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女姝第二百一十章,出府別居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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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出府別居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18日  作者:淼仔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淼仔 | 元府女姝 


燕燕挑了一個好時辰,公婆和馮氏都在,都能告訴一聲兒,這樣她離開這個家以后,就不會有人憑空亂想。

她把自己要說的話又理一遍。

對公公南陽侯的看法,燕燕并不是太差,和婆婆相比,公婆的客氣都應該來自護國公府和公主府,但是姑太太罵出三分真相,婆婆為人缺乏大氣。

公公只要見到面,總還是面有笑容。

婆婆在幾個月里變臉數回,成親前期待請來公主吃喜宴,公主沒來就是否圓房也不過問,燕燕做客后又是一副臉面,旁敲側擊想讓燕燕帶婆婆同去,燕燕委婉拒絕后,婆婆有兩天又面容冷凝,等到燕燕再次做客,當婆婆的又滿面春風。

燕燕把“功利浮淺”暫時當成婆婆品行。

她打算和公公客氣些,向婆婆說的明白些,和不明白的人說話,格外的明白是首選,否則你含糊了,她更含糊。

和馮氏算賬!

自從進府受她冷遇排擠,不管春紅和她鬧騰多兇,燕燕還是能感受自己是馮氏的眼中釘,真是奇也怪哉,春紅才是你的眼中釘。

燕燕除去請安和出門做客,再就不出院門,可還是能遇到馮氏的陪嫁,包括出嫁的那兩個,她們向燕燕各種白眼兒、難看怪相和隔著亭子、隔著樹、隔著一道風兒的嘲諷言語。

燕燕不會再轉回來和馮氏算賬,今天和馮氏算個清楚最好不過。

她請安的時候沒有遇到過欒景,不知道今天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在不在,如果在的話,也是一樣的責問他,當初為什么在新集毀人名節,又應該扛住云世子的吩咐,各走各路便是,祁燕燕若是因此被人一生嘲笑,也是祁燕燕自己扛著。

走過老樟樹,見到欒景從公婆院里出來,等下進房就見不到他,在這里扯住他單獨指責倒也不必,今天重要的事情是往這個府的主人,南陽侯夫妻面前告訴一聲兒,然后離開這家。

燕燕暗道一聲也罷,和這個紈绔少說也是幸事,她高高昂著頭,冷若冰霜的和他對面走過。

日頭照亮這冰美人般的美貌,欒景流連的看了幾眼,他沒有多話,一來自己冷落祁氏數月心中有虧,凡是男女情事,紈绔總還分得清占理與虧欠,其它的事情就總是不花心思。二來在他短暫印象里,祁氏是個遠勝馮氏的高傲美人兒。

祁氏會讀書啊,馮氏只能算認字兒,祁氏舅爺為什么高中,人家的姑娘都讀書。

受父輩的影響,欒景向科舉高中的又惱怒,又低頭。

他腆著臉笑笑,沒指望等到祁氏的笑臉,分開以后,紈绔興奮莫明,好個美人兒,母親就要為我們圓房,她就要是我的了。

欒景興沖沖的出門,為他的官職,南陽侯安排他陸續見幫忙的官員,紈绔這幾天有點端正模樣,進進出出的忙個不停。

燕燕走入公婆院中,見到一片笑臉,廊下丫頭們嚷著:“二奶奶來了”,把簾子早早高打,露出正房里中間端坐的那對夫妻,笑容可掬和藹可親。

馮氏坐在左側上首,暗暗咬了咬牙,但她和婆婆公然的撕破一回臉面,這幾天正想法修好,她只能忍在心里,眼觀鼻鼻觀心的目不斜視。

南陽侯夫人親切招呼:“我兒,你拿的是什么,今天又做客去帶的禮物?”

燕燕柔和的笑著,把抱著的匣子交給春水繡波:“姐姐們請先拿著。”她行禮請安:“有勞公婆照顧日久,就此拜別,今天我要出府去了。”

打開春水抱的匣子,里面是一對赤金寶石鳳,又打開繡波抱的匣子,里面是一件水頭兒上好的白玉仙人佩。

燕燕裝作看不見從公婆到馮氏再到丫頭的詫異神情,這種種神情只讓興奮勁兒越演越烈,燕燕帶出自己不知道的興高采烈。

“這是聘禮里的,我們集鎮上的人未必識貨,送到金銀鋪里說這兩件價值高,如今請公婆收下來,兒媳以后不能每日晨昏定省,還請公婆不要放在心上,畢竟,”

拿手指向馮氏:“這才是公婆的正經兒媳。我不過是運道不好罷了。”

最后一個字落音時,燕燕的嗓音不住顫抖,她死死的把這顫抖控制在尾音里,壓制在咽喉,這花費她全部的精力,眼淚就沒有約束的撲涌出來,燕燕拿帕子擦拭,忽然一個失聲,痛哭起來。

南陽侯夫妻大吃一驚,馮氏也大吃一驚,在這個房里侍候的人也大吃一驚。

一張張半張的嘴像貝殼落入滾水里,向著燕燕動上幾動,又都沒有聲音發出。

南陽侯夫妻是自懷心思反而不知道怎么問,馮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問又沒有道理,在這個房里侍候的人剛想出聲,又想到家人們沒有資格發問。

一雙雙呆滯的眼睛看著燕燕落淚,應該勸上一句也沒有想得起來。

燕燕痛哭的時候,把奶娘、棗花的眼淚也帶出來,兩個小丫頭懵懂著,東張西望的瞅著,也沒有人想到勸。

沒哭幾聲,燕燕高昂起面容把淚止住,這一團的驕傲也就此放在神情里,向著南陽侯又拜下來看似謙遜,其實每一處都有驕傲溢出。

她的頭發絲、她的衣角、她的首飾里每一點光,都滿滿的驕傲。

祁燕燕自認自己嫁到這個家里,就算沒有秀姐和云世子,也從沒有辱沒他家的門第,甚至在哥哥高中以后,為他家增添了光輝。

她有理由不卑又不亢:“有勞公公親臨定親,有勞公公親臨迎親,兒媳這就要走了,以后住在自己的商鋪里,公公經過還請進來歇息吃茶。”

南陽侯忽然就心酸上來,作為公公和一名仕途上的嗜好者,他應該驚慌失措的詢問祁氏這種舉動的原因,可是一幕幕奔波的往事流星飛躍到眼前。

他給欒景定這親事是真省心,為外甥馬得昌受罪兩年,花的精力和銀兩可就多了,兩萬娶親?陸娟娘要是肯答應,南陽侯可以燒高香。

看似陸娟娘最后到手只有三百兩現銀,為保住馬為官職,第一筆就送出去一萬兩,在馬為丟官以后,妻子明里暗里的敲打姑太太庫房分文不動,南陽侯不想讓妻子看輕妹妹變窮,沒有告訴她大部分錢都是妹妹家產,馬為不是富家出身,他的家產主要依靠岳家接濟和妻子嫁妝。

馬家不會臉面前就吃不上飯,可是家產縮水一半。馬為父子這兩年沒有進項反而需要打點和吃喝,這都是花費。

南陽侯反應過來祁氏的話意時,也同時反應過來祁家的省心,他拿袖子拭著眼角沁出的兩滴子淚,嘆道:“我兒不必說這樣氣話,公婆看你似親生女兒。”

燕燕不想和他爭論,說好的,秀姐綠竹這個時辰應該到了外面,自己說完就走,如果不讓自己離開,秀姐綠竹等不及就要進來,她轉向看呆聽呆的南陽侯夫人。

一想到她生的好兒子,和這幾個月里聽不完的婆婆向世子溺愛無度,又馮氏婆媳翻臉,為來為去還是那個紈绔,燕燕的憤怒多出來。

回想這幾個月里,竟然是當婆婆的冷落自己時,日子最為靜心,然后她就一頭扎到名利里出不來,你出不來是你的事情,想換換女眷往來也拿出自己才干。

偏偏又沒有才干,就硬生生把冷臉改成關切,這個大變臉讓燕燕翻腸倒胃的犯惡心,后來看習慣也只能當成笑話來看。

南陽侯府在沒落的下坡路上,這點不用在京里打聽,燕燕在這府里就聽的出來。

燕燕的話忍無可忍的激昂而出:“去年我還在學里讀書,日子悠游趁心,不想婆婆的好兒子迎面調戲,他雇人偷走我的帕子一件,我不依,婆婆的好兒子竟然不顧廉恥道德,當街報出身份,他是小侯爺一名,家里有的是權勢,這話我卻不信,我只索要我的清白,可是家有長輩息事寧人,你兒子原不愿意娶,我也當街表明絕不嫁這等浮夸浪蕩沒品行!要不是云世子吩咐下來,我如今還在新集學里讀書,過自己的悠游日子。”

插燭似的也拜了拜:“如今我算孝敬的人,聽長輩之命我已嫁過,婆婆雖不曾厚待,也不曾慢待過,婆婆要的,我給不得,和公公一樣,以后從我住處門前經過,請進來吃杯香茶歇息歇息。”

南陽侯夫人詢問安撫的話就這樣堵棉花般在嗓子里,有苦水自心流向舌尖,積滿口腔后流過那絮絮狀的棉花向全身,而要說燕燕指責的不對,這苦水自家里就更多出來。

把她難為的掙扎不能,她鼻子一酸也哭了起來:“我的兒,你說的公婆都知道,何必說自己住的話,這個人咱們家可丟不起。”

燕燕還是抽噎,但是竭力的把面上淚水擦干,又拿手理了理發髻,滿面嚴肅的轉向馮氏,向這個第一次見面就明晃晃擺出驕傲的女子,昂起自己白玉般的下巴。

怒斥聲震雷般出來。

“你實在可笑!這親事不是我尋來的,你的父親清河侯也往我家提親。你有不情愿,也應該和娘家商議,而不是視我為敵。我成親以后你就裝病,一病就是一個月整,我說總要和你見禮,你推三阻四的總是不肯。我知禮,不是送你擺譜。我守禮,不是怕你幾分!你的丫頭每每見到我從不行禮,并且視若無人,要說她們看不見我,嘲諷的話又一刻不停。我雖是民女,卻不是奴幾,我和你一樣八抬大轎進正門,還輪不到你的奴才放肆挑釁!”

說著,上演一下綠竹的風格,手比眼快似疾風,燕燕一大步到玉葉、勤苗面前,“啪啪”兩記巴掌賞給兩人。

敏捷后退后,棗花奶娘一左一右的躥出來把她護在身后,燕燕從兩個肩頭上冷笑:“以后再敢如此對我,這就是個樣兒!

玉葉在南陽侯夫人面前吃過虧后,這幾天做事說話都思前想后,她捂著臉呆住,看她眼神茫然,想來大腦一片空白沒有對策。

玉葉下去了,勤苗自然上來,這幾天臉面正足,忽然挨打,丫頭嗷的一聲,卷著袖子就撲過來,尖聲道:“想攀高枝兒你沒照鏡子,你敢打我!”

棗花正等著呢,管她是誰上來呢,反正有秀姐在,今兒打誰都白饒,她是干習慣體力活的農家女,勤苗是陪著小姐長大的嬌丫頭,棗花迎上勤苗,肩膀狠狠一撞,勤苗又是一聲尖叫,整個人飛起來,筆直砸到馮氏懷里,痛的馮氏眼前一黑,坐的椅子撲通通原地后退,勤苗落到地面,馮氏胸前一松,大口喘著氣,像從巨石碾壓下僥幸逃生。

她有氣無力的盯著棗花,覺得她是故意的。

素日見到就大奶奶長大奶奶短的棗花,兇狠狠的回瞪了她,抱臂怒道:“勤苗先撞的我!”

馮氏怯怯的低下頭,再一想不對啊,棗花也是個奴幾,她又抬頭,但終究氣勢不足,再加上她的丫頭被打,還是盯著棗花看,但蔫蔫的像個斗敗的雞。

這幾下子動作太快,南陽侯還沒有反應過來,燕燕打了玉葉勤苗,勤苗被棗花撞飛,馮氏試圖重整氣勢,南陽侯勃然大怒:“反了不成!我還在這里呢!”

可是他瞪著的只有勤苗一個人。

馮氏氣極了反笑,思路在這股氣里忽然通順,今天這事情怪自己的丫頭嗎?祁氏先動的手!

走就走吧,犯不著臨走逞威風,這里是你一個民女打著走的旗號就逞威風的地方?馮氏想到這里還是不肯相信祁氏有離府的舉動,出嫁的女子不住在公婆家里,住在什么你的商鋪里,這萬萬不行,這是準備迎來送往呢,還是迎來送往。

馮氏站起來,沉聲道:“大早上不知祁氏為什么鬧這一出,也請公婆聽我幾句,我也是媳婦,沒有她說她打的道理,我就不能說上幾句。”

家人的回話把馮氏的話打斷,一個媽媽慌張進來:“護國公府送來兩個媽媽,又有一個賀娘子一個舒娘子,兩個娘子扛著兩個棒槌,也不等通報,正往這里闖呢。”

南陽侯夫妻不敢怠慢,雙雙站了起來,一個比一個快的往外面走,馮氏氣結,沒聽到是護國公府的兩個媽媽嗎?沒聽到還有兩個娘子扛著棒槌,這殷勤實在下作!

這位也是氣急了,過往的教導一概不論,暗暗的就這樣非論她的公婆。

馮氏惱怒上來,她也出去看看去,幾步到房門外,就見到公婆停下來,她也不用走了,一行七、八個女人走進來。

最前面的三個宮衣宮裝,是那種宮里制式的衣裳,宮女們按等級穿的那種,兩個清秀的低等女官簇擁著一個花白頭發的年長女官,她拄著拐杖含笑而來。

馮氏心頭猛地一跳,她認得這個年長女官,這是宮里有名的接生嬤嬤,都說她一雙眼睛能看胎兒性別,還能看出胎位正確,如果胎位不正,她糾正起來也手到恢復。

京里達官貴人們府上接生,以請到她為榮耀。

馮氏差點就上前行禮,南陽侯夫妻先行一步,讓馮氏重新冷靜下來,她的眉頭隱跳眼角不寧,馮氏告誡自己小心應對,護國公府請來的,不可能向著自己。

她再看另外幾個人,排在女官后面,單獨走著一個也是老媽媽,她五十歲上下,頭發仍然漆黑油亮,面上一團慈祥的笑容,看著讓人親切無比。

馮氏不認得她。

還有三個人,看得馮氏眼皮跳的更加厲害,從哪里跑出這三個夜叉。

兩個苗條身段的小婦人,生得也五官端正,可是身姿雄糾糾,步子氣昂昂,硬是走出飛沙走石的氣勢。

兩根手臂粗的棒槌在她們肩膀上扛著,在她們后面跟著一個丫頭,正在卷袖子,這一看就是準備打架的姿勢。

馮氏不認得財姑,更不認得綠竹,也就沒法認得綠竹跟進京的丫頭,名叫酒花,宋綠竹家里有釀酒的作坊。

為往這里來接燕燕,元財姑新買了一個棒槌,感覺像蓋世女英雄,走的六親不認諸鬼皆避。

南陽侯夫妻和女官及陌生媽媽說話的時候,綠竹可沒心情理會這對公婆,她和財姑直奔房里,歡喜無限:“燕燕,你還好嗎?”

這一歡喜就情不自禁動手臂,燕燕一貓身子蹲下來:“喂,你們兩個把棒槌放下來。財姑,你也帶進京一根,也是打舒澤嗎?”

元財姑咧開嘴笑:“我新買的,特意接你。”

“當當”兩聲,兩根棒槌放下來,把院子里的南陽侯夫人嚇一大跳,馮氏早就悄悄招手讓小丫頭近前,讓她們去喊自己其它的陪嫁,今天要是大打出手,馮氏可不打算認輸,畢竟她的娘家在京里。

少停,南陽侯夫妻請客人們坐下來,綠竹和元財姑帶上酒花照舊橫眉怒目,這模樣顯然不方便說話,而從地位上來說,也是女官們開口。

年長的女官奚氏笑道:“咱們說話,倒是沒有別人的好。”

棗花拉上酒花,及奶娘帶著兩個小丫頭第一個出去,酒花還不愿意走,低聲道:“我保護燕燕姑娘。”綠竹使個眼色,拍拍自己的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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