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第三百一十六章 打翻了醋壇子(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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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打翻了醋壇子(二更)


更新時間:2021年03月25日  作者:筑夢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筑夢者 | 凰妃之一品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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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嬤嬤回去就把容靜秋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容金氏聽,最后笑道,“看姑娘和九皇子琴瑟和諧的樣子,夫人也可以放心了。”

正看著大孫子心滿意足的容金氏聞言,這才移開目光嘆息一聲,“知道她過得好,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回頭等她哥生下嫡子,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縱是死也能瞑目了。”

“夫人何必說這些喪氣話?”花嬤嬤勸道,“這抱孫子是喜事,將來看著孫子長大娶妻生曾孫,更是人生大喜事,夫人的福還在后面呢。”

容金氏對這些好話不置可否,她現在也沒有多少念想,不過是記掛這對親生的兒女罷了,“侯爺那邊說給孩子取個什么名字沒有?”

“侯爺說還要再翻翻書再做定奪。”一旁的另一個嬤嬤答道。

容金氏也不催促,現在她當了祖母,以后行事就更要注意一點。

這大孫子她是準備養在身邊的,文如意出身低賤,她是萬萬不放心讓她來教養孩子,誰知道會把孩子教成什么樣子?交給容馬氏也不行,容馬氏自己還沒有孩子,她還指望她能生個嫡子,就更不會讓她養庶子了。

再說容馬氏也未必愿意撫養庶子,文姨娘從發動到生產,再到孩子呱呱墜地,容馬氏連臉都不露一個,采取的是她當年用過的策略不聞不問,當做沒這回事發生。

思及此,她嘆息一聲,看來讓容馬氏隨容鴻到西北去上任是可行之計,一想到兒子要到那么遠的貧瘠之地,她的心里就滿是不舍,若不是丈夫一再相勸,她肯定不會讓容鴻去吃這個苦頭。

正在這時,有侍女匆匆進來,說是文姨娘鬧著要隨二少爺去赴任,不然就要絕食。

容金氏一聽,頓時就怒了,直接氣沖沖地過去文如意的住處。

還沒走近,就聽到兒子容鴻在小聲地勸慰文如意,她也沒有進去,只是站在窗前道,“鴻哥兒,你出來。”

容鴻一聽,頓時滿臉為難,一邊是剛生產完的愛妾,一邊是自家親娘,最后還是在文如意一臉失望的表情中選擇了母親。

一看到兒子出來,容金氏就上前一把將兒子拉出來,生氣道:“你不知道這剛生產完的屋子男人不能進嗎?里面的血氣萬一沖撞了你如何是好?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氣不過地又朝里面的文如意怒道,“爺們不懂,你也不懂嗎?剛生完孩子就把男人往房里拉,你還要臉不要?雖知你出身低賤,但沒想到你行事也如此低賤……”

屋里的文如意聽著窗外的容金氏這番訓斥,氣得哭了出來,而她身邊的下人沒一個敢勸她別哭,畢竟都顧忌著外面的容金氏。

“說你兩句,你還有臉哭。”容金氏煩躁地道,“自己做過什么事自己知道……”

容鴻聽母親這罵得越來越離譜,遂趕緊拉走母親,“娘,她生產傷了身子,心里難過,我這才來安慰她幾句,真不是她差人去找我來的……”

“你也是個沒用的,這就要出遠門了,還偏要往產婦的屋子去,你不怕晦氣,為娘還怕呢。”容金氏是越說越來氣。

容鴻邊哄母親邊把她拉走,不讓她再說話刺激文如意,他就算再不懂也知道女人坐月子的重要性,不管如何,文如意畢竟跟了他,他就得對她負責。

等容金氏走了,文如意這才止了淚,看到一邊木然的侍女,覺得她剛才肯定看了她的笑話,于是毫不留情地下手就去掐她幾記出出氣。

該死的容金氏,她一定要她好看,她在心里暗暗發誓。

這些事情總有好事者會說給容馬氏聽,她聽過就算了,沒打算去趟渾水,她現在的心思都在兄長來京一事上,哪還會顧及到文如意這個小妾?

容靜秋對于定遠侯府的事情也是不多加以理會,出嫁的姑奶奶還是少管點娘家事為好,最忌回娘家指手劃腳自以為是,在這點上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她在馬車窩在趙裕的懷里直接就睡著了,到皇莊的時候都已是后半夜的事情了,趙裕下馬車的動作很輕,在這個過程當中她只是嚶嚀幾聲并沒有醒來。

馮得保一早就親自過來打點了,主院那邊更是燒好了炭盆驅去春寒,被子什么的都換了新的,到處一層不染。

他現在感覺有點失去主子的歡心了,所以這次辦的事情力求做到最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趙裕看了看屋子的布置還是滿意地點了下頭,輕輕地將容靜秋放到鋪好的床上,脫去外衣后,這才拉過錦被給她蓋上。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放輕腳步出去,吩咐一旁的侍女好生侍候著。

容靜秋翻了個身頭向里睡了過去,這回沒有再做噩夢,倒是睡得安穩多了。

梅兒過去點上了安神香,就是希望容靜秋不要再驚醒,能好好睡上一覺。

臨近天亮時分,趙裕這才回轉抱著容靜秋睡了過去。

皇莊這邊的景色自然是很好的,容靜秋在這里游玩了兩天,第三天更是在水上泛舟好不愜意,趙裕全程陪同她沿著水流看向兩岸的景色,時不時地冒出些詩句來,容靜秋沒見過他詩興大發的一面,這會兒滿是興致地瞅了他一眼。

“我覺得你在這方面也不輸給薄景然。”

一提起薄景然,趙裕的神色頗為不悅,一把掐住她的柳腰,“好端端的提他做甚?莫不是你還想著他?”

容靜秋當然想見薄景然,只是此想非彼想,此時看到趙裕醋勁大發的樣子了,她挑眉道,“怎么就提不得了?我得正坐得正,并不心虛。”頓了頓,“都是過去式的事情了,你怎么還記著?在我這里早就翻篇了。”

“你曾經想過要嫁給他。”趙裕耿耿于懷地道,這事在他這里翻不了篇,一個酸楚文人虧她當時還惦記上了,如今想起還是忿忿然。

容靜秋一臉好笑地伸手掐了下他的臉,然后這對不安份的手就被趙裕給拿下不讓她做亂,兩眼仍舊緊盯著她看,顯然是看她是不是還惦記這昔日的未婚夫?

“小氣鬼,陳年舊醋有什么好吃的?”容靜秋趁機酸他一句,“我若還真的惦記他,還有你什么事?”

趙裕抓著她的手在唇邊,輕輕地咬著她如蔥白般細嫩的手指,沒用勁,但還是讓容靜秋微微紅了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而不得,而且還在小舟上,她就更不敢輕舉妄動,就怕跌進水里,這春天的水還是冰涼刺骨,真跌進去不死也要病上好幾天。

趙裕在她著惱前這才松開了咬著的纖纖玉手,“該罰。”

容靜秋輕哼一聲,一臉的不以為然。

趙裕卻是霸道地直接圈她在懷里,“以后不許再見他……”

容靜秋覺得他越說越離譜,于是沒好氣地道,“萬一人家日后考中狀元留在京中為官,總有遇到一天吧,難不成我還要避著他?這樣別人怕是該傳閑話了。”

這番話是故意刺趙裕的,這種場景一輩子都不會發生,莫說薄景然志不在官場,就說她,也志不在這京城。

趙裕的臉色一變,她說的這些也不是不可能,遂退而其次道,“那不準與他說話。”

容靜秋懶得再理他的無理取鬧,而是轉頭去看風景,比面對一個醋壇子有意思得多。

只是趙裕這人不達目的不死心,她被纏得煩了,就隨口就應了,他這才罷休。

只是經過這一遭,容靜秋沒了看風景的心情,很快就回程了。

馮得保小心地看了眼自家殿下與容靜秋從小舟上下來的表情,似乎兩人鬧不愉快了,他暗暗琢磨,想著有什么法子可以離間這二人的感情。

只是還沒等他琢磨出計策來,兩人又如膠似漆地去山上游玩了,這讓他恨得咬緊手帕,除了生悶氣外無計可施。

直到第六天,趙裕有事要外出,容靜秋這才覷空換了身男裝,直接騎馬往自家莊子跑去,這自由的感覺讓她頗為舒心地大笑出聲。

這條馬道早已爛熟于心,她閉著眼都知道前方通向哪里,馬速是越來越快,這讓跟著前來的梅兒等人暗暗叫苦,惟有紅裳和綠袖能跟得上容靜秋的馬速,梅兒等人反倒落在后面。

兩邊忙著春耕的莊戶一抬頭就看到這一群馬隊,領頭的容靜秋那自是熟悉得很,遠遠地就有人開始歡呼,然后就有人急匆匆地回去向柳志軒稟報,遂等容靜秋一行人趕到大宅時,就看到柳志軒和胡管事在門口等她。

她還沒等馬停下,就從馬上跳下來,這一手看得胡管事心驚肉跳的,這位可是皇子妃,千萬別出意外。

柳志軒卻是早已不見怪了,只見他上前去迎容靜秋,行禮道,“還以為你不回來查看春耕了呢?”

“怎么會?”容靜秋把馬鞭拋給身后的紅裳,直接往宅子里面走去。

這里的景致還是她去年離開時的樣子,難得回來一趟,這成長的地方還是讓她能完全放松下來,先去后院梳洗了一番之后,這才出來見柳志軒和胡管事。

賬冊什么的早就備好了,這些賬容靜秋是一個季度查看一次,這次既然來了自然得檢查一番,沒有問題后,夸獎了胡管事幾句,還給他看了賞。

然后就輪到柳志軒稟報莊子上的事情,都撿重要的來說,今年開春以來幾乎都不見雨水,春耕就靠著去年修的水利工程得以進行下去,“我們去年囤的糧食怕是派不上用場,春耕有保障,我們的莊戶就不會餓肚子,是不是還要花大價錢繼續買糧。”

“買。”容靜秋連思考都沒有就直接拍案決定了。

胡管事皺眉道,“今年的糧價又漲了,聽說北邊這一帶去年收成都不好,有好些地方的人都已經開始逃災荒了,賬上花在這方面的錢是大頭,長此下去,是門虧本的生意。”

去年賺得的錢都貼進去了不說,就連庫銀也動用了,在他看來,這是完全沒必要的支出,糧食放久了就會為成陳糧,那是要掉價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就必須要買糧。”容靜秋道,“這事不用再議了,直接按我說的去做。”然后又朝柳志軒道,“我名下還有幾座就近的陪嫁莊子,你回頭安排得力的人手過去視察一番,看看有沒有什么貓膩。”

她還在排查那幾個陪嫁莊子的賬冊,但事情得兩手進行,她得知道那邊幾個莊子的真實情形,光聽那些奸滑的管事說什么都不管用。

柳志軒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安排人手。”

容靜秋對柳志軒辦事是格外滿意的,當然少不得還要問起林可達的事情,自從去年就傳信讓他回來,至今還沒有見到他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

這些擔憂她一直擱在心底,就是怕林安氏聽聞后會跟著擔憂,這人上了年紀整日憂心忡忡是會折壽的。

“前兒剛收到了他的信,路上遇到了山賊搶劫,好在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如今正在回來的路上。”

聽到柳志軒這話,容靜秋松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關鍵時刻別管貨物和銀錢,一定要保障生命安全為前提。”

柳志軒對這番話頗為認可,點了下頭表示回頭會寫信給林可達提這事的。

要解決的瑣事不少,容靜秋忙活了半下午這才得以歇一歇,趁著胡管事下去辦事了,她這才一臉鄭重地看向柳志軒,“那薄景然還沒有消息嗎?”

“有了。”柳志軒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道了出來。

正在喝茶的容靜秋動作就是一頓,然后立即放下茶盞,追問道,“他現在人人在哪兒?”

“聽說來了京城,不過還沒有確切地掌握他的行蹤。”柳志軒道,“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把他找出來,”頓了頓,他一臉復雜地看向容靜秋,“真的要走這一步嗎?這里的一切都要拋下,您就不會不舍嗎?”

不說這莊子,光是容靜秋的陪嫁就不少,這么大一份家業,換成是他一定不會舍得,再說她現在是皇家兒媳,地位尊崇,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到底還有什么不滿?

如果說九皇子待她不好,看她的樣子也不像,容靜秋自己可能沒發現,她現在身上這嬌貴的氣息是以前沒有的,這是男人寵出來的,在她下馬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她的美好,他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到,初見的時候,他不是沒有私下里愛慕過她,但云泥之別讓他很快就收回了那份不該有的心思,她是天上的云,而他是地上的泥,他們注定只能是上下屬的關系。

就因為收心變成了旁觀者,他才能發現她細微的變化。

容靜秋嘆氣幽幽地道,“你不懂。”

她身邊的人幾乎都反對她的計劃,但她又無法解釋上輩子的事情,有些事在沒發生之前說什么都是假的,等將來他們在江南安穩下來之后,再回頭看京城這一團亂局的時候,他們自會明白她此刻的苦衷。

柳志軒看她眼神幽遠地看著不知名的遠方,內心微微觸動,最后閉嘴不再說些她不愛聽的話。

臨近傍晚時分,趙裕騎馬趕了過來。

容靜秋早已等他好一會兒了,看到他下馬,她立即迎上前去,“怎生來得這么遲?正等你用晚膳呢。”

“出了些事情。”趙裕沒有細說,而是擁著她走進宅子里。

他對這里也不陌生,但隨著容靜秋進后院還是第一次,少不得好奇地張望了兩眼,“這就是你成長的地方?”

“對啊。”容靜秋笑道,“我一直在這里住到十六歲這才被接回侯府,”然后又興致勃勃地拉著趙裕到一根柱子上,指著上面的的劃痕道,“你看,這是我比身高時留下的劃痕。”

然后又笑嘻嘻地靠上柱子,她朝趙裕道,“你快看看,我有沒有長高?”

趙裕看她玩興大發,自然是一臉寵溺地上前幫她比身高,用匕首在她的頭頂的柱子上劃了個痕跡,“好了。”

容靜秋這才跳到趙裕的身旁,看到最上面的那條劃痕比下面的那條才高了一點點,她就不滿地癟嘴道,“怎么才長了這么點身高啊?”

“讓你多吃飯你不吃,看吧,這就是結果。”趙裕趁機嘲笑她。

容靜秋不滿地白了他一眼,“知道你長得高得了吧。”

趙裕好笑地看著她這小氣的一面,上前重新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回頭多吃點,明年再來比一比,肯定會長高不少的。”

容靜秋才不信他的話,她的身高其實基本定型了,再長也長不了多少,有些事情不是重生了就能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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