力量,便需溫養一陣子。這是術士才懂的小知識,你多學學。”

他不疾不徐的說著,說的許七安臉色發白,內心焦慮萬分。

這時,無匹的刀光逆空而起,斬向白衣術士。

他順手一撈,把太平刀握在手里,略有失望的搖頭:“神兵一旦擇主,便只認主人,對旁人來說,用處就不大了。”

白衣術士掌心清光亮起,層層加持在太平刀上,很快,鳴顫的刀身安穩下來,太平刀也被封印了。

隨手一丟,太平刀落在坍塌成廢墟的城門口。

釘在地上。

“還有什么手段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要帶你走了。”白衣術士道。

這時候,許七安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他試探道:“我身上的氣運,是你藏的?”

白衣術士不答,單手按住他的肩膀,身形一閃,傳送離開。

許七安眼前一花,景物模糊,下一秒,他發現自己身處郊外,左邊是連綿的荒田,右邊小湖,遠處山巒如聚。

這里是哪........

術士的傳送半點不講道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此地禁止傳送!”

醇厚低沉的聲音里,一道人影在前方凸顯出來,頭戴亞圣儒冠,身穿舊儒衫,原本疏于打扮的頭發,現在規規矩矩的束在儒冠里。

院長趙守!

“禁止肢體接觸。”

他語氣平靜,但說出去的話,蘊含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法則。

一道清光強行分開了白衣術士和許七安。

靠著亞圣儒冠,趙守把自身位格,強行提升到二品。

分開白衣術士后,他袖子一揮:“退去一百里。”

面容模糊的白衣術士當即消失不見。

“得,得救了?不是說好不能傳送嗎?儒家果然是大流氓.........”

許七安如釋重負,險些撲到趙守懷里喊爸爸。

但下一刻,許七安看見白衣術士出現在自己身側,笑道:

“沒錯,你身上的氣運,是我植入你體內的,目的是瞞過監正。”

許七安愣了一下:“你怎么回來的?”

白衣術士笑道:“走回來的。”

說話間,許七安腳下亮起一道八卦陣,白衣術士腳下恰好是踩著風門。

?許七安茫然看著他,心再次沉了下去。

趙守面不改色,悠然道:“畫地為牢!”

一道清光從天而降,將方圓數十里土地籠罩,與外界徹底隔絕,牢籠中是一個世界,牢籠外是另一個世界。

他在拖延時間,等待監正的到來。

白衣術士笑道:“那就陪你玩玩。”

他一腳踏下,一道道陣紋憑空而生,將趙守籠罩在內。

這些陣法各不相同,有交織雷光的,有蒙蒙霧氣繚繞的,有銳氣縱橫的,有火焰熊熊的,卻又完美的融合成一個陣法。

它們同時出現在趙守腳下,合力絞殺。

趙守頭頂的儒冠降下清光,浩然之氣護體,他抬起手指,在虛空刻畫一道佛文。

佛文融入他的身體,霎時間,一點金漆綻放,金剛神功護持。

浩然之氣和金剛神功將他護的嚴嚴實實。

對于儒家高品強者來說,只要我見過,我就能白嫖。

這一波,趙守白嫖的是許七安的金剛不敗。

接著,趙守模仿白衣術士,一腳踏下,層層陣紋自他身下誕生,迅速擴散,要把白衣術士囊括在內。

但白衣術士僅是揮袖,便將趙守施展出的陣法掃蕩一空。

以陣法對付術士,怎么可能起效?

白衣術士有條不紊的摘下腰間香囊,霎時間,一件件法器不要錢似的飛出。

一架架火炮排列,一張張床弩落地,一把把法器火銃、軍弩浮空,它們的準心,齊齊瞄準趙守。

一件件削鐵如泥的刀劍破空游走。

此外,還有其他效果稀奇古怪的法器,比如做束縛之用的繩索,比如震懾元神的青銅鏡,比如做封印之用的青銅大鐘..........

真特么的花里胡哨啊,相比起來,武夫只能用粗鄙形容.........目睹儒家高品和術士高品的戰斗,許七安油然而生感慨。

在火炮轟鳴聲中,白衣術士捏起一枚釘子,刺入許七安的丹田。

許七安小腹劇痛,冷汗淋漓,強忍著疼痛,說道:

“為什么要把氣運給我?”

白衣術士沒有回答,再次捏起一枚釘子。

許七安心里一凜,下意識的想要后退,但身體無法動彈,“稅銀案是你一手主導,目的是以一種“合理”的方式,把我弄出京城?”

白衣術士笑道:“你猜的沒錯。”

“但我猜不到,為什么要以稅銀案為由帶我出京城,以你的手段和能力,就算京城有監正坐鎮,你同樣能把我帶出京城。”

許七安盯著他,試圖看穿那層“馬賽克”,觀察他的表情。

白衣術士摸了摸他的頭,聲音溫和,像是長輩在和晚輩說話:

“你不是大奉斷案奇才嘛,給了你這么長的時間,你都沒查出來?”

我查你媽了個巴子........許七安險些爆粗口,他忍住了,努力拖延時間,道:“云州時,是你在幫我吧?”

“嗯!”

白衣術士言簡意賅的回復。

“你幫我,不是因為給我饋贈,而是因為云州就是許州,是你們這一脈的大本營,對嗎?”

許七安語不驚人死不休。

“倒也不笨。”

白衣術士語氣依舊平靜,捏著釘子,刺入了許七安的胸部上丹田,道:“怎么猜出來的?”

許七安臉色一白,額頭沁出大量的汗珠,他語氣略有虛弱:

“因為云州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好了,它背靠大海,即使你們起事失敗,也能乘船遠走海外。而為什么是云州,不是其他臨海的州?因為云州物產豐富,論產糧,僅次于被譽為“大奉糧倉”的豫州和漳州。

“論鐵礦、藥材等山中瑰寶,云州僅次于南疆十萬大山。兼之當地匪患橫行,是你們屯兵養兵最好的掩護。

“巫神教也看中了這個地方,所有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謀劃。扶植山匪,勾結齊黨,輸送軍需。這觸犯到了你的利益。

“于是你借魏公之手,借我之手,將巫神教拔除。這樣既不會暴露你們,又能清掃掉巫神教的勢力。

“以上,如果我猜的都對,那么云州都指揮使楊川南,其實是你們的人吧。”

白衣術士輕輕鼓掌,看不清臉,但笑意滿滿:“都猜中了,你還猜到了什么,不妨說出來,我給你拖延時間的機會。”

“可惜我醒悟的太晚了。”許七安搖頭苦笑。

當日之所以能迅速鎖定云州布政使宋長輔是幕后真兇,全是因為捉拿住了瘸子梁有平,而梁有平是白衣術士送來的。

而梁有平.......是李妙真的好友,云州都指揮使楊川南揪出來的。

云州這個地方很怪,明明很富饒,卻匪患橫行,百姓生活困苦。別說是許七安,當日,連朱廣孝都直呼不合理。

在劍州召出姬謙魂魄,問靈之后,許七安就一直在想,許州到底在哪里。

當時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想明白,知道后來他查清了一切,才恍然大悟。

“當初在云州,為什么沒有抽我的氣運?”

“你不是看到了嗎。”白衣術士揚起手里的釘子,道:

“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你體內,想抽出你體內的氣運,我必須要面對他。

“這位魔僧不是一般人物,即使是我,也無法封印他。于是我去了趟西域,把神殊在你體內的消息告訴佛門。

“他們很痛快的就把至寶封魔釘借給我了。”

難怪他能輕易破了我的金剛神功,輕易把神殊封印,果然,只有和尚才能對付和尚..........許七安以吐槽的方式緩解心里的絕望,道:

“為什么早不借,晚不借,偏要等到這時候?”

白衣術士語氣里帶著悠然和笑意:“當然是等魏淵戰死,你龍脈散去,等你殺貞德。”

許七安瞇了瞇眼:“你怎么知道元景是貞德?”

白衣術士反問:“你猜。”

不等許七安說話,他繼續道:“魏淵不死,何止巫神教寢食難安,我也寢食難安。大奉軍神不死,誰敢起事?現在龍脈已散,中原必將大亂,這個時候,才是起事的絕佳機會。

“也是我拿回氣運的最好時機。”

說話間,又一根金色釘子,刺入許七安的大錐。

許七安悶哼一聲,險些昏厥過去,體內五根釘子產生了共鳴,侵蝕著他的生機,進一步封印他的修為,也進一步封印了神殊。

他現在狀態很糟糕,殺完貞德,兩次玉碎,本身就處在重傷狀態。

如今又被初代監正以封魔釘刺入身軀,他罕見的,有了前世熬夜通宵后的虛弱,隨時都會猝死的那種虛弱。

“當年,你是怎么逃過武宗皇帝、佛門菩薩以及當代監正的圍殺?”許七安沒有忘記拖延時間的初衷。

白衣術士看了一眼遠處的趙守,再次打開香囊,召出一件件法器,不要錢似的頂級法器呼嘯而出,補充了“兵力”。

同時,他再次跺腳,擴散出一座座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的陣法,將招手囊括在內。

院長趙守本身就是三品大圓滿,又有亞圣儒冠加持,不會比二品弱了..........不愧是初代監正,恐怕距離一品,只差一線........許七安又絕望起來了。

再次牽制住趙守,白衣術士一邊捏起釘子,灌入清光,一邊說道:

“想殺一品,哪有那么容易?”

第六根釘子,插入后腰的命門穴。

“他還在反抗,不愧是讓佛門都頭疼得魔僧。等徹底封印了他,我便布陣取回氣運。到時候,你可能會死。”

“我氣運加身,你害我性命,不怕遭氣運反噬?”

許七安臉色蒼白,并不是害怕,而是虛弱。

“監正不敢動貞德,是因為他是大奉的監正。五百年前,他正是依靠這一脈皇族成的一品。殺皇帝,相當于自毀根基。你身上的氣運同樣來自這一脈。

“我殺你,不會自毀根基,只需要承受的反噬,而且,因為某些原因,這個反噬,甚至比尋常高品對付你,還要更輕。”

白衣術士笑道。

“某些原因是什么原因,與你當年把氣運藏在我身上有關?”許七安瞇著眼。

白衣術士答非所問的說道:“你知道監正當年為何背叛我?我又為何從一品跌至二品?”

許七安搖頭。

白衣術士道:“你如果知道術士體系的一品和二品叫什么,很多事,你就能自己想明白了。”

第七枚釘子,刺入許七安的中樞穴。

血水和汗水混合,染紅了襤褸的青衫,他沉默了一下,點頭:

“我確實很好奇監正當年弒師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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