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女姝第二百零八章,權勢逼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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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權勢逼人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17日  作者:淼仔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淼仔 | 元府女姝 


云展打心里敬佩岳父元遠,愿意拿好東西孝敬給他,當下,和元秀繼續逛著。

各色的酒水,有貢酒也有不是貢酒;各種口味的腌制肉類,等送到西北已是立秋,夜里轉涼,沒有冰照樣可以存放一段時日;其余的干菜衣物等等,云展說數目元秀記下來,等下交給管家去辦,云展各樣也說了不少。

元秀心生感激,像是自她成親前后,她就不斷的感激著枕邊人。

見到云展又拿出一些東西,元秀湊過來:“這是藥丸?”其實不用認也知道,他們現在所處的庫房,藥香濃郁像神仙草圃。

云展道:“西北有的是山,草藥不缺,只缺炮制過的一些中藥和丸藥,還缺藥方。”

這一天的下午,夫妻沒有數落花玩兒,夫妻們在房里整理藥方和抄藥方,元秀握筆一揮,端秀小楷躍然紙上,她寫的快而疾的時候,字體和框架也不走樣。

寫上幾張,就伸頭看云展筆下,取笑道:“你不寫篆字了嗎?”其實心里轉悠著,這個人竟然不作詩了?他豈不是在休假,天天和自己看魚賞花,閑情逸致里不正是作詩的好時候。

所以提到篆字會影射到給自己的情詩,元秀裝作沒有想起來。

云展也笑話她:“你怎么不寫狂草了嗎?我想你的狂草雖狂,岳父母個個認的出來。”

元秀撲哧的樂著,手中字跡依然不亂,笑完,專心寫藥方。

就要到中午的時候,元慧抱著皮球跑來,后面如常跟著亂跑的丫頭小子。

“大姐,我竟然沒能幫燕燕姐姐出氣,怎么辦?”慧姐放下皮球,額頭上布滿汗水。

元秀給她擦著小臉,問道:“幾時輪到你給燕燕出氣,你做了什么?”

公婆面前請安都能怠慢,元秀對妹妹進京后去向不甚明了,她只知道有時候慧姐由父親照看歇息,有時候又陪祖父赴宴,還有時候歇在婆婆那邊,據說公婆喜歡她,這點從元慧進京后就更換的衣著首飾能看出來,元秀推敲以后,就覺得肩頭壓力沉重,也許公婆期盼孫子,覺得有慧姐不冷清。

“我到南陽侯府的幾個門外拍皮球,拍幾拍就掉銀子,有心等著貪財的人出來撿,就大家一擁而上把他拿下送到衙門里打板子,結果,我掉了好幾回,還掉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也沒有搭理我,大姐,我一定是走錯地方。”

“喏。”

云展隨手摸出一張銀票,看看面值一百兩,就這樣遞出去:“把這個賠還祖父的十兩,余下的給慧姐。”

元慧火大,叉起腰,黑沉小臉:“祖父說不許再收姐丈錢,父親也說不許再收姐丈錢,而姐丈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再缺錢了。”

悻悻然的又向元秀說話:“加上姐丈給我的錢,我有三萬兩銀子,多出來的零頭兩千,可曾寫明白,給婷姐做入股本金。”

云展放聲大笑,他不會說慧姐無禮,只覺得還是有趣,并且有懂事之處,元秀頗有得色的給他一個嗔怪的眼神,仿佛在說,看你,總是給慧姐錢,一個不小心的把她教壞可怎么辦。

安慰元慧:“寫上了,綠竹姐姐昨天和我寫入股本金的賬本,就好拿出錢買房子買家什,有一間房給你和婷姐住可好不好?”

元慧開心了:“婷姐不會忘記我,我也不會忘記婷姐,我和婷姐就像姐姐們那樣的好。”

說完,抱起她的皮球又跑了。

“不在這里吃飯嗎?”元秀揚聲。

“公主殿下伯母讓我過去吃飯。”元慧甩動小手臂,另一只手穩穩抱皮球。

這是什么樣的稱呼,對嗎?

元秀瞠目結舌里,云展笑個不停,元秀走來嬌嗔:“看你,慧姐要是不對,姐丈要糾正她啊,你只是笑為什么。”

“哪里不對,公主殿下,然后是伯母,字字都對。”云展強行解釋,然后還是笑個不停。

丫頭擺飯上來,元秀挾菜給他:“吃飯呢,別再笑了。”云展笑道:“我再說一句,就同你好好吃飯。”只有霜草在面前布湯,云展就同她道:“這里不用你了,你過那邊告訴慧姐,就說南陽侯府再也沒有收錢的門人,十兩銀子也已取回,讓她下午上街歸上街,不用再去南陽侯府。”

元秀很是奇怪:“昨天晚上祖父才說出來的,你今天上午和我在一起,幾時發作的南陽侯府?”

“昨天你不肯同我沐浴,非要扭扭捏捏一個人洗,我抽空兒給書房里傳了句話,這不,今天南陽侯就過來,既然進他的門要收十兩,進我的門收十兩不為過吧,我比他官大呢。”云展半開玩笑的道。

元秀沉靜的笑著,并不顯得冷落,但是心思獨自活動開來。

南陽侯收到這樣的明示,回去清理門人,這種不必問的詳細,她猜也猜出來,讓她笑容不改,但是分心獨思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哪怕夫妻們最為情投意合之時,她也不曾放下自己的擔心。

如果她告訴別人,成親后她的感受濃縮為四個字,富貴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事實上這寂靜卻侍候俱全的大院落可以媲美新集小鎮,枕邊人舉手投足之間定人前程,元秀說沒有時時的震撼,這不可能。

每當這種時候,她總是又小心又謹慎的檢視自己言行,刻意討好沒必要,誤遭看輕也大可不必。

肌膚相親間,她能明白世子是真的心愛自己,可是成親不是面對一個人,還有公婆、親戚、知己、同僚上司等等。

嫁人,是這個朝代女子的職業,婆家是她以后的全部日子,粗心大意或者無知怠慢都只能說明當事人的能耐不行,元秀自問不是巾幗女英雄,但是盡力把握自己的日子,她不行也要行。

“謝謝你呢。”元秀得體的道謝,又給云展挾菜,云展就直接的多,取調羹嘗嘗湯的溫度,直接送到她唇邊。

元秀還沒有開始選家人,這房里不可能有其它人,丫頭們送完飯菜退出房門侍立聽呼,這就方便夫妻們動手動腳,一般來說世子在前,元秀推開在后,然后這頓飯就用的“吃吃笑嘻嘻笑”,一片笑聲。

房門外的左邊,黃英格外的驕傲,世子心愛她陪嫁而來的姑娘,這是世子好而姑娘更好。

房門外的右邊,紫芍分外的驕傲,直到今天她還在這個房里侍候,不出意外的話她將留下來,而世子心愛妻子,讓這房里侍候的人面上有光。

霜草往公主府里回話,太遠了,一時半兒的回不來。

兩個丫頭眺望著遠方,像是尋找到自己以后的高度,很高度她們看得出神,直到房里呼喚送茶送巾帛,一起跳起來,理理衣裳,笑容滿面的各捧東西進去。

午飯后的一個時辰后,云展和元秀又湊在一起寫藥方,中間發現幾個做香露的方子,又頭碰頭的研究,紫芍進來回話:“南陽侯來見世子。”

云展向元秀一笑:“昨天我讓拿紈绔,南陽侯至少要救兩個,一個是西和子爵,另一個是他的外甥馬得昌,就是新集調戲案里的那個,他非見我不可,估計先要說的,就是換了看門人的這件。”

元秀為他理衣裳,目送他出去,胸腑間說不出的滌蕩之感,有什么倏的洗刷全身,又倏的激起大片的熱潮,元秀把這些歸結稱為驕傲。

她別說沒有挑剔云展容貌的情緒,就是按壓自己為他的驕傲都來不及,有的時候,驕傲像一株向天昂首的劍蘭,不管主人怎么調動謙遜也我行我素;有的時候,驕傲像爆開的煙花,四肢百骸同染光輝,洗哪一處都像是不對。

“我想我做的好世子妻。”這是元秀每每想到最后的那句話,有人也許會笑她,你已經是世子妻,但是心愛她的人權傾朝野襲來時,元秀也需要定力。

但好在高興總是一種調節性的情緒,元秀只要想到她能保護到燕燕,就很是高興自己嫁給云展,不過分在意云展的外表,他才華橫溢又強干精明,這些優點可不是抓個人就有。

南陽侯只要不是笨到極點,就應該清楚云展對他們這種老世家的維護。

馬得昌的案子是南陽侯為之奔波,民女打算拼命時猶如狂風暴雨加身,南陽侯深知心知。

讓他為欒景定民女,南陽侯和清河侯沒怎么考慮就答應,甚至清河侯也到新集,他們實在不愿意再經歷一次馬得昌事件。

耗時兩年,南陽侯沒倒下來,等他老的時候回想一下,這兩年里他拿出歷年仕途不能相比的才干,欒景要是也被民女告,南陽侯清河侯可再也經受不起。

定親祁氏,是云展向他的一次恩典,這恩典在祁越高中以后爆發式龐大,南陽侯走到云展面前時,想也不想的跪下就是三個響頭。

有人可能要說,既然能明白云展維護他們,南陽侯為什么還要借著燕燕做客才醞釀往來。

南陽侯更明白大小辟邪都不愛阿諛之人,否則他早就是這里座上佳賓。

非禮不僅勿視勿聽勿言,還有勿動。

十兩銀子進門錢讓南陽侯得到一定見到云展的底氣,他改正以后理當有個回話。

這就解釋一遍,再次請云展恕罪,但他言詞卑切的模樣,讓云展還是不能解氣。

好幾代了,清河侯南陽侯這樣的世家苦等苦盼科舉之路,指望家里出一個科舉的子弟一洗家聲,別說護國公府看得見,京里宮里都看得見。

其它人會不會認為少年紈绔是沒法原諒的污點,這個不重要,皇帝和重臣們怎么想,這個才重要。

唐澤是這樣和云展說的:“雖然年少荒唐,但總歸收心后認真報效,朕沒有不成全的道理,法不責眾。”

年少紈绔是全國很多世家的現象,唐澤也沒能耐一筆抹殺他們祖先功勛,對唐澤來說,洗心革面是好事,多一個比少一個好。國庫里充盈,唐澤不指望剝奪爵位收回采邑,也不想先帝創業時在封的世家們,在他手里折損一個又折損一個。

反正重臣權貴里沒有這些人,而從古到今眾所周知,中等的官員有其獨特重要性,重臣們動嘴的多,實際辦事還是中等官員,小官兒們權限小,辦起公事縮手縮腳,清河侯南陽侯十余年到現在的官職上,他們兢兢業業的下過苦功。

云展和唐澤看法一樣,或者說金口玉言他理當聽從,所以對南陽侯府足夠照顧。

你兒子辦的荒唐事我按壓下來,把祁氏強壓給你家的時候,就聽說過新集學府有名,當場又聽說祁氏的兄弟們都進學,這還不夠照顧的嗎?

看看你辦的好事情,進門收銀包,成親不洞房,這是荒唐這是混賬!

元秀說公婆第二天不問元紅,南陽侯沒法無辜。云展是個男人,他想得到南陽侯不可能驗媳婦的元紅,這是女眷的事情,但是云展也認為南陽侯不無辜。

娶兒媳是喜事都辦不好,虧你還有臉當官領差使!

南陽侯說的再感激,云展也不會告訴他,燕燕就要離府別居,這位世子拿著敷衍的心情和畢恭畢敬的南陽侯交談,在南陽侯又一輪的懺悔之下,云展叫進南陽侯認識的遲先生,讓他和南陽侯談出錢贖人的事情,這錢入國庫,遲先生都不必出府,南陽侯把錢交到他供職的戶部,再把回執送來。

世子沒事兒,世子繼續休婚假,走在石徑上,看著繁花開得豐美,云展呼一口氣,沒好氣的自語:“二甲第一名送給你,你卻經受不起。”

說完,他加快步子,他家有嬌妻,他經受得起,在路上浪費鐘點可惜,趕緊回房和秀姐說說笑笑,動手動腳去。

元秀聽完以后沒說什么,只還是提醒自己,她嫁的真是家大業大之家,這個好兒,她得經受得起,于是第二天,她鼓動世子往公婆面前請安去了,一家人用了早飯,公主和國公看著歡喜之時,云展帶著妻子告辭,有言在先:“明兒不來請安,后兒也可能不來,請父母親擔待。”

羞的元秀站不住了,拉著云展飛也似的回來,在路上擰了他十幾記,世子手臂上也是厚的,樂呵呵的沒說什么,元秀手指生疼。

情動意動的,元秀噘著嘴兒進房,在這樣的時候,她也就渾然忘記擔心、責任、承擔,她只是一個新婚的小媳婦子。

一早下起雨來,雷聲隆隆響,地面濺起大片炎熱,落下后轉為清涼,云展往書房里點卯,綠竹進來說話,說房契寫好,她過去收拾房子。

“哎呀,這么大的雨就別出去,再說打雷我害怕。”元秀道。

綠竹還是她少根筋的性情,眉開眼笑道:“我從來不怕,你們打雷的時候不敢出門,我敢出門。”

元秀顰起眉頭,甩一個白眼兒:“宋綠竹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

“聽懂了,你在關心我,但是我不需要這個關心啊。”綠竹大大咧咧的道。

元秀嘀咕:“所以你就一直不懂寧哥想和你同住,而財姑也可以自己住一間房?”

“你說這件啊,”綠竹笑的不行:“我看得懂,但又怎么樣,落第的不能說話,等我幫完財姑再理他。”

元秀也樂了:“對對,落第的不能說話,你還記得嗎,寧哥以前欺負過我們。”

“落第的不能說話。”綠竹又重復一遍,笑嘻嘻轉身:“我走了啊,和祁二叔約好,讓他把木匠、油漆匠、花兒匠都找來,你說還要多種花,我沒忘記。”

元秀追出房門叮囑躲雷,回來收拾書籍來看,昨夜夫妻比背書,元秀輸了好些,恰好這些書房里都有,云展走后她就收拾出來,準備世子回房以前溫習結束,再和世子比試一回。

新婚的夫妻做著別人眼里無趣的事情,但津津有味。

看到第二本時,紫芍在房外道:“賀娘子又回來了。”

元秀幸災樂禍的笑:“不知忘記什么,看我笑話她。”

“秀姐!”

綠竹紫頭漲臉的沖進來,一頭一臉的雨水。

元秀立即不想笑她,拿自己帕子給她,又去倒熱茶水:“你仔細受寒,生病雖說有醫生,可你吃不得酒,飲食要避,就不能再一起夜宴。”

綠竹再喚道:“秀姐!你家世子有說什么嗎?”

“你指什么?”元秀納悶:“南陽侯府換門人,我同你說過。”

“作詩呢,他近來有說過作詩的事情嗎?”綠竹焦躁不安。

元秀的話匣子打開:“咦,你怎么知道他回房也不作詩,難道你知道他近來才盡的原因?”

“我不知道,但是我剛在街上聽到一件古怪的事情。花街上練曲子,下雨街上人不多,就到我耳朵里,我一個字也沒有聽錯,她們唱的是,春媚秋月好,夏嫵冬寒生。此生快意事,懸掛雙明珠。”綠竹說到最后結結巴巴。

元秀腦海里嗡的一下炸開,像有無數面銅鑼在她耳邊敲,她也結巴了:“花花,花街唱曲?”

“除了這個還有幾句,我不記得世子給你信的全文,但我記得也是世子寫給你的情信。”綠竹咬牙念出來:“綺夢,綺夢.”

元秀雙手撫住額頭,這也是世子寫給她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綠竹又說了一句話像能解開謎底:“我嚇的不行,讓車夫過去問問這是誰寫的詩詞,車夫走到花街里面去,他一直走進去,又把我嚇的不行,然后他回來告訴我,說這兩首詩詞是衛王世子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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