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調查。
張靈樂死亡的前三天，在圖書館和顏小團、季澤光發生了爭吵，甚至一度發展到了動手的階段。
若非季澤光及時拉住了顏小團，可能場面就不可收拾了。
即便如此，顏小團和張靈樂身上也都留下了一些傷勢。
法醫那邊已經給出了張靈樂的死亡鑒定，證明她是昨晚上遇害的。
但昨晚上，顏小團和季澤光有非常準確的不在場證明。
“所以兇手不是他們兩個？”從醫院里出來，一個警員問道。
魏翰明搖了搖頭：“正常來說，如此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反而有些怪異。這兩個人很可疑，根據去他們學校調查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來看，這個季澤光在和顏小團戀愛以前，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人。”
“但戀愛之后，尤其是近兩年，他的行為也不正常起來。經常在顏小團發病的時候，也做出一些不正常的舉動。”
“另外，顏小團的家庭調查也出來了。她只有一個外出務工的父親，沒有母親。她的母親……二十年前就死了，死因是……精神病發作。”
警員一愣：“所以，顏小團這是……家族遺傳精神病？”
魏翰明道：“嗯，傳女不傳男，在十八歲至二十四歲期間爆發。顏小團的外婆、媽媽、幾個姑姑，全都是因為這種病癥離世的。”
“一旦發作，就離死亡不遠了，頂多幾年。”
“如果季澤光非常愛顏小團的話，這些信息他不會不知道。所以他其實明白，顏小團時日無多。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沖撞得罪了顏小團，那么……未必就不可能殺人泄憤。”
“當然了，前提是季澤光本人的心理要足夠陰暗，才會有這種推斷。不過根據學校那邊的反饋，季澤光并不是一個熱衷暴力的人。”
“相反，他品學兼優，待人和善，鮮有發脾氣的時候。”
兩個人一邊談一邊離開了醫院。
“咔！”
陸陽叫停了拍攝，這一幕拍攝完成。
總體來說，各單位發揮的都挺不錯，唯一有一個地方還有些問題。
那就是女主角何安琪。
剛剛那一幕之前，何安琪要在病房中發一次病，也就是精神病。
但有一說一，別以為這三個字說出來輕松，大家日常中經常使用。可真正的表演起來，難度其實非常高。
就問你怎么才能演出精神病的感覺？
怎么樣，懵不懵？
有你最開心欄目組的謝姐雖然很多人笑罵她是瘋女人，說她的主持風格就是瘋。
但真正的精神病人是她那種狀態嗎？
絕對不是。
起碼……陸陽要的精神病狀態，不是那樣的。
相對來說，真正能夠塑造出讓大家不寒而栗精神病人角色的，往往都是一些頂級演員。
這是巧合嗎？
不是，這是因為真的只有他們才有這個能力。
精神病，是鑒定一個演員有沒有影帝、影后潛力的最好試金石。
而何安琪的演技，別說影后了，根本就是“影退”級別的。
跟她拍了幾場對手戲之后，魏翰明都想要隱退了。
太難了！
休息時間，陸陽的房車中。
何安琪找到了陸陽。
“陸陽，我今天是不是NG的有點多了啊？”何安琪難得的撓了撓腦袋。
陸陽點了點頭：“其實你今天拍的那些都不能用。”
“啊？”何安琪滿臉驚訝。
倒不是說自信受到了打擊，那是不存在的，安琪姐自己是什么水準她不可能沒有筆數，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苦惱。
“那為什么你不繼續拍了？不要擔心，我非常耐操的，你可以盡情的操練我！”何安琪用了一些通俗的語言，本來是想要表明自己不怕NG，但是話已出口，她臉就難得一見的紅了起來。
她這是想起了自己和陸陽在床上時候的表現。
那屢屢求饒的場景，著實和她口中的耐曹有些不符合。
咳咳！
陸陽咳嗽了兩聲，瞪了何安琪一眼道：“你以為我是擔心你？我那是擔心劇組的工作人員！你沒看見扛斯坦尼康那個兄弟都快要崩潰了嗎？三五十斤扛在身上，跑那么多趟，誰也遭不住啊。”
“還有跟你搭戲的那個警員和護士，一個個都快要累癱了。幾十次NG，除了你，真的沒有人遭得住。”
“我當時要是再不叫咔，整個劇組都非要被你帶崩不可。”
何安琪滿臉失望：“我還以為是我最后一遍的表演讓你滿意了呢，結果你居然叫了一個技術保護性的過，我……我之后豈不是還要重拍這一段？那時候我狀態都不在了。”
陸陽微微一笑：“求你快點狀態不在吧，你這幾場拍出來戲的簡直就慘不忍睹好不好。”
“誰讓你非要找我演女主角的！”何安琪一幅你自作自受的樣子，頗有幾分俏皮。
但兩人也就是正常的工作談話，不存在有情緒的說法。
何安琪就是這點好，神經大條加盲目自信。
這要是換成其他女演員，被陸陽這么說過之后，不嚎啕大哭一場是不可能的。
但說歸說，鬧歸鬧，問題也必須要解決。
畢竟何安琪是女主，甚至是大女主，她的戲份一天拍不出來，其余人的努力就全都是無用功。
“你之前的小丑女不是演的挺好的嘛。”陸陽說了一嘴。
“啊？”何安琪卻頓時滿臉羞紅。
要讓何安琪這種人羞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謂小丑女，其實就是前幾天陸陽和何安琪一夜春風的時候發生的，何安琪那天把自己打扮成了小丑女的造型。
從肢體接觸到語言甚至到神態，何安琪都如同一個真正的小丑女一般，給了陸陽別樣的感受。
那天晚上，他們倆沒干別的，一夜沒睡。
那是何安琪的巔峰時刻，她保證無論是瀾姐還是葉菲燕亦或者是什么謝凱橙之類的，都絕對沒有讓陸陽那么興奮過。
這是從陸陽的肢體動作中感受到的。
這也是cosplay的精髓。
它能夠帶給人現實中難以達到的情感糾葛，是跨越了時空次元的最高享受。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陸陽才有把握讓何安琪出演《我的精神病女朋友》的女主角的。
因為小丑女的性格，本身也屬于精神病中的一種。
何安琪既然能夠把小丑女演的惟妙惟肖，那么照葫蘆畫瓢演出一個變態版本的顏小團不成問題。
可沒想到到了片場之后，何安琪狀態全無，完全沒有那種靈性了。
當陸陽提出這個問題之后，何安琪錘了陸陽胸口一拳：“你好討厭啊！這能一樣嗎？小丑女是人家和你……那啥的時候才那又的，那又不是在演電影，你……”
陸陽皺眉，這兩者差別很大嗎？
“那……你能不能把現在這個角色，當做cosplay來扮演？”陸陽問道。
何安琪臉上更羞紅了：“都跟你說了，不一樣！”
陸陽不解：“哪里不一樣了？”
何安琪滿臉嬌羞：“演電影女主角，這是工作。演你的小丑女，那叫愛情……前者是為了賺錢，后者是為了和你更好的……運動……”
何安琪腦袋一低，用大波浪遮住了自己的臉。
“這……我感覺你在敲詐我。”陸陽看著何安琪，涌現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何安琪則慢慢走向陸陽：“哎呀，都是為了演好這部電影嘛，你就犧牲一下下啦……”
一時間，房車中氣氛曖昧。
也幸好這輛房車停的地方是單獨的停車位，周圍沒有人和車。
不然這劇烈的晃動，一定會引人懷疑的。
下午。
拍攝繼續。
但這一次所有人都發現何安琪的演技有了質的蛻變。
“你罵我干什么？”和陸陽走在廣場上的何安琪突然對某個人開口，雙眼筆直的盯著對方。
她的神情麻木、疑惑，而且下一刻立馬就變成了暴怒。
“我沒有罵你啊。”陳語雯扮演的唐拾柒摸不著頭腦。
“你罵了我的，我聽到了，你為什么要罵我？為什么？”何安琪情緒逐漸激動。
陸陽立馬攔在兩人中間，然后跟唐拾柒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她狀態有點不穩定，你就當沒聽見，走了就是了。”
誰知道唐拾柒并不好說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罵了，非要討個公道。
于是兩個女人在廣場上吵了起來。
這期間，何安琪一會兒委屈、一會兒憤怒，肉眼可見的成為了一個精神病。
當這一幕拍攝完成之后，整個劇組中都出現了掌聲。
“好！演得好！”
“牛筆！”
“安琪姐的演技無敵！”
“語雯還是不錯，和安琪姐一搭檔就有了化學反應。”
“嗯，安琪姐和上午的表現，真的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完全代入進角色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著興奮的工作人員，陸陽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
麻蛋！
為了讓你們少NG幾次，你們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喂，小魚啊，你來探班的時候，記得給我帶點六味地黃丸！
在片場的時間過得其實很快，因為你要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件事情中。
在這期間，外界有了一些變化。
比如網文界。
因為原點擁有無與倫比的業界第一影視化能力。
所以各大站培養出來的知名作者紛紛跳槽原點，甚至是倒貼。
阿貍麻麻文學忍無可忍，率先動手。
他們用高出原點一倍的保底價格，瘋狂從原點挖人。
你身價千字兩百？
那我就給你千字四百！
你千字五百？
那我給你千字一千！
于是網絡作者行業中，第一個在合同上被承認的千字一千的作者誕生了！
當然了，原點是雪國旗下產業，而作為過來人，陸陽早就給這些的作者合約中設置了違約金條款。
普通的網絡作者和網站的簽約都是以書為約，不涉及到捆綁其個人權益等等。書寫完了，本質上作者和網站的合作關系也就結束了，頂多有個新書優先簽約權。
但大神級別的作者，要和網站簽訂單獨的合約，這就是以對方個人為主體簽訂的了。這時候就不是一本書的關系了，雙方存在一定年限、一定字數的合作關系。
兩個條件要同時滿足，才能解除合同。
比如合約時間是五年，你就要熬五年，這期間你不能和其他同類型網站合作，你的所有創作權益都要交給原點來幫你運營。
同時，你還要完成超過八百萬字的寫作字數，換算成每年，大概也就是一年要創作一百六十萬字的小說才行。
對于高產的作者而言，一年三百萬字是基礎，甚至有些變態的鷹一年能寫七百萬字。
但對于有些心不在寫作方面的作者而言，一年有時候一百萬字都寫不到。
這種情況下，即便五年滿了，合同依舊要延期兩年。
大部分時候，這些條約其實不作數的，因為網站和作者關系都不差，點吧點的無所謂。
但如果雙方關系很僵，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現如今，這些簽了大神合約的作者在原點的時間普遍不超過半年一年，想要離開，就必須要支付高昂的解約金。
這筆錢，只能是金鵬那邊幫忙出。
雖然在直播這一塊兒，金鵬已經吃了雪國娛樂一次虧了。
花大價錢買回去的主播結果并不能帶來流量。
但網絡小說和直播是完全不一樣的行業。
文字有直播所不能媲美的魅力。
忠于文字的人很多。
作者的個人號召力也很強。
起碼現階段很強。
而且這些作者的違約金比起主播違約金來說相對要少一些。
所以金鵬還是掏錢了。
一時間，原點十幾位大神作家離家出走，對網站造成了劇烈沖擊。
網文圈開始動蕩起來了。
但接到這個消息之后的陸陽，直接對黃梧說了一句可以開始了。
黃梧當即拿著金鵬送過來的解約金中的十分之一，低調成立了一個“筆趣工作室”，花千字一百左右的價格，以神秘身份接觸了原點旗下的一批高產、水準中上、但成績相對普通的精品作者。
筆趣工作室給這些作者提供寫作的細綱，這些作者照著寫，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寫得多、寫得快！
一股屬于網文的嶄新風暴，就這樣開始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