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疼?”知來山莊請了最好的大夫來看,用的最好的藥,說很快就會好的,他躺這幾天,傷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
“疼。”
連淮一口咬定很疼。
花霧嘆氣,“我幫你看看。”
花霧想要起身,連淮卻抱著她不松手。
花霧無語:“松開。”
“我不。”
“你不松開,我怎么幫你看傷?”m.y逼quge
連淮聲音更低,“……你親親我,我就不疼了。”
想要貼貼就直說!!
干什么拐彎抹角!!
花霧最開始沒有躺在床上的,但是前兩天連淮一直發燒,晚上得留人。
謝瀾一臉‘別想為師干這種事’的表情,無情地走了。
最后這事就自然而然落在花霧身上。
花霧趴著睡很不舒服,想著她是為了連淮在受罪,但連淮卻一個人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為了自己能睡得舒服些,她就理所當然地霸占了一半的位置。
此時連淮醒過來,花霧也沒覺得尷尬。
對于連淮的要求,她更沒拒絕。
昏暗的房間里,兩人烏黑的發糾纏在一起。
連淮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只穿著寬松的里衣,隨便系著,他一動,胸口就露出大片的肌膚。
他細微的動作,牽扯到傷口,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到全身。
窒息感和疼痛感交織在一起,讓他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好像整個人跌入溫暖的海水里,在水中沉浮。
他既想要離開水底,又想留在水中……
連淮等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緩過去,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花霧拿了水過來,“喝一點。”
“哦……”
連淮靠在床頭,捧著水杯喝水。
溫熱的水浸過殷紅的唇,順著喉嚨,落進胃里。
少年此時的模樣,似乎連頭發絲都透著乖巧。
他衣服還很凌亂,露出來的皮膚,似乎都染上淡淡的緋色。
低垂的睫羽,掩住眼底還未完全褪去的情欲,整個人看上去既乖又欲,勾人得很。
花霧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連淮自己先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花霧笑出聲:“你好看。”
連淮‘哦’了一聲,房間靜了一會兒,他又問:“你喜歡嗎?”
連淮沒等到花霧的回答。
他小心覷她一眼,發現花霧臉上此時沒什么表情,就那么看著他。
連淮握緊了杯子,心中一緊。
連淮似乎察覺出什么,他有些慌張的將杯子放下,傾身湊過來,在花霧唇上蜻蜓點水一般親了下,想將剛才的話題揭過去,“你還能陪我再睡一會兒嗎?”
“你先睡吧。”
花霧起身,還未轉身,袖子就是一沉。
少年抓著她袖口,因為用力,指尖已經泛白,“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你別走,陪我……求你。”
虛弱又漂亮的美人,用低微的聲音求人。
花霧沒法拒絕。
房間的燭火再次熄滅,黑暗中連淮幾乎是纏在她身上,花霧有一種窒息感,“別抱那么緊,難受。”
連淮:“忘掉剛才我說的話,好不好?”
“連淮,別……”
“好不好。”
他們就這樣……保持這樣曖昧的關系。
花霧嘆口氣。
花霧手指從他側頸拂過,摸到他耳垂,“只要你別要求我愛你,我都可以答應你。”
黑暗中,花霧能感覺到連淮的呼吸。
很輕……
如羽毛一般。
但有那么一會兒,她感覺連淮的呼吸斷了,幾乎感覺不到。
她剛想問他在干什么,就聽連淮聲音響起:“那你可以喜歡我嗎?”
“……可以。”
“那你可以只喜歡我一個人嗎?”
花霧想了下,點頭:“嗯。”
連淮緊繃的身體明顯一松,很乖道:“那我不求別的。”
花霧:“……”
你還真好打發啊。
花霧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但想想公司員工手冊上的內容,她還是決定把這點過分的反思扔進角落里。
連淮養了大半個月,醒過來后每天都得喝藥,他身上全是藥味,花霧很嫌棄,晚上都不陪他了。
但連淮很有本事,大半夜拖著病軀,翻窗爬進花霧房間。
花霧拿他毫無辦法,最后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他們現在還在知來山莊。
杜陵的尸體已經被帶回來,交給知來山莊處理。
杜陵一死,他留下的勢力雖然還有些麻煩,但江湖豪杰結個盟很快就把他們給剿了。
他們還以為得打好久。
誰知道他們這邊大會還沒開完,行動方案都沒拿出來,整件事就結束了。
而這件事的功臣,養病大半個月期間,不時有人上門來看他。
“沒想到,這杜陵和張夫人還有勾結,要不是連少主命大,可就又是一場悲劇。”
“那當初逐月樓樓主的死……”
大家小聲討論,這件事沒什么證據,也沒人敢說一定是張夫人和杜陵聯手做的。
“說起來……從那天后,就沒見過逐月樓的人。”
“好像是……不會是跑了吧?”
“跑得了廟,跑得了和尚?”
此時被大家議論的張氏和其余人,被關在知來山莊的地下室里。
連香蓬頭垢面,此時只能依偎在張氏身上,眼睛紅腫,委屈又害怕:“母親,他們到底想對我們做什么?”
張氏:“……”
她怎么知道。
知來山莊的人把他們關在這里,也沒人露面說過什么。
這里沒個時間,他們連過去多久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當天發生了什么事。
“二莊主。”
“二莊主……”
張氏聽見外面守衛的聲音,立即整理下面容,盡量維持端莊的模樣,站起來走到門邊。
二莊主背著手,帶著兩個人正往這邊過來。
張氏盯著門外的人,“二莊主,你們為什么把我們逐月樓的人關在這里!這么長時間,你們連個說法都沒有?是欺負我們逐月樓好欺負不成?”
二莊主:“杜陵死了。”
張氏瞳孔一縮。
死了……
“他死了好啊!大家不就盼著他死嗎?”張氏咬牙道:“這跟你們知來山莊把我們關在這里做什么?”
二莊主:“張夫人做過什么,需要我提醒嗎?”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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