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女姝第一百九十九章,地瘠土薄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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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地瘠土薄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13日  作者:淼仔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淼仔 | 元府女姝 


燕燕白天也見過云展,可是還沒有來得及仰慕,這位世子就酸溜溜的沒什么可怕,綠竹還敢取笑幾句,雖然是在云展背后。

在這個晚上,星月浮動氣勢,世家子真正的底蘊皆在舉手投足之間,剛從書房出來的世子和從房里和妻子纏綿出來的世子截然不同,被燕燕、綠竹看得清楚,兩個人面面相覷,這酒還能罰還能敬嗎?

綠竹讓燕燕不要空口許白話,只是想到“罰”酒,不見得容易,現在看起來,竟然“敬”酒都不容易。

她回想著,自己白天的時候還不怕他。

慢慢的再想,回憶展開來,綠竹無話可說,她第一面見到云世子是在新集,當時三個姑娘面對欒景憤怒無比,哪有功夫怕別人。

第二次見到云世子是他迎親,成親三天無大小,大家嘻嘻哈哈的為難他、搶他的金錢,可怕這種情緒也出不來。

隨后是在喜船上,綠竹夸口說過,代慧姐送過一次信呢,卻是小廝接手送入船艙,站在船艙口的綠竹恍惚的見到世子走來的身影,那是他盼著元秀回信,然后也就這樣,綠竹就回來,一百兩銀票還是招財青鳥再去時才到手。

秀姐洞房的第二天,綠竹迫不及待去看燕燕,回來就張羅尋找舒澤,把祁越、賀寧和宋瀚往京外打發,又抽出時間去看祁西尋找的商鋪,她也同城尋找過舒澤,要說和世子一同用宴,除去公主宴請元老太爺時作陪過,再沒有接觸世子過。

正殿擺宴那天人數眾多,燕燕剛才說今晚算大夜宴,其實連小夜宴都算不上,僅僅是個晚飯。

綠竹到這會兒才發現,雖然她白天敢在世子背后說玩笑話,那也是建立在世子先和她們開玩笑的時候,還是在背后。

如今看著徐步而來的世家子,正面相對著他,晚飯的人數又實在不多,荷花池上又靜又大,像也盛不完世子天生的尊貴,綠竹猶豫中有了擔心,不然,不罰世子酒吧,只敬他也就是了。

她們沒有看錯,云展帶著鄭重而來,他一個下午都不時的想著岳父元遠,西北自古稱苦寒之地,他卻偏偏站穩腳根,換一個人的話,可能會向自己求救,讓自己把他調往太平繁華的地方,岳父卻不是,他反而能體諒到自己想了解西北的心情,獨自開始新的差使,把獨養女兒的親事也給耽誤。

向妻子元秀的敬重,不用說由此多出來,今晚又有祖父在,二叔三叔和汪學士早就約好,云展說宴游每天都可以,不必爽約,只有祖父和秀姐在,世子也自問當拿出更多的肅穆,他就如對大賓的走來,倒不是有意嚇倒客人。

元秀見到他,收起使用一天的俏皮,端端正正地上前迎接,她眉目凝神,韻收眸底,讓云展輕輕失笑,再看客人盡皆伏身,意識到自己過于嚴肅。

挽起元秀到池沿那里,讓人掐荷花來簪,哄的元秀掩不住笑容,夫妻這才落座,世子隨意抬手:“客人自便。”

這種禮儀直到今天也還存在,哪怕世子是主人,身份高低決定著客人不敢在他面前肆意,貴人落俯,其余的人才能落座。

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元老太爺,如果他在這里的話,云展會請他先行入座,酒過三巡以后,奔波一天的元老太爺洗浴過,又小睡片刻后,精神抖擻的過來,云展率先離席,在這種時候,又可以說家宴不必論官職和地位,自然等祖父入座后才能各自坐下。

華夏之禮儀,自古就講究頗多,又根據身份、地位、品德、年紀等等有不同的區分,自然的,雖然家宴不必論官職和地位,云展也和燕燕等人論不到這種禮儀。

哪怕世子意識到自己今晚嚴肅過頭,在三巡酒上面也沒能讓氣氛活躍,綠竹覺得沉默為好,她還得照顧勉強出現在這里,小可憐般的元財姑;燕燕斟酌著說出口的話未必全兌現;祁越、賀寧宋瀚等兄弟們盤算著和世子說說官職的事情,今天晚上是否適合;唯一能帶動氣氛的是元慧姐妹,元慧餓了,和鄭留根忙著吃東西,元秀自云展到來,拿到荷花雖然嫣然,其實比平時默默。

元老太爺坐下來,看著孫女兒夫妻并肩而坐,看著祁越等人皆是自己教導過的,新集彈丸之地今年中了九個,九個都出自老太爺門下,荷花送香荷風送涼,元老太爺拿起酒杯就樂:“你們要怎么玩,”

說到這里,就本能的關心燕燕:“你能出來玩一天,這就很好,你說怎么玩,祖父向著你。”

燕燕還是放不開,肅穆的離席道謝過:“我聽祖父的,我嫁到京里,以后陪祖父宴飲這事可就難了,祖父喜歡的,我就喜歡。”

元老太爺呵呵笑上一聲,就沒能及時回話,燕燕還站著等他回話,云展看過來:“你,過的還好?”

這是隨口的一問,也是世子有底氣,母親接、衛王理王二位舅母接,世子自問可以向元秀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燕燕在他的話里顰起眉頭,是個為難的神情,要說她過得不好,花錢實在痛快,又離府別居已經不遠,秀姐給自己撐腰底氣源自于她一嫁沖天,自己說過的不好,只怕惹得世子不快。

要說自己過的好,又實實的昧良心,嫁一個不成人的世子,燕燕寧可嫁個新集學里的榜尾巴。

祁越、賀寧、宋瀚等兄弟們都為燕燕鳴不平過,雖然除祁家子弟是以哥哥的身份,其它諸人皆是從自己親事考慮,但他們了然燕燕此時心情。

在云展這一句以為能討好妻子的問話里,畢竟他照顧成親后的燕燕只因為秀姐來信叮嚀交待,整個宴席上寂靜下來。

云展詫異的挑一挑眉頭,他覺得自己挺關心,做的挺好不是嗎?

這是怎么了?

元老太爺嘆上一聲,他看過來:“這孩子嫁的不好啊,當初我以為侯府這樣的地方,年少輕狂出紈绔是有的,過上幾年自然老成,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是地瘠土薄,難有出息之人吶。”

這句形容可太合適了,老太爺只去過南陽侯府一次,就生動形容的比喻出來。

南陽侯府確實是地瘠土薄之勢,就云展來看,他家那點父蔭就要走到盡頭。

欒景只在京里風流浪蕩一下的話,入不了云展的眼,別說在這樣的朝代,就是有些更加開明的朝代,權勢在身就忘乎所以的也大把存在,在這種青樓公開化的朝代里,狎妓有時候又是名人風氣,風流有時候是另一種炫耀,只要欒景不鬧出大事情,云展不會和他過不去。

但是欒景的運道不好,他本身不像話不說,偏偏又出了馬得昌案,偏偏民女陸娟娘一口低頂在胸膛非告不可,偏偏皇帝唐澤支持陸娟娘的這種行為,偏偏馬得昌又是南陽侯府的姻親。

有陸娟娘的例子在前,一路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云展干脆利落的把燕燕強壓給欒景,祁家也不用告,欒景也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起來。

兩個妻子里終究有一個為主一個為次,但是有“妻”的身份,八抬大轎進大門,說不好燕燕還能占上風,而欒家也不能過于輕視燕燕,畢竟她不是妾。

在這樣的朝代里,男尊女卑,但是夫妻是敵體,姬妾不是,可以買賣。有賣妻的嗎?律法會保護她。

那些不愿意出頭告的人,自己忍著的,不說也罷。

燕燕固然不愿意,當時欒景還不愿意呢,以他南陽侯府世子的身價,如果娶平妻,也“賣”給能幫助家門的人家,娶個民女,還給出幾萬的聘禮,欒景聽信馮氏的挑撥不和燕燕圓房,也有這位紈绔的憋屈起作用。

云展不折不扣是欒景和燕燕的大媒,可欒景在他面前也掛上號,眼里憎惡的有這么一個人,云展管轄兵部,他是武將官職,一般來說文官的任命他不會開口,但是皇帝信任他,時常就政事詢問,而且證據俱在,欒景這一代想走父蔭,其實不容易。

他的岳父清河侯在吏部,醞釀著幫西和子爵再弄一個官職,也沒法幫到女婿,還得搜索枯腸的轉托憐惜沒落世家的黃老大人想辦法,黃老大人為什么不幫西和子爵想辦法呢,南陽侯年青時也浪蕩,可是近十年地里他兢兢業業的只想維持家業不倒,黃老大人愿意幫上一把,西和子爵是父子都不成人,全仗著清河侯拉著他們,黃老大人可不愿意幫這樣的人。

至少眼前讓幫的人看到期望,誰都愿意幫個上進的人。

南陽侯府是地瘠土薄,西和子爵府則是水土嚴重流失,也正因為南陽侯府地瘠土薄,云展覺得燕燕在這樣的家里還能享受到安逸,沒有過多勢利之人。

人人自危的地方,還想得到沒事擠兌人的不多。

他以為燕燕過的至少她自己會滿意世子的照顧,祖父的一番話形象的比喻南陽侯府,更直接的揭開他強壓這門親事。

云展想當然的偏向南陽侯,否則他可以把欒景當場抓捕。

云展臉上掛不住,像是他把無辜民女強塞到搖搖欲墜的船只上,下一步只等著落水被溺。

元老太爺說話他不能不接,點一點頭:“南陽侯府一代不如一代,這倒也是,不過我聽說世子在尋仕途,以我來看甚難,他小我一歲,碰壁幾年也就老成了吧。”

老太爺再次強調:“草木郁郁,也難擋土地之薄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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