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勁忍無可忍的爆笑出聲,守門的四個士兵一起憤怒,有一個人把兵器放下來,擼擼袖子怒道:“這是西北!”
虎虎生風就是一拳:“是龍,你得蜷著!”
祁越讓開這一拳。
士兵又是一腳:“是虎,你得趴著!”
祁越接住他小腿,雙手一發力,把小腿翻了個兒,守門士兵由不得的人也翻身,臉向下撲通一聲。
祁越上去就是一腳,踩住他后背,讓他不能再動,目視另外三個士兵大笑:“爺是虎,你趴著吧!”
少年叉腰仰面,笑的痛快之極。
另外三個士兵被激怒,“當啷、當啷、當啷”,兵器丟下來,分成三個方向,向著祁越撲過來。
祁越心想沒見到平西郡王的虎威,先試試小鬼功夫也成,以一對三他不敢大意,迎上其中一個主動就是一拳,等到對方閃時,晃晃身子又到第二個士兵面前,“砰!”,對拼了拳頭,祁越嘴里咝咝的吐氣,身形慢了些,后背上挨了一猛擊,整個人飛出去,也趴地上了。
他一個轉身就跳起來,向著打人的士兵飛奔過去,腳在前,拳頭在后,整個人像拉滿的弓時,有人喝上一聲:“住手,這人還成!”
四個士兵收手歸位,各自撿起兵器,祁越撲了個空,往前繼續飛奔,大叫道:“哎哎,我用足了力,你們誰接住我!”向著墻壁撞過去,拼命卸力也撞上一記,祁越抱著手臂起來呼痛,向著恢復目不斜視的守門士兵破口大罵:“慫包蛋什么玩意兒,敢打不敢接的慫貨!”
剛才那人又道:“膽量倒也有些!”
祁越這才看他,見一個人生得玉樹臨風,五官英俊只在自己之上,全身肅殺宛若西風,一個人能把美貌和殺氣集中在身上,讓祁越看呆眼神。
那人瞪瞪眼:“新來的,我是唐猛,看什么看!莫非也想和國公我打上一架?”嗤笑聲出來:“功夫雖有,歷練太差,膽量也許是打起來怒了的,一時的而已,是真是假還得日后方知。”
把手一伸:“拿你公文給我。”
祁越回魂,行禮后送上公文和印信,嘀咕道:“我以為平西郡王大好男兒,縱然生的不是張飛,也會威風凜凜。”
唐猛冷笑:“許你生得俊,就不許我生得俊嗎?見到我生的俊就把我哥哥郡王也貶低進來?你叫什么來著,祁越!我現在認真告訴你,我兄!比我還俊!你滿意了吧。”
祁越低下頭,繼續嘀咕:“官大的說話有理,最好再同我講講理就好了,林秀才童秀才哄我來的,天花亂墜不要錢的灑,我來了,沒看出好兒來,”斜眼瞄瞄祁堂。
祁堂自從唐猛出現,跪在地上低下腦袋。
唐猛也看看祁堂,把公文和官印往祁越手里一塞,大步往里走:“我們這里好的很,你這親戚吃不慣睡不慣,水土不服頭痛腳痛的不要賴我們,正好他歸你了,也免得我給你派人帶路。滾!在我的衙門鬧事都能耐大,我這里不招待!往前,連夜,限你明日此時趕到覽原,否則滾回吏部再尋差使!”
祁堂倒吸一口涼氣:“一天,五百里路?”
祁越追在后面:“你不招待便是!我的路上使用得給我!我是今年科舉有名的進士,吏部里出公文的六品官,我一天有五錢的出差銀子呢!給錢!”
四個守門士兵攔住他,祁越沖他們揮拳頭,拳風都擦著鼻尖走,守門士兵也不理會,只把祁越攔下來。
祁越氣呼呼:“老爺我不打慫包蛋,不給錢我走了,下回再來翻倍才行!”
拉一把祁堂,招呼一聲石勁:“走了!”
祁堂往后面拽著他:“你趕緊給國公賠禮,一天一夜趕五百里路,你不行。”祁越一把就把祁堂帶到身邊:“你的馬呢!上馬趕緊走還差不多。賠什么禮!”
“我沒有馬!你的馬也不行,跑不了五百里!”祁堂原地往下墩,還是打算讓祁越賠禮。
祁越當街吼道:“不就是出難題嗎!小爺我是進士,我接的下來!”
路過的人紛紛張望,守門的士兵冷冰冰回話:“小子!識相點吧,國公爺沒讓你明天一早到覽原,是他相得中你!你騎的是軍馬,一天一夜趕幾百里不成問題,看得出來你騎的愛惜,這路上沒傷到力,還能走很遠。”
祁越把祁堂往自己馬上一摔,上馬就走,石勁忍笑在后面跟著,三個人出了另一側的城門,看后面沒有人追來,祁越稍定下心,耳邊浮現云展說過的話。
“平西郡王表面上不喜歡讀書人,其實是他攆回吏部調派文官的借口,他麾下有名士無數,你不要上他的當,真以為他是個粗人。再來,他喜歡膽大的,你去到不要委屈自己,有氣就發,有怨就訴,可以提拳頭,也所以做好挨打準備。想法,讓他喜歡你,你怎么做我不管。你回新集,往牛文獻處,讓他幫你挑匹長行好馬,這刀給你御敵。”
果然世子是對的,這里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什么事情也沒有。
祁越和石勁專心趕路,第二天下午到覽原城外,放慢馬速,祁越向祁堂問上一番。
“你在這里混的差,到底為什么?”
“別提了越哥,當初在京里我趕考呢,遇到西北來的秀才,說西北到處好,我就來了。來了以后才發現有把力氣的都比我混的好。你問我為什么家信上不說,這里查家信,不許私自送信,也沒有人敢給你送信,我只能寫好的很。”祁堂面色沮喪。
祁越道:“那你調回內陸不好嗎,也強似在這里沒差使吧?”
“什么叫沒差使?我是沒人要,只要有個上官肯要我,一年到頭分錢不會少。”祁堂小心翼翼的道:“這就是我不肯走的原因,在這里最差的,一年也有幾百兩銀子,將軍打仗回來,手指縫里肯露點兒,幾千幾萬都說不好。”
石勁高興的脫口:“有這么多?”
祁越沒好氣:“叔,你又吹上了,你不吹的話,西北秀才也不會讓你來。”
祁堂默然一下,反問道:“你沒有吹,為什么讓你來?”
“林秀才他們面向春闈中的人個個拉攏,具體說到我來,是我二甲第一名以后。”
祁堂吃吃一下:“那么我在猛國公衙門沒有聽錯,你確實是六品官職。”
“確實是六品,你如今呢?還是九品。”祁越知趣不再詢問下去,只道:“我衙門里需要人,你跟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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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