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巫海和火鴉道人更加無法淡定了。
如果說，兩個小姑娘的感應有可能出錯，或是被蒙蔽，那么方毅顯然不存在這種可能。
方毅的實力有多強，兩人很清楚。
連他都這么說，基本上是不會錯了。
唯一值得懷疑的是，為什么會這樣，以及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寒冰之主，嘖嘖！那還等什么。”
巫海看似迫不及待。
寒冰之主，那可是媲美主神的存在，一旦成就寒冰之主，那就真的不要擔心了，三界之中，能夠與之抗衡者絕對不多。
要知道，秩序大亂之前，三界根本不存在規則之主。
最多也就半神，還在混沌之中。
而一旦成就寒冰之主，可以想象。
兩人如何不期盼。
只是可惜，方毅根本無動于衷，莫說寒冰之主，連水神他都沒有什么興趣。
真若有興趣的話，借助水神殿，一心領悟水之道，相信他成就水神的速度，一定不會太慢。
但他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甚至故意放緩了對水之道的領悟。
因為規則之主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存在，誰也說不清，倘若真的要融入天道之中，那絕對不是方毅能夠接受的。
成就所謂的天神，代價卻是成為天道的傀儡。
這一點，方毅絕不接受。
超脫才是唯一的出路。
盡管這條出路看起來無比艱難，三界的歷史上，千萬億年來，或許都沒有人能夠成功，但方毅還是想試一試。
最起碼，不能急著向天道妥協。
然而，其它人顯然不會想，兩名冰神宮弟子，早有些蠢蠢欲動。
成就天神，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武者之所以選擇凝聚世界，成就世界境，有時候不光光是因為想超脫，還是無奈。
因為天地秩序的壓制，根本無法成就規則之主。
無奈之下，他們才另辟蹊徑。
成就了一條凝聚世界的巔峰之路。
但這條路并不好走，應該說很難走，迄今為止，似乎都沒有人能夠走通，人們早就已經心灰意冷。
在能夠成就天神的情況下，誰也不想走這條路。
雖說成就規則之主，有可能失去人類的感情，成為所謂的天道傀儡，但秩序更替，下一個紀元是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
遠古時期，天神統治著那個時代，也沒有聽說過什么天道傀儡之類的。
還不是一樣，在三界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神話。
相比這個有前車之鑒。
武者對于所謂的超脫，顯然不會那么熱衷，最起碼不會在一條道上走到黑。
如今正是成就規則之主的好機會，沒有人會放棄這個機會。
再不濟，真到了那個時候，遁入混沌空間便是。
這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所以沒有人會放棄成就天神的機會。
方毅是一個例外。
這個例外在三界，也許都很難找到第二個。
當然，他也不會阻止別人，誰也不知道將來的情況如何，所以他身邊的人想成就天神，他從來不干涉，甚至會幫一個。
畢竟想要以后，不是還的顧及當下不是。
如果連當下都沒有自保的能力，所有的將來，完全就是笑話，所以……
“三界中，有沒有人登上過三界之心？”
沉吟了一下，方毅突然問。
他心中滿是好奇。
因為這詭異的冰川，讓他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莫名的感覺，告訴他能夠成就規則之主，這是很不對勁的，什么地方能夠讓人成就規則之主？
目前方毅所知的，好像只有三界之心。
然而眼下并沒有看到所謂的三界之心，那么，這片冰川算什么？
“你是說？”
巫海瞳孔一縮，像是明白了方毅的話，臉上掠過一抹不可思議。
火鴉道人也一樣，回道：“上一次秩序大亂距今已經無數萬年，還存世的幾乎沒有。”
這話很明顯了，想從上一次秩序大亂中進入過始源之地的人口中獲得什么消息，根本不可能。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那個時代的人早就成為了歷史。
根本不存在。
連傳說都湮滅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不過，到是聽說過有人誤入了三界之心，并且收獲不淺，但究竟怎么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火鴉道人又道。
這等于是廢話。
總之一句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三界之心是什么樣的。
“那有沒有可能，我們現在就在三界之心中，而這片冰川，也許就是其中的某一階，代表著寒冰之道。”
幾人一下怔住了，齊刷刷的看向方毅。
這個推測不得不說很有可能。
因為按傳言說，登上哪一階，便有機會成就那一條規則大道的規則之主。
而眼前的冰川就給三人這樣的感覺，如果說著就是其中一階，并非不可能。
而且兩大圣主還說過，自身對那種規則領悟越強，登上哪一階的希望也越大，也說明，所謂的等階，并不是一階一階的登上去，而且隨機性的，按武者自身掌控的規律而定。
幾人的道來的因為追尋方傲雪。
方傲雪出自冰神宮，寒冰之道就是她最擅長的，她進入這里一定都不奇怪。
幾人都覺得方毅的話大有可能。
一個個，神情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還畢竟怠慢，那是因為還不自覺，以為三界之心還沒有出現。
但如今看來，所謂的始源之地，很可能就是三界之心本身。
在進入始源之地的剎那，就已經進入了三界之心。
只不過自己不自知而已。
這也能解釋的通，為何外界入口處，就能看到那璀璨的三界之心塔，那所謂的通道，根本就是其中的某一階。
當然，這依然是一種猜測。
但幾人無疑都堅信了這種猜測。
“那接下……”
大概情況弄明白了，巫海也有些激動起來。
雖說每一項規則只能有一個規則之主，但凝聚大道卻不再此列，任何登上某一階的人，都有機會凝聚大道，這一點并不受限制。
機會就擺在眼前，雖然對于他這樣的強者來說，多一條大道少一條大道影響有限。
但沒有人會嫌棄自掌控的大道多。
所以……
火鴉道人就有些悲催了，要知道，在三界之心，凝聚大道比外界要簡單的多，好不容易登上了一階，結果因為和水之道抵觸，只能白白浪費，內心的郁悶可想而知。
頓時，幾人都毫不客氣，開始貪婪的吸收起這磅礴的寒冰之力來。
方毅沒有在繼續，反而在尋思著，女兒會在哪里。
如果她真的也來了冰川，那么也在這附近才對。
可能，她吸收的寒冰之力更多，對寒冰之道的領悟，達到了另一個層次。
寒冰巨獸確實殺之不盡，密密麻麻。
不過，幾人吞噬的速度也是無比驚人。
尤其是在方毅的大肆殺戮之下，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帶。
遠處有武者出現在了感知中。
其實一開始，方毅就感知到了有人在和這些寒冰巨獸搏斗，但這些人并不是他已知的冰神宮弟子，又或是通天觀和大雷音寺弟子，所以他并沒有當一回事。
但如今猜到這可能就是三界的某一個臺階之上。
那有些情況就變了。
兩大圣主說過，登上同一階的人，會相互掙脫，搶奪最后的天地神位。
如果真的是這樣……
方毅并沒有急著出手，而是肆意屠廖著這些寒冰巨獸，讓身后的幾人肆意吸收，自己也時不時的吞噬一些。
不得不說，這樣的速度，比在外界參悟規則之道，不知迅速了多少倍。
那些規則之力被吞噬，有關寒冰之道的信息，也自動印入腦海中，像是一早領悟的一般，說不出的神異。
就仿佛有生具來。
不得不說，這就像是開了掛，給所有人開掛，讓所有人都有機會成就規則之主。
只是……為什么會這樣？
方毅感覺很可疑。
天道視眾生為螻蟻，如此提升眾人的實力，明顯是不正常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秩序大亂，一切失去了制約，所以才會這樣，但真的如此嘛？
方毅總覺得哪里不對，不過又說不上來。
好在他并沒有想過成就規則之主，也就無所謂了。
轟隆隆！！
刷！！
陡然間，遠處的天邊，一道璀璨的光柱沖霄而起，滂湃的寒冰之力涌動著，冰川上，那無盡的寒冰巨獸，仿佛都感應到了一般，瑟瑟發抖，竟然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是神格，有人凝聚出寒冰神格了。”
巫海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貪婪。
剛剛凝聚的神格都是偽神格，意味著對寒冰之道的領悟達到了偽神的境界，非同小可。
要知道，寒冰之道攻擊極強，可非一般的偽神能比。
饒是巫海和火鴉道人都很渴望。
最重要的是，成就偽神之后，下一步就是半神，再之后，就是規則之主。
這若是放在外界，自然無比困難。
可若是放在三界之心，那就不好說。
也許用不著多久，一尊強大的規則之主就會出現。
“奶奶的，老子剝了他的神格。”巫海很激動，雙眼泛紅，他對寒冰之道的領悟僅限于在這里，但沒關系，一個偽神還嚇不到他，以他的實力足以應付。
既然自己吸收太慢，那就剝了對方的神格，自行融合，可謂事半功倍。
想到就做，巫海身形一動，如閃電般掠去。
兩名冰神宮弟子也有些蠢蠢欲動。
不過她們的實力太弱，終究還是忍住了，繼續吸收寒冰之力。
這一切自然沒能逃過方毅的雙眼，他眉頭微擰。
果然有些不對。
這些吞噬了寒冰之力的人，對彼此的寒冰之力都越發渴望，渴望吞噬對方成就自己。
規則之主的唯一性，這一點似乎也說的過去。
畢竟某個進入始源之地的武者，都是渴望獲得強大實力的，否則誰會冒這個險。
方毅沒有阻止。
巫海如雷霆般出手，氣勢磅礴。
但不得不說，對面那男子也極為驚人，他整個人都化為了一個行走的冰人，行動迅捷。
巫海的攻擊每每落下之前，他身前便會出現一堵堵堅硬的冰墻。
饒是巫海都難以轟破。
巫海的所有攻擊，在寒冰之道的阻擊下，都會變得極為緩慢，籠罩上一層冰霜，被拖拽著。
以巫海的實力，比對方是要強上不少的，但在這特殊的壞境下，有冰川的加持，兩人硬是斗的難解難分。
好不激烈！
“太丟了，巫海，還稱什么大巫，連個偽神都解決不了。”
火鴉道人果然挖苦道。
氣得巫海呱呱亂叫。
不過沒辦法，實力上沒有絕對的優勢，他想要拿下對方，看起來不太可能。
而那個人察覺到方毅等人，已經無心戀戰了，準備逃走。
方毅原本還沒想出手，見此，大手一招。
頓時，偌大的空間仿佛瞬間凝固，那男子也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行動變得極為緩慢。
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
方毅懶得廢話，微微用力，那男子體內的氣息便隨之崩潰。
但出乎預料的一幕出現了，自那男子身上，海量的寒冰之力突然向著方毅涌來，灌注方毅體內。
擊敗對手，所有的寒冰之力，便將由獲勝者繼承。
一時間，方毅反而怔住了。
那男子額間剛剛凝聚的寒冰神格，也在劇烈的抖動著，像是要破體而出，向是方毅匯集而去。
巫海傻眼了，原本他還想融合對方的神格，結果到好……
他到并不懷疑是方毅有意為之。
因為之前方毅屠戮了無數寒冰巨獸，自己都沒有吸收，反而讓給了他們，由此可見。
嘭！！
方毅正尋思著，要要繼承這些寒冰之力，那男子額間，那枚璀璨的寒冰神格，卻突然間，嘭的一聲爆裂開來。
連同一起爆開的還有那男子的身軀。
化為了無盡的血霧。
原本如同冰塊一般，晶瑩剔透的神格，在爆開是剎那，化為了零星的碎片，沾染著血霧，如同一枚枚血色寶石一般，一齊向著方毅涌了過來。
還有無盡磅礴的寒冰之力，也一齊涌來。
像是要在方毅額間，重新凝聚成一枚神格。
方毅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海量的寒冰之力肆意灌注，景象無比駭然。
最重要的是，方毅什么也沒有做，一切都是自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