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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安如磐石居庸關,堅壁清野拒張飛


更新時間:2021年09月20日  作者:浙東匹夫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浙東匹夫 | 三國從忽悠劉備開始 


張飛聽龐統的計策,似乎確實有利于快刀斬亂麻,他便拿出耐心,仔細追問細節,顯然已經是打算采納了:

“只是不知兵分兩路之后,南路需要多少人馬?”

龐統:“不多,南線這一路的關鍵,是出井陘口的時機和速度。因為只要北路主力在奪取代郡、上谷的過程中,袁熙感受到漁陽、廣陽也受到威脅,肯定會把常山和中山的兵馬調回來協防。

畢竟常山與中山是高干的駐地,袁熙只是受命協防,地盤不是他自己的。而廣陽漁陽這些,是袁熙自己的腹心要害,他不會為救他人之股肱,不顧自己之心腹。

而我軍若是全程都靠攻堅,一個個郡攻拔下來,雖然也能勝,卻遷延日久,容易多生變故,還苦害百姓。如果可以把常山、中山的守軍,從堅城內調動起來。

在他們從常山回撤涿郡、廣陽的途中,追擊野戰勝之,就省了在后續攻城戰中再苦戰殲滅這幾萬人的麻煩。如此,將軍全取幽州和常山、中山二郡的速度,肯定反而會比計劃更快,此所謂欲速則不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龐統好說歹說獻策了一些他覺得可以因時制宜優化的地方,張飛覺得確實有利可圖,便拍板照此實施。

張飛本來是應該帶領北路主力人馬、沿桑干河突進的。

但按照新計劃,似乎南線滹沱河井陘口的部隊雖然人數少,卻要求更高,得精銳一些,令行禁止擅長打運動戰。

張飛內心的挑戰欲還是被點燃了,決定親自帶人數相對較少的南路軍打奇襲。

不過好在連滹沱河都能用于后勤運輸后,可以支持的部隊規模也更大了一些,能多提供一萬人的后勤。

最后的分兵結果,是徐晃帶著北路桑干河進軍的部隊,以及降將麹義,負責正面進攻。

之所以帶上麹義,是考慮到麹義在袁紹陣營內部曾經頗有威名,戰功更在顏良文丑之上,在滅公孫瓚的戰爭中,麹義的軍功也是數一數二的。現在要再攻幽州,有了麹義的名聲,說不定能迫降招降一些自覺無望的幽州袁軍。

張飛則帶著王平,還有隨軍參謀的龐統,由滹沱河走井陘口。

三月二十五,徐晃、麹義率先帶著五萬人,按原計劃從雁門郡與代郡邊境,發起了全面攻勢。

畢竟他這一路的部隊集結和后勤調度,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隨時想動手就能動手,不像南路部隊要臨時調整調度。

當然,為了迷惑敵人,徐晃打的是張飛的旗號,反正這種戰斗也不需要張飛親自出陣單挑,張飛本人在不在敵人一時也摸不清。這也是龐統建議的策略細節之一。

代郡這地方本來也就在燕山以外了,這地方和更東邊的上谷郡,都屬于內長城和外長城之間的谷地。南側的內長城是沿著燕山山脊修的,北側的外長城是沿著陰山的部分險要而修的。

所以這些郡的核心富饒地區,也就是桑干河兩岸,桑干河的河水,主要靠燕山北坡和陰山南坡的降雨匯聚成各條支流,最后注入到兩山之間最低谷的位置。

離桑干河遠一些的地方,都是丘陵草原、叢林為主。坡度緩一些的地方適合放牧,聚居著不少內附的烏桓人,所以這兩個郡算是馬牛羊這些畜牧業的重要產地。

基本上烏桓人生活在山坡丘陵上,漢人則在河谷里農耕。

所以要進攻這些偏遠貧窮之地,徐晃也不需要多少花哨的操作,就沿著桑干河一路推好了。兩岸山上的烏桓人不太在乎漢人打來打去誰做主,也犯不著爬山去牧區圈地。

反正劉虞活著的時候在烏桓人里威望很高,但劉備當年滅張純,在北方威望也不差,劉備還是幽州本地人,張飛也是,打著他們旗號的部隊衣錦還鄉,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號召力加成,烏桓人就看看戲兩不相幫。

這種情況下,短短十天之內,桑干河沿線的代郡班氏縣、北平邑、東安陽、桑干縣,四五處縣城連續被徐晃的大軍應聲攻下。

這些縣城有的甚至連像樣的城墻也沒有,守兵少的才不過千人,根本不可能固守。

其中桑干縣的情況算是最好的,有三四千人的二線地方衛戍部隊駐扎,還有兩丈高的城墻。但是在徐晃下令猛攻、而且麹義也派出他的先登營擺開架勢、威逼利誘之后,桑干縣的守軍就直接崩了,選擇投降。

畢竟麹義的先登威名,在袁紹軍中傳播極廣。雖然經過屢次血戰后,麹義最初的嫡系先登營規模其實連五百人都不到了,但投降劉備之后近兩年,居然又給他把先登營這種兵種給擴招了起來。

說來其中原因也是可笑,因為麹義這人自傲,覺得自己是涼州武威人,自己家鄉的袍澤都是久在邊關尸山血海殺出來的,民風彪悍。而冀州人是內地農耕區的順民,不夠尚武。

麹義當初在袁紹手下時,壓根兒不屑于用冀州本地兵源來補充先登營,寧可把冀州兵另外編制。他非得找到西涼老鄉、至少是當年也在皇甫嵩手下打過仗的老兵,才肯引為嫡系,這就導致多年來先登營越打越少。

不過投降了劉備之后,因為劉備占據涼州,麹義只信任老鄉的臭毛病稍稍得到了一些緩解,他可以請求放下一部分冀州降軍的兵權,換一些西涼老鄉當兵。

考慮到他肯把多年帶領的部隊主動放下一部分兵權,劉備對于麹義的這種行為也就不會多想,不認為這是在“募集私兵,擁兵自重”。

只是純粹不信任外地人的戰斗力,屬于武將嗜武成癡的一種怪癖,并無割據之心,也就準了。然后先登營就擴招了幾個,裝備也得到了升級,都配備了鍛鋼胸甲和神臂弩。

再麹義和徐晃合力下,代郡很快被沿著桑干河鑿穿,隨后漢軍氣勢如虎,繼續順流東下,勢不可擋。

代郡的郡治高柳城,倒是難得的不在桑干河沿岸,而是一處北邊的外長城險要隘口,也就是后世的陽高縣、在西漢初年劉邦被冒頓單于圍困的白登山附近。

不過,徐晃顯然對于攻打白登山、拿下這種外長城重要隘口毫無興趣,那地方是防御胡人的,漢人內戰打這些邊塞干什么?

徐晃拿下桑干河上的交通樞紐桑干縣后,把代郡徹底鑿穿分割成了南北兩部分,壓根兒沒打算收拾外長城山險之處的殘敵,也不怕那些殘敵斷他后路,就直挺挺繼續扎進上谷郡境內,連取潘縣和涿鹿。

這架勢,竟是不顧一切、橫越五百里,要直插廣陽郡薊縣的樣子了。

好在十天的時間,也已經足夠薊縣的袁熙反應。他在四月初五,桑干縣淪陷的消息飛馬傳到薊縣的時候,袁熙已然焦急得不行,就緊急召集幕僚商議對策:

“張飛入寇已七八日,聽說連桑干都淪陷了,他還一路東下。張飛此人驍勇異常,用兵每每豬突猛進,不顧后果,如此來勢洶洶,如之奈何?”

袁熙其實已經五天前就部署過一波防務了,讓各地邊遠地區的部隊加速收縮回防,但開始的時候只是要遼西和右北平的部隊加速,還沒調動東線其他部隊。

聽說代郡被徹底鑿穿、敵軍進入上谷,他才不得不再提高一下動員的優先級。

面對州牧的垂詢,袁熙帳下的武將謀士倒也踴躍出主意。

剛剛被招回薊縣支援的原涿郡守將韓范,向袁熙建議道:

“使君,張飛用兵雖勇,然剛則易折,他連陰山、燕山險要處的我軍后方據點都不屑于掃清,半月之內還看不出問題,因為他隨軍還帶著行糧。

但只要我軍堅壁清野、時間一久,行糧吃盡,我軍便可令燕山、陰山各處敵后險要守軍騷擾斷張飛糧道,如此,張飛必不戰而亂,我軍再趁勢反擊,可獲全勝。”

這個韓范原本的防區是在涿郡的易京,也是易水北岸,涿郡和中山郡、河間郡接壤的地方,是幽州和冀州邊界的咽喉要害。

八年前公孫瓚臨死時死守的易京樓,就在那個地方。

在幽州和冀州分屬不同陣營諸侯的時候,易京這地方當然是幽州諸侯最重視的防御節點了。

但現在冀州是三弟袁尚的,幽冀一家。袁熙在其他方向出現外敵時,當然第一反應就是先把跟三弟交界處的部隊,抽過來打防御。

反正三弟又不可能這種節骨眼上腦抽跟他翻臉。

面對韓范的建議,袁熙也沒覺得有什么驚艷之處,無非是普通的老生常談,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將領都會這么選。

依托險要、堅壁清野、以待孤軍深入險境的敵人糧道被斷。歷史上鄭度勸劉璋對付劉備時,不也這么說。

現在的關鍵是,張飛來勢這么兇猛,怎么拖得住呢!

袁熙應聲追問:“說得輕松,張飛來勢如此兇猛,還有徐晃為輔,更有叛將麹義為爪牙,我軍怎么堅壁清野拖得了那么久!”

袁熙問出這個問題后,倒也下意識沒有看韓范,而是看了一眼在旁邊謀士那一列就坐的幽州牧長史劉曄,顯然他內心最期待的還是以智謀著稱的劉曄能幫他完善一下應對策略。

然而劉曄沒看到,似乎是明哲保身地避嫌,幾秒鐘的開口時機沒去搶,韓范就主動提出了計策的后半部分:

“使君,要拖住張飛,顯而易見,唯有在桑干河過燕山的谷口險要處設防。張飛至今還是在燕山與陰山之間的谷地機動,故而攻勢凌厲,但他要威脅到薊,最終就必須翻越燕山。

當初十二年前,宣祖(劉虞)與劉備在薊地平代郡、上谷而來的張純叛軍時,就依托燕山設防不讓張純越境。當時劉備建議幽州校尉鄒靖在八達嶺修了居庸關。

如今,使君也可集結中樞重兵,死守八達嶺、居庸關,縱然張飛趕造重型攻城器械,憑借數十里縱深的燕山險塞,還是有可能堵住張飛的!”

袁熙想來想去,看向劉曄,問道:“子揚先生,我欲讓從遼西回防的王門,立刻帶本部人馬,加強居庸關防務。再從常山、中山調回之前被派去支援表兄的部隊,先生以為如何?”

劉曄被問到了,也不好裝傻,只是淡泊地說:“使君所見甚是,不過常山與并州接壤,常山等地的防務,也是三公子委托給使君的。兄弟之間的請托,是否要履約,還請使君自行裁處。”

袁熙見劉曄沒有反對他的方略,只是顧慮他和三弟的關系,便很有擔當地一擺手:“知道了,事有輕重緩急,三弟的請求能做當然要做,但現在是我們幽州自身處在生死存亡中,當然是自保為最優先。”

說罷,他立刻下了調令,讓已經派去常山、中山等地的焦觸、韓珩,立刻帶兵回防,都不用回薊縣報到了,直接急行軍撲向居庸關南側,堵住燕山防線。

同時,他還命令在薊縣主持州治防務的張南,也帶著薊縣的一半主力,趕緊先去居庸關堵口,絕對要確保不能讓張飛越過八達嶺長城一步。

袁熙的命令,飛馬傳訊送去,短短兩天就送到了中山郡治盧奴縣,又過了一天后送到了常山的真定縣。

焦觸、韓珩等袁熙部下將領,當然不敢違抗主命,立刻就要走人。

不過,負責二郡治理和邊防的高干、尹楷、呂翔等人,顯然不肯讓焦觸、韓珩走。

高干畢竟也是袁紹的親外甥,地位高于焦觸,他出面阻攔道:“焦將軍轉隸于大將軍直屬,負責常山、太行間諸隘防務,豈可輕離?莫非你要違抗大將軍的直接命令!”

焦觸作為在幽州干了十幾年的老將,顯然壓根兒就不在乎什么袁尚,他只認幽州之主。不過這也難怪,當年他們都是劉虞的老部下了,當然自以為資格很老。

十二年前打張純,劉備和焦觸、張南三人,分別為涿郡、廣陽郡和漁陽郡的都尉,這三郡都尉一起聽命于劉虞,主持燕山防線。

在焦觸張南心中,咱是先帝的直屬下屬,而且當年跟咱平級的劉備,在西邊都做到偽朝皇帝了!咱這些“幽州之光”怎么會怕冀州來的亂命呢?

所以焦觸直接選擇了硬頂,把高干的亂命扛回去了,差點兒就剩兩邊拔刀子互相威脅。

高干對于這種情況當然是毫無辦法,二郡的三萬生力軍都是焦觸、韓珩帶來的,部隊聽焦觸不聽他的,只能是認了。

焦觸、韓珩等于是玩了一場往返跑,來常山駐防都沒多久呢,就又急著回老家了。

只不過不知道回的是哪個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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