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女姝第二百零四章,繾綣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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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繾綣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15日  作者:淼仔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淼仔 | 元府女姝 


你送不中用。

祁越向著路邊石頭上坐下,雙手抱住腦袋,平西郡王處幾個秀才的話又開始激蕩。

“到西北來,不信你打聽,軍功升官最快,比過年放竄天猴還快。”

祁越喃喃:“我喜歡竄天猴,我喜歡這個快字,我要趕緊的當中用的人,天天送燕燕回家。”

搖搖腦袋:“咦,不對,二叔說秀姐已經定下房子,這兩天談好價錢就讓綠竹先搬進去,燕燕就要自己住,我送她回家沒什么可炫耀的,”

又晃晃腦袋:“不不,我就要送燕燕回家,等我中用了,每天往南陽侯府上送三回,再接出來便是。我我,我送三回,我得接幾回來著?”

沒喝醉的越哥,自己晃悠成醉。

宋瀚出來找他,把他送回房里。

夏夜是看月的最好時光,秋風帶寒,冬天更冷。

云展沒有醉,但是玩的開心,多少有些酒意,涼風習習里,他拉著元秀不肯睡,在石徑上漫步。

元秀有三分的醒神,就反過來拉著他停下來,向小橋頭的木欄桿上,夫妻們倚在一起,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云展盯著她的紅唇壞笑:“在這里不行,回房去才有味兒。”

元秀愕然片刻有了省悟,往他手上一擰,薄嗔道:“人家和你說正經話。”

“哪句不正經,誰會說不正經,夫妻的事情正經的很呢。”云展湊到元秀耳邊,邊說話邊觸碰她的耳朵。

新婚的元秀軟了半邊,又費了些鐘點讓她的世子不要搗亂,把她要說的話一吐為快。

“你知道嗎?燕燕成親那天沒有人陪她坐洞房,她自己揭的蓋頭,她沒有圓房。”

試圖和妻子繼續挨挨蹭蹭的云展酒意瞬間消失,精明強干的鎮國將軍回來,他定定神,確定妻子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說假話,燕燕是不是黃花,有經驗的媽媽看一眼就能知道,這沒法造假。

而燕燕帶著四個陪嫁到南陽侯府,別說圓房是夫妻責任,就是燕燕不同意,欒景也能強上手。

成親卻不揭蓋頭,卻不圓房,這是很大的事情,這位實際大媒人面上唰的一熱,讓元秀詳細的再說一遍。

初聽到燕燕說的時候,元秀非常生氣,但是也沒有忘記問的清清楚楚,此時她一五一十的道來,又恨自己問的不夠詳細。

“就是成親那天,越哥說南陽侯府擺酒請了親朋,他還坐了席面,可是燕燕在洞房里獨自坐著,她聽到三更梆子響,自己取下蓋頭自己睡了,從那天直到今天,她也沒有見過南陽侯府的紈绔。”

云展的面色想當然的慢慢沉下來,有怒火在眼睛里積聚。

“可笑的是第二天公婆一聲也沒問過,竟然不驗元紅,也不解釋一句,世子你寫信讓我安心,你說老世家里有舊規矩,應該的地方不會錯,可是南陽侯府竟然不是你說的老世家之一,南陽侯夫人身邊的媽媽也不提醒她嗎?這算什么老世家里還有舊規矩,這顯然就是南陽侯夫妻的安排,故意羞辱燕燕!”

云展無言以對。

元秀越說越憤怒:“要說很羞辱呢,燕燕說倒也看你顏面,每天請安后就讓燕燕回房,不曾有其它折磨她的舉動。可是媳婦進門,公婆沒有一句的交待,哪有這樣的老世家長輩!”

元秀說這話有根據,她就是新媳婦,拜世子所賜,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給公婆請安,國公也好公主也罷,都問過元秀飲食是不是習慣,官話是不是聽得順耳這些。

既然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沒有幾句家常俗話,除非不當作一家人。

“說起來倒還要謝過世子你,你給燕燕爭來許多聘禮,燕燕過門后,沒幾天就飲食怠慢,飯菜能吃只是難看,又說天熱送去冷飯。燕燕如今名義上是他家的媳婦,可是一口喝的一口吃的都另外花錢,三月里成親到如今近七月,四個月花了不到三百兩出去不到四百兩的銀子,這比住客棧上房還要花費。。”

云展靜靜聽著。

“燕燕就這樣知道誰截下她的洞房,你猜是什么人?那紈绔先娶的那位,清河侯府嫡女的陪嫁,一個叫玉葉的丫頭!據說也沒開臉,三月夜里還冷,也虧他們做得出來,在山石根下陰冷冷的軒亭里,也不怕凍出毛病來.”

元秀一口氣說到這里,這才停下來,想起來在說別人的房闈事,突兀的紫漲面容,低頭把帕子絞上幾絞,聲氣兒弱弱:“燕燕說他們睡在山石根下面了。”

云展很生氣,只是壓抑著先不發作,以他的地位,對京里的世家了如指掌,清河侯南陽侯還有臨江侯、虎步侯這些人,少時了了三十回頭,像是后半輩子的荒唐全用在前面,后半輩子沒有過人的政績也能四平八穩度日,人有念舊情這個說法,皇帝如此,護國公府也是如此,在今晚聽到元秀這些話以前,云展并不反感清河侯,比如他在燕燕的親事上偏向南陽侯府就是例子。

此時他真的火氣上來,要不是有些話還要向元秀問清楚再問清楚,云展早就罵上幾聲。

這都是一幫什么玩意兒!

娶媳不揭蓋頭,陪嫁敢搶洞房,這還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在世子來看,人與走獸的一個大區別,就是人有禮儀,這南陽侯府清河侯府竟然不是人。

惱火讓云展忽略元秀的扭捏,而元秀緩口氣兒后憤怒還在,她又連珠箭般的說起來。

“那馮氏更加可惡,燕燕成親第二天她說生病不出房門,燕燕向她請安她說不必,這一病就是一個月,直到母親接燕燕的第二天,馮氏這才和燕燕見面,”

元秀的眼睛里濕漉漉起來:“蒙你照顧,燕燕這才到婆婆眼里,此后衛王舅母接,理王舅母接,那婆婆才開始像個婆婆,可是那婆婆說來說去的就是盤問燕燕和我親密如何,只是想借著燕燕向你獻殷勤罷了。”

她盈盈的拜倒,仰面若看星辰:“請你再幫最后一把,答應我接燕燕出府到鋪子里住,我知道有你在,燕燕在南陽侯府這算站穩腳根,可是萬一呢,萬一遇到事情可怎么好,我沒法撞大運,我不能再留下燕燕在他家里。”

元秀一片真情的為燕燕考慮,這也建立在她、綠竹和燕燕盤算到明明白白。

云展只聽到這里,他還需要按自己的想法全面的盤算,扶元秀起來

,世子沉聲:“既然是這樣的情況,那就出府也罷,但是這后面的事情要為她想好,秀姐你向我說實話,祁氏沒圓房也算嫁為人婦,她自己想過以后怎么辦沒有?”

元秀嚅囁:“以后,以后,以后她得有個孩子,”

云展鎖起眉頭,他擔心的就是這一點,秀姐三個人是打算讓祁氏再嫁?

南陽侯府已經知道自己會照顧祁氏,他們不會同意和離,也不會把祁氏休棄,祁氏一個人住在商鋪里,雖有宋氏小夫妻陪著,到底都還年青,要是出點不好聽的事情,這反而害了祁氏。

云展已經在想,要是秀姐執意堅持,他也可以強壓著南陽侯府同意和離。

成親不圓房這事情把云展氣的不輕,這幫子沒臉沒皮的眼里分明沒有自己!

元秀猶豫不決的說出來:“以后,當然禮讓馮氏,讓她先生孩子,這樣她就不用擔心燕燕要和她搶什么,燕燕生在她后面,所以這個孩子這個孩子”

云展驚喜的舒展眉頭,原來秀姐她們三個人還能考慮到祁氏名聲,在這樣的朝代里,一嫁當然比再嫁體面,他的笑容出來,雙手握住元秀的手,最大的難題解決,世子又開始心猿意馬,以妻子手上不住的摩娑。

元秀沒有感覺出丈夫的輕薄,這小動作反而給她一些安撫,讓她接著說下去。

“這個孩子我會疼他,綠竹也會疼他,不給南陽侯府,與南陽侯府無關!他是燕燕的!”

在元秀看來不讓孩子認爹是個大難題,可是云展聽到以后,笑上一聲,拖長了嗓音輕松回答:“好你說的很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這肯定的回答讓元秀也連連的驚喜了,一迭連聲的反問:“你答應,你肯答應”

云展拿她玩笑:“這是什么話,別人生孩子做什么要我答應,你生,才是我的事情。”

元秀嘟起嘴兒:“生過孩子就不再理那個紈绔。”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云展順口說完,又有些認真:“可是秀姐,祁氏雖不會有誥封,也是侯世子正妻,你讓她住在商鋪魚龍混雜的地方,只怕還是影響她的名聲,你讓她到家里來住便是。”

“不行!”

元秀立即反駁:“燕燕也不同意,”輕咬一下紅唇,菱角般紅唇像是就此泛起誘人光澤:“她嫁的是紈绔,公婆都沒規矩,萬一胡說什么的不可不防。”

云展溫柔的看向她:“哦”

“得等上一段時間,有了孩子,那個紈绔和他家也不來搶,你要是還愿意燕燕來住,就讓她在家里住。”元秀說的太痛快了,情不自禁的俏皮起來,歪著眼神瞅過來:“如何?”

“好”云展還是這么一聲。

元秀開始覺得有什么癢癢的撓向心頭,低頭尋找時,見到自己的手指在另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里揉捏。

飛紅又回到她的面上,同時往外面抽動自己雙手,云展一把攬住她,低聲道:“咱們回房吧,如何?”

“好”元秀軟軟的回答他,主動挽起云展手臂,一面走一面繼續說個盡興。

“綠竹寧哥和燕燕一起住,既陪著也護著她,也不給南陽侯府說閑話的機會”

云展和她嘀嘀咕咕:“賀寧還是年青,要想讓南陽侯府不說閑話,你得好好想想,你先想著,想不出來你可以問我啊,我幫你出主意,信不信我比你的主意多”

陷在情意里的人沒有道理可說,老房子失火的云展此時像是少年,他才像最年青的那個。但他是位精干的世子,雖然老房子失火的陷入情戀,也還沒有忘記南陽侯清河侯把他氣到,他今夜就要和不要面皮的那群算賬。

醒酒石和穿行馬車的涼風發揮作用,燕燕在路上清醒一半,看著陪在車里的棗花和黃英,面上不禁的發燒,沒等她有很多的難為情出來,就趕緊考慮見到公婆怎么解釋。

見元秀以前,燕燕還想過回來時百般掩飾,將近三更回府的事實,讓燕燕所有想過的掩飾沒法使用,醺然的酒醉更能直接揭露她和護國公世子夫人親密知己。

她讓黃英和棗花幫著出主意:“我說祖父是父親的先生,所以照顧到我,留我直到三更才回,可信嗎?”

黃英示意她繼續含上醒酒石:“父親的先生怎么可能帶上姑奶奶你吃酒到醉?”

“我沒有醉,我已經醒了。”燕燕飛快說著:“我再想個理由。”把醒酒石再次含上。

黃英就可以往車外面看,她今天往荷花池上侍候來著,聽見元老太爺肯定南陽侯府的門戶要收十兩銀子,她后悔白天來沒留意,晚上可要好好看看,這十兩銀子的門難道比國公府里還好?

燕燕往國公府里做客,南陽侯府想當然留門,馬車徑直進去,除去門頭灑下燈光,黃英沒看到什么。

她又尋思難道是二門嗎?進南陽侯府的二門要十兩銀子,扶燕燕下車時,狠看了兩眼,只見到一個婆子堆笑臉兒:“二奶奶回來了?侯爺和夫人說不必去見,二奶奶直接回房歇息。”

燕燕大喜,她帶著醉勁兒也不想見公婆,怕公婆奉承云世子的意思太濃,醉后說真話,一個不小心的把公婆雙雙指責。

她就進去了,黃英有所安心,今天沒給十兩銀子。

南陽侯夫妻也許睡下,六順和八發就不必去見南陽侯,讓婆子找來上夜管家說了幾句,招呼黃英上車原路返回,車到大街上,黃英拍拍自己額頭:“我也太糊涂,老太爺明明說的是進門收十兩,不是二門只是大門。”

然后安心,今天沒收十兩銀,可見南陽侯府眼里認得世子,他不敢收,那么燕燕姑奶奶在這個家里會好過些。

燕燕在上夜婆子挑起的燈籠下回房,應景兒問聲公婆可曾睡下,婆子絮絮叨叨說起來。

“年青不知道保養,報應來的快,大奶奶房里的春紅到晚上折騰起來,一會兒翻了白眼,一會兒又手腳冰涼,侯爺和夫人剛睡下來,春紅要死要活,世子爺從外面現趕回來,抱著她哭上幾十聲這才說胸口有了暖氣兒,侯爺和夫人怕出事情,只怕睡也不安,這會子讓人熬藥,在等春紅好些。”

婆子嘴碎的很,在燕燕回房以前,她一個人說的不停,什么這種恩典不應該用在春紅身上,家里多少中用過的老家人臨終前也沒給這恩典,只為世子爺哭上幾聲就驚天動地的,也要想想那春紅她配嗎?

“福大只怕人去的快啊,”

婆子最后就只念叨這句。

燕燕進房后,讓棗花給了婆子賞錢,奶娘請她看過侯夫人白天送來的兩箱衣裳,棗花打水進來,問道:“明兒我帶著錢打聽春紅又作的什么妖,上回世子爺為她和大奶奶吵了半天,玉葉以為自己有臉上去勸,挨了兩腳哭了一夜。今天把侯爺和夫人都驚動,說不好又是和大奶奶過不去。世子成親那天不來,我一直恨他,看著春紅我這恨就快下去,要是世子也往這里來,春紅也要折騰咱們吧?”

燕燕正忙著和奶娘說見到秀姐的過程,打個哈欠回:“管她呢,橫豎不與咱們相干。”

洗過,沒說完就悄然入睡,棗花今天也累了,兩個小丫頭也在頭點地,奶娘閑了一天還有精神,讓棗花和小丫頭去睡,她收拾殘水,又把羅媽媽給的食盒收拾起來,燕燕院子里沒有井,奶娘叫起灑掃婆子,給一百錢打來幾大盆院外活水,把食盒湃在里面。

上夜婆子這個時候剛回到門房,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數著賞錢,夸著二奶奶就是大方,“呼”地吹熄燭火,她也準備睡覺。

“通”的一大聲把她小心揭開蚊帳的手嚇得一抖,耳邊嗡嗡聲響起,借著月光分明看到幾個蚊子鉆入蚊帳,氣的上夜婆子向著門外怒吼:“死人了嗎?大半夜的敲什么門!”

主人們都在家,大半夜的不會來要緊客人,走親戚更不可能,誰家親戚會半夜登門,上夜婆子猜想是晚歸的家人,不罵還等什么。

門外回話比她彪悍:“誰在找死,姑太太有要緊事來了,趕緊開門小心找打!”

上夜婆子打個哆嗦,嫁到馬家的姑太太?她丈夫丟了官職,這兩年里心氣不順,每回來都帶著要吃人,顧不得點蠟燭,跑著把門打開,迎面一個巴掌把她打倒在地,怒氣沖天的姑太太馬夫人向著兄嫂正房走去。

“哥哥不好了,得昌好好的聽著曲子,京都護衛來把他抓走了,”馬夫人在院子里就哭天喊地。

生氣的云展要給紈绔們一個教訓,今晚凡是家有爵位或者官宦子弟,只要這個時辰還流連青樓都在他的教訓之內。

但是他最想教訓的欒景躲過這回,作死作活的春紅把世子早早的拉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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