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春第六百八十章 借刀殺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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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借刀殺人!


更新時間:2020年11月30日  作者:屋外風吹涼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屋外風吹涼 | 紅樓春 


皇城西華門內右翼門之西,武英殿軍機處北正中,循墻第四門,東向。

內務府!

前后凡五重,房四十三間,原為前朝仁智殿舊址,老內侍謂之曰白虎殿。

內務府三院七司之郎中、主事,皆在此辦公。

內務府正門外,賈薔披一件青蓮絨的灰鼠皮斗篷騎在照夜玉獅子上,李暄則穿一件云豹氅衣騎在黃驃馬上。

這會兒李暄正咬牙切齒的罵賈薔道:“好球攮的,你一直悶笑甚么?”

賈薔又低聲嘿嘿嘿笑了陣后,搖頭道:“沒甚么,豹紋男孩……哈哈哈哈!”

李暄面無表情的取下身上大氅,然后兜頭朝賈薔打來:“爺叫你豹紋男孩,爺叫你豹紋男孩!”

賈薔一邊遮攔,一邊大笑不已。

在笑鬧中,內務府三院七司一個又一個的郎官、員外郎、主事等官員,灰頭土臉驚魂難定的被繡衣衛給捉拿出來,押跪在地。

廣儲司總郎中莊慶是老義敏親王的門人,此刻看著在馬上打鬧頑笑的兩個在他眼里毛還沒長齊的年輕人,驚怒道:“王爺、寧侯,這里可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內務府掌著皇宮宮禁一切事務,你們這樣混來,是要惹出大禍來的!”

賈薔問李暄道:“這雜毛鳥甚么來頭,我們讓他開口了么?”

李暄嘎嘎笑道:“你都說了他是雜毛鳥,爺會認得雜毛鳥?”

賈薔聞言,對玄武道:“趕緊趕緊,叫人送入詔獄,留這膈應人做甚么。”

玄武聞言,沉聲應道:“喏!”

隨即一揮手,一隊繡衣衛上前,將這些平日里打著替天家辦皇差,鼻孔朝天的郎官主事們,一鍋端帶走。

稍有反抗叫喊的,就被一刀鞘抽在嘴上,讓他們知道,這次行動并不是鬧著頑。

等人都走后,賈薔對青龍、朱雀、玄武并十二百戶道:“最后讓你們再行動一次,就是讓外面猜疑你們已經被秘密處決的人閉嘴,你們走后,也不會讓人指點著你們家人說你們是叛賊。我能為你們做的事不多了最多,也就是保證照顧好你們的家人。今日事畢就有人送你們一路南下直到濠鏡。諸位,拜托了!”

說罷于馬背上欠身一禮。

三位千戶、十二百戶聞言,一個個面色動容齊齊下拜大聲道:“愿為大人效死!”

賈薔坐直身體后,沉聲道:“愿日月永在,大燕長存,吾皇萬歲!”

“日月永在大燕長存吾皇萬歲!”

“平仄都不對仗,你扯的甚么……”

等三大千戶、十二百戶與鄭陽、張真并林家青隼為根底的三個新百戶,一道去挨家挨戶抄拿,并入詔獄刑問后,李暄卻嘲笑起賈薔來。

賈薔冷笑道:“在下的文采自然比不得豹紋男孩!”

李暄默默的解開脖頸下的系帶,抄起云豹大氅就要砸向那癟犢子。

賈薔卻先一步一折馬韁,哈哈大笑著逃開。

“曹賊休走!”

李暄近來好看三國因此罵起來格外過癮。

賈薔卻打了個寒戰,趕緊勒住馬韁倒不是因為這句罵言而是看到前面竇現這黑瘦老頭兒正怒氣沖沖的帶人過來。

“皇城騎馬,你們好大的膽子!!”

竇現人不高,氣勢卻極足,聲音更是能震動皇城。

賈薔本來是要敬老下馬的,可見他吃人一樣的神情,臉色也陰沉下來,騎在馬上冷冷看著他近前。

李暄重心都放在馬鐙上了,可看賈薔不動,他也就重新坐正了屁股。

就聽賈薔淡淡道:“竇大夫,本侯所騎,乃賞朝馬。自西華門而入,可騎馬至隆宗門外以南再下馬,有問題么?”

竇現:“……”

宮中騎馬的名單,每年都要由天子特批。

不過一品以上,或是二品侍郎但年歲滿六十者,屬于自動開列名單上的。

只是恩典是這么個恩典,但除了趙國公、林如海和宗室幾個年邁老王外,少有人會這樣做。

但條例的確又是那么一個條例……

現在他想把此事避過去,然而賈薔卻不放過,轉頭問李暄道:“王爺,太祖家法難道已經改了?”

李暄也是個熱鬧的,連連搖頭道:“爺不知啊,可能是竇大夫改的罷。”

賈薔驚嘆一聲,道:“那竇大夫了不得啊,一聲不響的,連太祖恩典都能改。要不咱們下馬給他磕個頭罷?”

李暄遲疑了下,道:“他才一品,你是超品,爺比你又高出幾等去,給他磕頭,豈不壞了綱常?”

賈薔笑道:“人家連高皇帝恩典都能改,張口就廢,壞點綱常又算甚么?來來來,咱們給他磕一個!”

李暄嘿嘿嘿樂個不停,和賈薔一道翻身下馬來,要給竇現磕頭。

竇現一張臉漲的黑紅,整個人氣的顫抖,像是在風中打起擺子一樣,晃來晃去。

可他也不敢真的讓李暄一個皇子,賈薔一個國侯給他在皇城中磕頭。

果真如此,這兩個孽畜自然沒甚么好下場,要挨一頓真的板子,可他這個御史大夫,多半也會政治自殺。

除了乞骸骨致仕外,別無他路。

可他一生清廉剛正,眼看就要開始實現生平抱負,又豈能在此時,與倆無賴同歸于盡?

于是竇現平生第一次沒有去直面挑戰,怒哼一聲,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身后,賈薔和李暄笑的有些放肆……

像極了昏王和奸臣……

“賈薔,接下來就直接去義敏親王府和端重郡王府?爺可跟你說,這兩支可不是好惹的,太上皇在時,嘿,可了不得!就是現在,宗室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你說要是咱們把宗室一股腦的全端了,那也還罷了。可只端他兩家,爺擔心咱們會被其他宗室大爺們圍攻啊!那些主兒,可不是好相與的。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

李暄顯然是吃過這兩家的虧,頗有幾分忌憚的說道。

賈薔沒好氣道:“你不是說這是皇上給出的主意么?那還能怎樣?”

李暄有些垂頭喪氣道:“果真捅破天去,能把那起子一股腦的都端了,圈起來就好了。可惜,父皇想要保全你,說那樣反噬太重,你多半要掉腦袋的,算了,只點兩家罷……”

賈薔沒好氣道:“你知道我會掉腦袋,還在這嘀咕!”

李暄提醒道:“你別不識好歹,你是繡衣衛指揮使,真鬧將起來,那些宗室大爺們絕對會哭太廟,到九華宮哭太后,必是要斬你才肯罷休的。你以為這樣就輕便了?”

賈薔冷笑一聲道:“我自有法子,讓他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李暄聞言眼睛一亮,道:“甚么法子?”

賈薔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李暄聞言大怒,又舉起他的豹紋大氅,賈薔忙哈哈笑道:“一會兒就知道了,一會兒就知道了,走走,去詔獄!”

大明宮,養心殿。

隆安帝面色古怪的看著林如海,道:“愛卿,你還真是疼愛你那弟子……”

將此事牽扯到太上皇大行案上,因赤符和紫朱混淆,太上皇煉長生丹反而暴斃而亡。

赤符、紫朱都存在內務府顏料庫中,掌管顏料庫的,正是端重郡王、義平郡王和老順承郡王李貴三人的門人。

先前這三人已經被處死,但并未牽扯到后面的三王。

原已經算是蓋棺定論了,不想林如海還能將這樁案子拉扯出來,為他弟子鋪路……

林如海歉意笑道:“原本繡衣衛之事,臣從不許賈薔多言半字。只是這一回,他所為之事,是為了給新政當回先鋒大將,先攻克宗室之難,也是為了給皇上和臣分憂,所以臣破例,給他出了這么個主意。換做他自己的法子,怕是要摔個遍體鱗傷。

因為此子志不在仕途,所以臣就起了些私心,不想讓他遭受太多磨礪……”

隆安帝沒好氣道:“志不在仕途,就可以不與朕辦皇差了?他賈家世受皇恩,賈薔這混帳更是得朕與皇后諸多寵愛,他想偷懶,你就果真遂了他的心愿?”

林如海笑道:“皇上,臣非是找借口。等新政大行天下后,朝廷還是需要修生養息一段時日,慢慢等來隆安盛世!臣這個弟子,性子實在有些跳脫,臣都不知道他會干出甚么令人瞠目結舌的勾當來。清理宗室……虧他想得出來!所以到那時,收了他的大權,對朝廷,反倒是有益的。不僅是他,便是臣等,那時年歲也都大了,是該退位讓賢的時候,就該退位讓賢。天下本也不缺賢才,國事那么重,就該讓年富力強年輕些的大才來理政。

臣之愛女,今日孤身下江南,為其先母掃墓,臣便讓她給臣之發妻帶句話,等到新政大行,迎來太平盛世之時,臣就乞骸骨還鄉,再日夜相伴罷。這一次,只帶回去一紙《江城子》,但愿她能體諒。”

隆安帝聞言,嘆息一聲后,擺手道:“愛卿也是性情之人……罷罷,先不說以后的好日子,苦日子還沒開始呢。”

林如海呵呵一笑,他說這些,也不是無緣無故的。

將太上皇大行案拿出來做筏子,賈薔那邊輕便了,可他卻要背負上不輕的壓力。

一個對皇權不敬的軍機大學士,絕對是天子需要提防三分之人。

所以,提前將準備早早致仕的心意表明白,也能止損一些……

隆安帝道:“朕先前和李暄叮囑的,是讓他告訴賈薔,只拾掇義敏親王和端重郡王。可紫朱、赤符案,涉案的卻是順承郡王,豈不干礙?”

林如海笑道:“差事畢竟還是王爺和賈薔去辦,若是事事安排妥當,又何須他們出手?”

隆安帝笑道:“愛卿方才還說不磨礪……”

話沒說完,就見有內侍進來通秉:“萬歲,竇大夫殿外求見。”

“宣!”

隆安帝雖是眉頭皺了皺,可軍機大學士要奏對,卻是不可能不見的。

未幾,就見竇現一張臉比往常還要黑三分,一進來草草見禮罷,便厲聲道:“皇上豈能如此縱容皇子與勛臣恣意妄為?內務府事關何等重大,竟任由兩個年輕人帶著繡衣衛兵馬,將所有郎中、員外郎、主事一網打盡!若是內務府就此癱瘓……”

不等他說完,隆安帝就皺眉道:“竇卿,內務府不會癱瘓,如今朝廷最不缺的就是官,內務府也是。李暄和賈薔早就準備好了暫代人手,不會出差池的。”

竇現聽到這兩個名字都氣的不行,怒道:“只內務府不會癱瘓難道就夠了?內務府背后牽扯到多少宗室?”

林如海笑道:“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的竇大夫,竟也有忌憚背景的時候?”

竇現頭發都快炸起來了,咆哮道:“林相此言何意?難道你不知,眼下半山公正全力推行考成法?考成法便是這三年新政之根基!這樣要緊的時候,哪有精力去招惹宗室諸王?等新政大行天下后,再來拾掇他們,難道算太遲?”

隆安帝聞言臉色實在難看,就想說甚么,卻聽林如海勸道:“皇上,何不將王爺和賈薔傳召來,讓他們解釋一番,為何如此興師動眾?”

隆安帝聞言,點了點頭……

繡衣衛鎮撫司詔獄內,李暄拿著兩份沾著血跡的供書,眼睛都直了……

看了好半晌,再緩緩扭轉脖頸,看向賈薔。

賈薔看著他一身豹紋,總想笑。

李暄看出他眼中的笑意,和倒映的豹紋,罵道:“好球攮的!你腦殼壞掉了,怎又把這事給翻出來了?”

尋常人落入詔獄內,想要甚么樣的供詞沒有?

只隱晦的供出紫朱、赤符兩味藥是端重郡王和義敏親王聯合所辦,比外面正常價錢高了五倍供入顏料庫,堆積在一起,這才混淆了……

這樣得供詞,在人快被打爛的時候,得來全不費功夫。

李暄見賈薔只是呵呵笑,想了想,眼睛也漸漸亮了起來,覺得好像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不過,掌顏料庫的是順承郡王的門人,怎么才能牽扯到義敏親王身上去?”

李暄不解問道。

賈薔冷笑一聲道:“讓他們狗咬狗唄!走,咱們先去順承郡王府,看看老順承郡王,愿意不愿意做這個污點證人!”

李暄聞言登時反應過來,哈哈大笑罵道:“好你個賈薔,你可真陰險!走走走,快走!今兒可有樂子瞧了!”

二人隨即出了詔獄,帶人前往順承郡王府。

PS:第二章確實比較難準時,但一般肯定在五點前更新,最近是真的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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