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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或許他是在緬懷什么人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凡十二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凡十二 |  


由于北越國地處高原地帶,天氣一向偏于干冷。

雖然京城已接近南方,但仍處在高地邊緣。所以現在即便已是初夏,也就是白天日照時間開始增多,晚上還是清清涼涼的有些直入心脾。

而作為北越國的前朝太子,即便育王圖濠已離開京城,育王府也曾在易嬴手中栽了不少大跟頭,但僅是育王圖濠留在京城的余威,普通人依舊不敢輕易靠近被育王府視為禁地的慶陽湖范圍。

所以如同往常一樣,育王府雖然依舊會進行一定程度的巡夜,但卻未必會太認真。

因為一是沒人會侵入育王府,二是侵入現在的育王府也毫無意義。

可就在慶陽湖一側的土包后面,臨近子時,望著前面轉了一圈就開始回頭,根本就沒靠近土包的育王府巡夜護衛,一襲黑衣的冉鳴卻全身浸在黑暗當中,略帶悲涼的撫摸著身邊一座石碑道:“……今夜還是沒來嗎?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

依照約定,每日的戌時(19~21點)到亥時(21~23點),從回到京城開始,冉鳴已在十里坡的石碑處等了小霞整整三天。

可讓冉鳴擔心的卻并不是小霞會不會應約,而是小霞知不知道這個約定。

當然,這不是說易嬴會不會告訴小霞自己與她約定的事,而是霞妃會不會告訴小霞自己以往每次同霞妃見面的時間、地點。

不然僅是一個十里坡,又能代表什么?

而即使小霞今夜仍是沒到十里坡見冉鳴,冉鳴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等下去了。因為這即便不是小霞不知道時間、地點,也是小霞不想見自己的緣故。想想往日與霞妃的糾葛,冉鳴也清楚自己不能要求一個小輩也為此付出什么。

即便冉鳴已打好主意要蒙蔽小霞,更認為蒙蔽一個晚輩并不算什么,可小霞如果根本就不給冉鳴蒙蔽的機會,冉鳴也不會繼續犯傻。

于是再是用雙手拭了拭石碑,冉鳴就說道:“霞,某要走了,既然你女兒不愿見某,某也無法再去幫助她什么。但你放心,某以后還是會依照當初約定在每年同樣時間來見你。某當初不是失約,而是那日皇上突然在丞相府犯疾,某無瑕來見你,但沒想到天意弄人啊!”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沉默了一會,或者說是最后等待了一下,發現終于沒人出現后,冉鳴的身體才是輕輕往空中一飄,直接開始蹈空而去。

但等到冉鳴離開后,不遠處才“簌簌簌”鉆出兩大兩小身影,圖稚就歪頭說道:“瑛姑,冉丞相是怎么回事,難道他也是天英門弟子?”

“他不是天英門弟子,但應該練過天英門的輕功,或者說只練過天英門的輕功。”

黑暗中,芡的臉色卻陰沉如水。

因為,她們雖然早在三日前就注意到了冉鳴的“輕功”有些怪異,但直到不久前,芡才設法證實了冉鳴的輕功來源,或者說冉鳴究竟是怎樣施展出這種輕功的。

而不是感受到芡的不悅,賈堇就有些驚訝道:“師父,什么叫只練過天英門的輕功?”

“……就是說冉鳴不僅只練過天英門輕功,甚至沒練過其他任何武藝,然后才能將這些微薄功力全都施加在輕功上。不然以冉鳴的功力水準,小堇你最多半年就能超過他了。”

“半年?師父你說徒兒半年后就能像冉丞相一樣飛到天上嗎?”

對于練武的人來說,習得高深武藝是一回事,而是否能依靠功力騰空又是另一回事。

早對圖稚能在空中騰飛羨慕無比,賈堇立即興奮起來。

可聽到這話,芡的臉色卻愈加陰沉道:“如果堇兒你以后再不想習練其他武藝,當然可以這樣。因為這是以放棄其他武藝才能造就出的速成輕功,而且練成這種輕功后,不僅再無法習武,甚至功力也無法精進了。”

“什么?竟然是這樣,那徒兒還是按部就班好了。”

在賈堇被嚇住時,瑛姑就樂道:“呵呵,……芡你知道的還真多,那你說小霞當初教冉鳴這種輕功到底是想干什么?是不是為了方便冉鳴與她幽會偷情?”

“不管她為了什么,她敢將這種禁術教給外人,就是罪不可恕。”

當芡說到“禁術”二字時,周圍的空氣又仿佛陰暗了幾分。

但瑛姑卻依舊滿不在乎道:“芡你說什么禁術啊!不說當初教冉丞相這種禁術的乃是霞妃,不是現在的小霞。以小霞的兩世為人,你又能要求她為霞妃的過去承擔責任嗎?”

“這……”

突然聽到瑛姑話語,雖然極為不滿“小霞”將這種天英門禁術教給冉鳴的后果,芡卻頓時也有些說不出話了。

因為,不僅沒人能說小霞就是霞妃,當初小霞可也是知道幾人會來監視冉鳴的。而她們一旦開始監視冉鳴,肯定就會發現冉鳴學習了天英門禁術的事,但即便如此,小霞在這三日中卻沒露出過一絲擔心,不得不說也是某種有恃無恐。

然后再想想易嬴對少師府女人的“嬌寵”,芡也什么都不說了。

而不知道自己行蹤已在天英門弟子監視下,悄聲無息回到丞相府中,冉鳴卻是先在書房換過衣服后,這才打算回屋去休息。

只是,剛走到書房門前,書房門外就傳來“篤篤”敲門聲,然后就是個軟語低聲傳入書房道:“老爺,宵夜已經做好了。”

聽到聲音,冉鳴就怔了怔。

不是因為聲音的主人,而是因為聲音的內容。很顯然,冉鳴今日在十里坡待的時間長了些,不然也不會等到送宵夜的時間。因為依照冉府的規矩,子時過半就要送一次宵夜,卻不能怪怨旁人。

可想到小霞不愿見自己,或許今生再無緣與霞妃有任何關系時,冉鳴眼中又流露出一抹遺憾。

只是,冉鳴可在這時又想起霞妃,沒聽到屋中回應,門外的敲門聲卻又再次響起道:“老爺,宵夜已經做好了。老爺……”

“進來吧!”

隨著屋外聲音露出一抹擔心,冉鳴不敢再猶豫。因為對現在的冉府而言,只可用多事之秋來形容。

然后書房大門被從外面推開,卻就閃進一個笑瞇瞇的仆fù。四十多歲的女人不僅長得相當齊整,更給人一種艷色的柔媚感,飽滿胸脯也走在了整個人的身體前面。

手上端著一個盛著小碗的托盤,青蓋小碗中仿佛隔著碗蓋就透出股股清香。

而在看到冉鳴竟站在門旁時,仆fù立即嚇了一跳道:“呀!老爺你怎么就站在門旁!難道老爺已打算離開了?”

“榕媽你來了就不用離開了。”

不是說無法忍耐,仿佛能看到榕媽眼中的渴求,冉鳴的大手就摸到了榕媽的肉tún上。

榕媽雖說只是一名仆fù,但在丞相府中卻也身兼一些管事之職。與之想比,丞相府卻并沒設什么管家之職。因為冉鳴在朝中都足以治理國家,回到家中又怎會還要人幫自己治理家事,不過就是有些具體工作還需要一些管事去處置罷了。

但在被冉鳴捏住tún肉時,榕媽卻“嚶!”一聲將手中托盤順手遞到旁邊的花架上,身體卻一個前傾撲入冉鳴懷中道:“唔……老爺你不要這樣,賤妾丈夫剛死不久,不能……”

“什么不能,榕媽你原本就是老夫的女人。”

聽到榕媽說到“不能”時,冉鳴就粗暴的將原本就是前傾向自己的榕媽身體一推。讓榕媽雙手扶墻的同樣前傾下去,直接伸手從榕媽的緋衣下面扯下了她的褻kù。

而冉鳴為什么在喪妻后沒有納妾?

這不僅有冉鳴同霞妃不能另娶的約定,還有家中也有好像榕媽這樣的女人足夠滿足冉鳴欲望的緣故。

因為,榕媽原本就是冉鳴正室的陪房丫鬟,最后才被賞給了家中一個護衛頭領做妻子,但不僅在榕媽被賞出去前,甚至是當榕媽被賞出去后,冉鳴也有找榕媽或是府中其他女人來解決過自己的身體需要。

而榕媽又為什么要說不能?

原因就是榕媽的丈夫乃是冉府的一名護衛頭領,卻也是前日喪生在了離開云興縣的道路中。

可這如果是冉鳴的需要,別說榕媽丈夫已死的事情,就是榕媽的丈夫沒事,她也不會拒絕伺候冉鳴。

因此隨著冉鳴熟練地進入自己身體,榕媽也很快就在嘴中哼哼唧唧起來。

直到兩人云歇雨散,榕媽才跪在地上幫冉鳴清理著下體道:“丞相大人,你可真是越來越bāng了,不過與大人這樣來上一次,賤妾還真是忘了那日的恐怖事情。”

“說的也是……”

摸了摸榕媽的螓首,冉鳴卻不是在單純敷衍榕媽。

因為冉鳴會突然想找榕媽發泄,一是為掩去小霞拒絕自己的不滿,二也是為消除一些那日帶來的血腥氣。

隨著冉鳴肯定自己的話語,榕媽也幫冉鳴系好腰帶站起,一臉喜滋滋道:“老爺,那你以后還需賤妾伺候嗎?或者讓賤妾送你回房?”

“以后?……以后你就到老夫房中伺候吧!”

聽到榕媽說什么以后,冉鳴就恍惚了一下,卻又開始撫摸榕媽圓潤多肉的身體,心中默默暗恨道:“她既然與別的男人有了女兒,本官也用不著再為她守節了,只是不知那到底是怎樣的男人……”

而不知道冉鳴為什么會這樣,突然聽到冉鳴要自己到房中伺候,榕媽頓時就心花怒放起來。

因為,與其他同冉鳴有過關系的女人不同,榕媽雖然早已奉冉鳴的命令嫁人,但至今可都沒生育過。假如以后為冉鳴生下個一兒半女,那不是也有機會成為新的丞相夫人?

然后在榕媽心花怒放下,兩人一起回到房中。卻又仿佛彼此都有很想發泄的事情,很快就脫光衣服滾在了一起。

接著第二天清晨,雖然只是區區幾日不上朝,冉鳴卻好像對這種閑散生活已經熟悉無比,也是輕松無比,睜眼間沒有任何著急。

只是看到身邊的榕媽正雙眼瞬都不瞬的將胳膊搭在自己胸口上,冉鳴卻又是一拉,直接將上身半.露ǒ的榕媽抱在懷中道:“榕媽,在想什么呢!”

被冉鳴一捏胸脯,榕媽又是呻吟一聲,雙腿在冉鳴身下一勾道:“老爺,你昨晚的話還算數嗎?”

“昨晚,你是說老夫讓你留在房中伺候的事?老夫又沒喝醉酒,有什么好不算數的,現在時間還早,唔……”

“……嗯哼,老爺放心,賤妾一定會好好伺候老爺的。”

隨著冉鳴再度在自己身上拱起來,榕媽是真正心花怒放了。

因為,榕媽以前不是沒在冉鳴房中留宿過,只是覺得冉鳴這次明顯與以前只是為在自己身上泄欲的需索有所不同。

現在證實自己真有機會成為丞相夫人后,雖然知道這機會很渺小,榕媽卻也是仿佛八爪魚般的緊緊勾住了冉鳴的身體。

然后折騰一會,又是在榕媽服侍下用過早餐后,冉鳴才一身便服離開了丞相府。

只是離開冉丞相時,冉鳴并沒乘坐八抬大轎或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丞相府馬車,而是隨便找了輛烏蓬馬車就離開了丞相府。

但從丞相府出來后,繞了一圈,冉鳴卻并沒有走遠。

非但沒有前去皇宮請罪,更沒有去其他官員家中拜訪,而是在丞相府附近的小道中轉了一圈,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小酒館里面。

而瑛姑等人如果還跟著冉鳴,肯定會在看到小酒館招牌時大吃一驚,因為那小酒館的招牌居然又是“十里坡”三字。

只是瑛姑等人當天在跟著冉鳴進城后,晚上就在慶陽湖附近的十里坡等到了冉鳴,自然不會再跑到酒館的十里坡來逮冉鳴了。

但正如緣介紹的一樣,十里坡酒館相當簡陋,一個不到十平方米的陰暗大堂,一個躲在屋子角落里的矮小柜臺,再加上左右兩間掛著粗糙黑布的小隔間,幾乎就成了酒館的所有內容。

當然,還包括一個老得不能早老的伙計兼掌柜。

這樣的酒館不僅只能供窮人使用,客人的范圍也不會超過兩條街,只能用可有可無來形容。

而在進入空無一人的“十里坡”酒館后,冉鳴甚至望都沒望柜臺后的掌柜一眼,轉身就進了旁邊的隔間道:“一壺酒、一壺茶,一盤醬牛肉、一碟松糕……”

“一壺酒、一壺茶,一盤醬牛肉、一碟松糕。”

隨著冉鳴話語,陰暗柜臺后幾乎看不見相貌的掌柜也順勢應了一聲,卻就開始顫巍巍的開始給冉鳴準備需要的東西了。

而在進入沒有任何窗戶的隔間中后,冉鳴就聞到了一股好像多年沒有清洗過的酒味和霉味。雖然瞬間皺了皺眉頭,但卻又很快用力吸了一口屋中空氣,這才帶著一種懷念神情在隔間中唯一的一張方桌旁坐下了。

只是與酒館的簡陋類似,隔間中的桌椅也是又矮又腐朽。

桌面上不僅有各種刻痕和污漬,甚至都好像多少年沒有清洗過一樣。

但這一切雖然與冉鳴的身份相當不符,可在吸了一口隔間中的空氣后,冉鳴卻就好像完全適應了一樣,再沒有其他感覺。

接著,酒館掌柜很快拿來了冉鳴所點的東西,只是在酒館掌柜離開后,冉鳴卻將桌上的四道吃喝分成了兩份。一份是一壺酒配上一碟松糕被冉鳴推到了桌子對面,剩下的醬牛肉和一壺茶則被冉鳴拉到了面前。

然后沒去動酒館掌柜拿來的筷子,冉鳴就直接用手指拈起盤中的醬牛肉,借著茶壺中的茶水細嚼慢咽起來。

而冉鳴在做這一切時即便相當熟練,也不覺得有多別扭,坐在酒館中的另一個包間內,松月卻一臉驚詫道:“師父,居然真給你算對了,冉丞相竟會出現在這樣的小酒館里。可他現在吃的東西是怎么回事?哪有他這樣吃東西的道理。”

“或許他是在緬懷什么人吧!”

與冉鳴不同,雖然卜管家和松月也在酒館中點了些東西,但他們不僅根本就沒動桌上東西的一分一毫,甚至坐的地方都鋪上了只有薄府才能用的方巾。

當然,兩人會出現在這里同樣是因為卜管家的卜算。

因為當薄正佑只剩下一年壽命時,他們再想利用薄正佑的身體進行更精確的“鬼神之命”卜算已經不再可能了。

所以為了繼續卜算下去,兩人就必須找到一個新的寄主,并且繼續用他們的身體卜算下去才行。

雖然卜管家一開始并沒將目標放在冉鳴身上,但由于冉家的遭遇現在幾乎已經傳遍京城,他們自然也將目光重新定在了冉鳴身上。而經過卜算,兩人也果真在十里坡酒館找到了郁郁寡歡的冉鳴。

至于說為什么要找冉鳴?

那當然是只有一個人最虛弱、最軟弱時才最容易接近,而以京城中的官員來說,由最高點突然降到最低點,現在還有誰比冉鳴更虛弱。

不過即便如此,松月還是有些不解道:“可師父知道冉丞相是在緬懷什么人嗎?或者師父認為該怎樣去接觸冉丞相?”

只說接觸,并不說如何取得冉鳴信任。

因為松月知道,只要能與冉鳴順利接觸上,憑著卜管家的卜算能力,即便不用鬼神之命的卜算方法,自己師父也絕對能用其他卜算方法來吸引冉鳴,并慢慢取得冉鳴信任。

又或者說,即便不曝露卜算能力,卜管家也有足夠方法去獲得冉鳴信任。

當然,卜管家并沒有回答松月,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回答松月,只是慢慢等待著冉鳴什么時候從隔間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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