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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重新洗牌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月關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正德 | 楊凌 | 月關 | 回到明朝當王爺 
回到明朝當王爺正文

回到明朝當王爺卷十一南征北戰第449章重新洗牌

張符寶滿腹心事的向自己的住處行去。

張天師在蘇州時住在玄妙觀,但是這一路上皇帝好象忽然對道家學問和技藝有了極大興趣,經常就近請教,所以到了杭州后,張天師也住在皇帝行在里。

杜公公給他在東跨院安排了一個獨門院落,這一來張符寶就搬出公主居住的院落,回來與哥哥住在一起了。

張符寶怏怏地回了房間,脫鞋上床盤膝打坐片刻,卻始終心緒不寧,她只好穿上鞋子出門拐向哥哥的房間。

張天師的住處是里外三間,最外間是書房兼客室,中間一間是臥室,用古色古香、圖案優雅的屏風隔斷出睡床、打坐室、漱洗間等各個小房間,最里邊的一間充做臨時丹房藥室。

一進門兒,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藥香芬芳并不難聞,看來是在煉制什么強身健體的丹藥。張符寶拐進臥室,便看到了哥哥的身影。他身著一襲道袍,盤膝端坐在一個蒲團上,正在靜靜地打坐。

那間用屏風隔斷的靜室和臥床捱著,屏風上雕飾著梅花和松鶴圖案,紋飾中間半透明的屏風透出了天師的背影。

張符寶本想走過去,走到一半卻猶豫著停住了腳步。她悶悶不樂地拐到哥哥的臥床間。一屁股坐在榻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道:“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爹爹留給我的那四句偈語么?今天我告訴你好不好?”

張天師肩膀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張符寶知道他正在行功運氣,靜靜打坐,半途不便說話,這樣反而更好,盡管是從小便在一起的兄妹,可這事兒終究羞于出口。哥哥要是真的對答起來,她反而沒有勇氣說了。

靜靜地坐了片刻,張符寶幽幽地道:“‘半輪明月一江水,白骨山上絳紅綃。兵戈起時春影動,老君像前許良人’,這就是爹爹給我批下的事關終身大事的四句偈語。哥,我千方百計去躲,最后還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現在連最后一句偈語也應驗了。”

“……哥,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么?”。

她咬了咬唇,飛快地道:“那個人就是楊凌”。

張天師身影又是一動,符寶輕嘆道:“我也不知該怎么說好。常言說‘姻緣天注定’,我是天師的女兒,可終究也逃不過這命的安排。躲來躲去的,誰知道寧王就反了,誰知道皇上會御駕親征,最終又把他帶到了我的面前。”

她幽怨地看了哥哥一眼,說道:“還有你親自施法開光的那尊老君像,你不是說要敬獻給皇上么?現在卻莫名其妙擺到了楊凌的書房,完蛋了,連李老君都幫他,你要人家怎么辦?”

張天師靜靜地坐著沒有動靜,張符寶嘟起嘴道:“他……他早就知道我和他有夫妻緣份了,兩年前他就知道的,這個家伙真陰險,還一直裝著沒事人兒似的,現在我也知道啦,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見他。”

她見哥哥還是不說話,不禁又惱又羞地跳下床來,跺跺腳道:“都怪你!非要帶著人家出來,要是你不帶我出來,會有這事么?那個家伙一定在心里得意地笑呢,笑我自己送上門去,該說的人家都和你說了,你是我大哥,你……你看著辦吧”。

張符寶話中之意十分明顯,她也知道大哥聽得出來,所以話一出口臉就臊得通紅,剛說完了就逃也似地沖了出去。

側廊下,兩個侍衛轉了出來,瞧著張符寶離去的身影道:“小天師走那么急干嗎?”

另一個搖頭道:“管那么多干嗎?盯緊著點,別讓閑雜人等進去驚擾了皇上就行”。

兩個人慢悠悠的又溜到房山墻下去了,那有幾個石凳,一叢鮮花,陽光正灑在那兒,溫暖和煦,芬芳撲鼻。

丹房打開,張天師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這丹房是臨時設置的,本來通風條件就不太好,皇上又在外室打坐,他怕氣味太沖熏著了皇上,所以房門掩得結結實實的,只開著窗子通氣,悶得滿面通紅。

“皇上,解丹毒的藥,貧道已經煉出來了”。

“喔?”正德皇帝坐在那兒賊眉鼠眼的正消化著剛聽來的奇聞,一聽這話又驚又喜,連忙從蒲團上站起來迎上去,喜道:“已經煉制成功?”

“是,皇上,這十二丸藥就是了。皇貴妃每日服下一顆,歷十二日,就可以把昔日服食砒霜所遺的毒性袪出體外”。

正德又驚又喜,如捧珍璧地接過那個小小的匣子,激動地道:“只要解了這毒性,一仙就可以成孕了?”

道家高人大多精通醫道,他替皇帝診過脈相,觀他氣色面相,不象是無后之兆,不過張天師可不是送子觀音,他自不會打過保票,于是只是微笑說道:“皇上莫急,待到京后,貧丹再煉制一爐龍鳳丹敬獻皇上,皇上福蔭之厚無人能及,將來自然子孫成蔭。”。

道家練丹,所用的不只是進補的仙芝妙藥,對于汞銀、砒霜等物皆有涉獵。正德皇帝原就有皇后、妃子多人,如今與唐一仙成親,同房更為頻繁,卻始終沒有子嗣。正德身為一國之君,子嗣繼承已不只是一人一家之事,那是事關國家安穩的大事,怎能心中不急?

他既見識了張天師早看出永福公主與楊凌有夫妻之緣的本事,便私下向他求助。張天師既精于面相,又精擅醫學,竟看出唐一仙身上遺有毒素未清。正德向唐一仙問起,唐一仙這才知道當初為了美膚而服的砒霜,竟然影響如此之大,如今思為人母,這才追悔莫及。

唐一仙體質如此,正德呢,張天師望聞問切一番,知道他是天生精稀陽薄之人。好在這位天子倒還節制,只需輔之固本培源的藥物,那么要生兒育女當不致有礙。

正德皇帝聽他話語雖含糊,語氣卻十分篤定,知道這是為人臣子者例來的毛病,誰對皇上說話也會預留幾分退路的,他的語氣如此沉穩,那么至少也該有八成把握才是。想到不久自己的愛妻就能懷上自己的孩子,正德頓時龍顏大悅,捧著那一匣寶貝都不舍得放下了。

正德恨不得馬上就讓唐一仙先服下一粒丹藥,他轉身欲走,忽地想起方才那件事來,不由又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轉過身來。慢悠悠地道:“天師,方才朕按你教的辦法在此打坐入定,忽地心血來潮,朕掐指一算,算出一樁奇事來”。

“哦?皇上姿質果然非凡人所及,入定未幾,便能天人感應了?不知皇上算出了什么?”

正德將方才張符寶誤將他當作哥哥吐露出的秘密故弄玄虛地說了出來。張天師知道父親曾為最寵愛的小女兒的終身卜過一卦,不過卻始終不知具體卦辭,此時聽正德說的有鼻子有眼,哪里還能不信以為真?

他驚訝地道:“竟有此事!原來妹妹的真命之人竟是威國公!”

他說到這兒,忽地省起皇上已將兩個妹妹許給楊凌,這一來自己和皇帝還是結成了親戚,只是不知自己的妹子也要嫁與楊凌,皇上會不會開心。

張天師正自心中忐忑,正德皇帝已呵呵笑道:“朕既聞此天機,就當為天師作主。此事就交給朕來辦吧,只待朕的愛妃一有喜訊,朕便親自為令妹主持大禮,可好?”

張天師松了一口氣,忙道:“是,貧道一切聽從皇上的安排!”

正德點點頭,忽地面容一肅,說道:“天師啊,咳咳,你能不能給朕算一算,我那妹夫倒底還要娶多少個女人?”

未幾,正德皇帝一襲道袍,懷抱木匣,從張天師房中走了出來。張天師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邊,隱約聽見正德皇帝嘟嘟囓囓地道:“朕得給他一道旨意,以后沒有朕點頭,可不能再收啦……”。

南京大獄,一個衣甲鮮明的將軍端然坐在椅上,筆挺結實的軍服、軍靴下踏著一個裸的,那身體上血痕累累,被反綁雙手倒在潮濕朊臟的地面上,猶如一頭待宰的豬玀。

鞭梢毫不在意地撥弄著他的下體,那個披頭散發、赤身的人卻毫無知覺,江彬陰惻惻地笑起來:“錢大人,滋味兒如何?”

“嘖嘖嘖,都沒反應,啊!我忘了,錢大人就是對付女人才象個爺們,是不是得找個女人來你才行呀?可惜了,這軍中大獄,不準女人進來,你說怎么辦呢?”

“唔……唔唔……”,錢寧掙扎了一下,他的嘴里塞著一團破布,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地下體也不知怎么弄的,張挺挺的如同一桿槍戟,根部卻被牛筋兒系得緊緊的,也不知充血多久了始終不得消褪,顏色因充血過久而油亮發紫,江彬手中尖利的鞭梢戳在上邊,就沁出紫黑發臭的血珠來。看來淤脹的血液早已經在里邊變質甚至凝固了,否則只消破道口子就得噴濺出來。

江彬嬉皮笑臉的道:“錢兄,兄弟手下的服侍的還算周到吧?呵呵,侍候人可不只是錦衣衛的人才懂,軍里邊人才多著呢”。

錢寧的目光已經快要噴出火來,落到這步田地。他還有什么好怕的?現在他和太監沒有什么區別,甚至連太監都不如。盡管幾日滴水未沾了,可是難免還是會有尿液,但是現在根本排不出去,他的小腹鼓硬如鐵,那種痛楚是無法言喻的。”

“你們這群混帳王八蛋!”江彬扭頭朝手下罵:“我說過多少次了,錢大人與我可是不打不相識的交情。讓你們把錢大人得侍候舒坦了么,看大人的樣子好象還不夠舒服。一點都不讓老子省心!”

“是是是!”

江彬又扭過頭來,滿面春風地道:“錢兄,我說你聽啊!”

錢寧:“嗚嗚嗚……”

江彬:“你我兄弟一場,交情深厚,你就放心去吧,你的那些嬌妻美妾,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絕不讓她們衣食有缺,春閨寂寞。兄弟想你的時候,就睡睡你的老婆,這一來也就懷念起你了,你看兄弟的法子好不好?”

錢寧:“嗚嗚嗚……”

江彬擺手道:“你不用謝我,誰讓兄弟是實在人呢,受人點滴之恩,我江彬一定是涌泉相報啊。錢兄,等你上路了,兄弟我還會在府里給你設個靈堂,讓你的夫人們按時祭奠呢!”

錢寧:“嗚嗚嗚……”

江彬:“唉,錢兄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兄弟也舍不得你啊!你不是喜歡在女人身上作畫嗎?你看這樣行不,兄弟打明兒起就拜南京城最好的畫匠為師!我一定學好水墨丹青,在你老婆身上勤加練習,每年到了你的祭日,我一定花樣翻新的鼓搗出來!讓你的夫人們祭拜你時在你靈前展示一番,以慰你在天之靈!”

錢寧說不出話,但是身子卻劇烈地抽搐了一番,喉中一陣咳嗽,隨即,鼻腔中涌出鮮血。他被氣得吐血,嘴卻被堵住,兩道殷紅的鮮血自鼻腔里流了出來。

“哈哈哈哈……”,江彬仰天大笑,笑聲在獄室內回蕩不已,過了半晌,他抬起腳用靴尖給錢寧蹭了蹭鼻血,然后站起身道:“大家好兄弟嘛,你瞧瞧你,感動個什么勁兒?”

血,又從錢寧的鼻子里流了出來,江彬慢慢俯下身,對上錢寧那雙死魚一般的眼睛,從懷里掏出一頂綠油油的小帽兒,讓錢寧看了個清楚,然后‘啪’地一下扣在了他的頭上,錢寧奮力地扭動著,想要掙扎掉它。

江彬似笑非笑地道:“老錢啊,兄弟我特地命人制了幾百頂這樣的小帽,你放心,我會隔三差五給你燒一頂過去,讓你的頭頂如青山不老,郁郁蔥蔥。

對了,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那未成年的小兒子吧?我會好好栽培他的,讓他長大成人之后做南京青樓之中的頭號大龜公,這才配得起你這頂四季長青的綠帽子呀……”。

“呃!呃!……。”錢寧的身子就象打擺子似的,鮮血如注般從鼻孔中噴涌出來,他的身子掙扎的越厲害,鮮血噴的越多,整個口鼻全被血糊住了,身子的顫抖由急而緩,漸漸沒了動靜。

江彬臉上的笑漸漸消去,眼中露出針芒一般鋒利地目光。一個親兵過去踢了錢寧兩腳,然后抬頭道:“大人……”。

江彬一擺手,轉身向外走去。走出大獄,到了陽光之下,一個從宣府追隨他來到金陵的心腹親兵悄悄跟了上來,低聲道:“大人,錢寧氣斃了”。

江彬仰天吁了口氣,放松了臉上獰厲的線條。

那親兵又低笑道:“大人,錢寧的幾房小妾確實如花似玉,嬌媚入心,要不要給您……?”

江彬嘿嘿一笑,拍拍他肩頭道:“小蚊子,剛剛我就是為了氣他才這么說,你當我還真的要學他不成?此一時,彼一時也。老子現在可不是流氓把總,而是將軍,懂嗎?

將來,咱也能站朝堂的,淫人妻女解恨是解恨,可是貽人把柄就犯不著了。犯官家眷,還是由法司衙門處置的好,你們別沾手,大丈夫功成名就,還愁沒女人么?”

“是!”,小蚊子陪笑道:“大人高見”。

江彬抻抻嶄新的副總兵雄獅補服官袍,笑瞇瞇地道:“那當然,做官嘛……做久了自然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通州城頭,黃羅傘蓋。

正德皇帝與楊凌、張天師兄妹立于城頭之上,身旁侍衛扈從。遠遠的,已隱約可見大隊人馬正逶迤而來。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楊卿,你來對一對如何?”

沒料到正德還有這興致,楊凌想也不想便道:“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

“唉,這是成聯,不可用,你再想一對”。

“這個……”,楊凌心道:“除了東西當鋪當東西,我可就記得男女學生生男女了,還有什么吶?”

可憐楊秀才實在不擅長對對子,一時便僵在那兒,張天師聽了也蹙眉細思,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對法,正德本就是等著百官到達在這兒閑逗悶子,所以也不著急。

張符寶那眼角兒一直脧溜著楊凌看呢,見他為難模樣,不知怎地,心中也替他著起急來,她偷偷看著,心中忽地想到一個對子,忙悄然退了一步,待楊凌望過來伸出一根食指,左邊一指、右邊一指,然后另一只手也伸出食指,兩根食指在一起合了合,又左右一分。

楊凌一怔:“這是啥?斗斗飛?”

張符寶見他不懂,又急又氣地站在皇帝后邊沖他擠眉弄眼的,楊凌心中急轉,忽地想了出來,喜道:“左侍衛,右侍衛,左右侍衛侍左右!”

張符寶聽了臉上頓時綻開一個甜甜的笑臉,正德訝道:“不錯不錯,真的不錯,還能應眼前這景兒,嗯,最佳的當然是對東西,但這片刻之間能想得出左右,也十分難得了”。

楊凌心虛地看了眼符寶,干笑道:“不知皇上心中,除了東西當鋪的對子,想得是什么妥當下聯?想來當比臣這一條要高明得多了。”

正德哈哈笑道:“朕負責出上聯,不負責想下朕。”

楊凌窒了一窒,拱手道:“皇上英明!”

正德嘿嘿一笑,閃目看看城下越來越近的京中百官,說道:“整個朝廷都被朕搬到這通州城了。現在,立即下達各府道軍政要員調防的圣旨,在朕率領百官回京之前,一切部署必須完成!”

“是!”楊凌也不再說笑,肅然簽應了一聲。

正德皇帝坐鎮通州,遙探肅清京中反叛、將文武百官調出京城,全部約束于帳下,隨即從通州發布調令,各地重要官吏的調防換血開始了,一場波及全國的權力重新洗牌在他手中開始迅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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