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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在丞相府中做管家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凡十二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凡十二 |  


夜晚是十里坡石碑,白天是十里坡酒館,雖然冉鳴并不知道霞妃為什么這么執著于十里坡這個名字,但冉鳴清楚,自己想見到霞妃,或者想見到與霞妃有關的一切事物,他就只能到十里坡來尋找。

因為這十里坡酒館的名字,甚至也是霞妃用錢讓他們改過來的。

所以,冉鳴雖然沒在夜晚的十里坡石碑處等到霞妃,更沒有將十里坡酒館當成約會場所的經歷,但霞如果真是霞妃的女兒,遲早有一天會出現在十里坡酒館。

而霞如果不出現在這里,那她就是缺乏對霞妃的足夠了解,乃至都不能說是霞妃女兒,這也是冉鳴用來替代自己做出某種決斷的方法。

然后等冉鳴將眼前的一盤醬牛肉就著一壺茶全都消滅光后,時間已過去整整一個時辰。

只是,冉鳴并沒去動擺在自己對面的一壺酒和一碟松糕,甚至他也不想嘗試一下霞妃怎會有用酒來送松糕的怪癖習慣,站起身就走出隔間道:“老板,里面的東西幫老夫留一個晚上,老夫……”

冉鳴為什么要將隔間里的酒和松糕留一個晚上?原因就是只有這樣,他才能表示一下對霞妃的紀念。

不然霞妃即便已死,冉鳴也不可能到箜郡王府給她祭奠。

可話剛說到一半,冉鳴就怔住了。

因為,就在冉鳴走出隔間時,他就看到對面隔間內走出一男、一女。而卜管家和松月穿的即便都是下人衣物,但僅從他們身上衣料的精貴程度,冉鳴就知道卜管家和松月肯定是出自一個豪門貴胄,至少是高品級官員的府邸。

但這種人又怎會出現在十里坡這樣的酒館中?

別說他們的主人不該出現,他們自己也沒有出現在這種酒館的理由。而由還未落下的布簾中,冉鳴也看到對面隔間中已經空無一人。

當然,在冉鳴停頓下來時,卜管家就帶著松月朝冉鳴一躬身道:“老奴參見丞相大人。”

由于十里坡酒館非常偏僻,街上住戶在這種大白天要么是出去工作,要么就是在家中忙碌,根本不可能到外面走動,所以敞開的酒館大門外也沒人會現或聽到卜管家與松月所做的事情。

只是松月卻微微注意到,當兩人開始向冉鳴致禮時,酒館掌柜也僅是抬了抬頭就重新在柜臺后低下臉去,仿佛根本不在乎幾人的樣子。

難道這酒館掌柜早知道冉鳴的身份?

還在松月狐疑時,冉鳴已經點了點頭道:“你們是哪家大人府中的下人,找本官有事嗎?”

由于在進入酒館前并沒留意另一個隔間內有沒有人,冉鳴也直接將卜管家和松月當成是隨在自己身后找來酒館的下人。

而這即便稍稍讓冉鳴有些不滿,可朝中如果真有什么官員要以這種隱秘方法來接觸自己,冉鳴卻有興趣問問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但在直起身體后,卜管家卻繼續說道:“丞相大人恕罪,雖然老奴以前曾是薄侍郎家的管家,但近日已由薄府離開了,不知老奴能否有幸在丞相府中做管家。”

在丞相府中做管家?

原本聽到卜管家說自己曾是薄正佑的管家時,冉鳴還只是驚訝了一下,但突然聽到卜管家自薦做丞相府管家時,冉鳴卻不得不有些愕然。

因為,別說丞相府從沒有任用管家的先例,冉鳴更是從沒見過在自己面前也這么有自信的下人。

于是仔細打量一下卜管家和松月的相貌,雖然兩人都有著不錯的精神面貌,甚至松月也是個少見的柔媚女子,可冉鳴依舊看不出他們與普通下人有什么區別。

因此稍一凝眉,冉鳴就說道:“不用了,丞相府沒有任用管家的習慣。”

“老奴知道,但丞相大人就不想盡快解決當前的事情,至少是知道解決當前事情的方向嗎?”

當前事情?

丞相府當前能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培州冉家和大明公主之爭,或者說是冉鳴與大明公主之爭。

沒想到卜管家會說出這種話,冉鳴的眉頭再次蹙起來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不僅僅是薄侍郎家的管家?”

這不怪冉鳴會懷疑。

因為,正像天英門在江湖中還有天倉門這樣一個對手一樣,誰都不能保證大陸上是否還存在其他隱藏勢力。而冉鳴不是說對卜管家沒有懷疑,而是卜管家既然能說出這話、敢說出這話,肯定就是有所恃。

卜管家又微微一躬身道:“丞相大人恕罪,老奴在薄府或許僅是區區一管家,但這也僅是因為薄府只需要一名管家而已。”

“……我們換個地方再談吧!”

凝眼望了一眼依舊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卜管家,冉鳴終于還是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畢竟,卜管家既然已曝露自己曾在薄正佑府中擔任管家的經歷,那就足夠冉鳴用來查清一切。何況卜管家會說出這些事情,顯然也沒有在冉鳴面前隱瞞的意思。

當然,冉鳴不僅對卜管家的身份感興趣,同樣也對卜管家說的如何解決“當前事情”的提法感興趣。

因為冉鳴即便還沒到病急投醫的地步,卻也不在意多了解一下其他機會了。

何況卜管家能在十里坡酒館找到冉鳴,這同樣能說明一些事情。

不過,卜管家雖然很快就隨冉鳴一起上了馬車離開,松月卻沒有一起跟上去,而是站在酒館面前目送馬車從自己視線中消失后,這才雙臉一凝的走回了酒館中。

因為,卜管家即便沒在酒館中與冉鳴說太多事情,但身為“鬼神之命”的傳人,松月卻不允許自己師徒的動向被任何外人、有心人知曉。

所以即便有些無辜,松月也決定先將前面卜管家與冉鳴見面的痕跡清除掉再說。

何況這種事松月已不是第一次做,根本無須有任何負擔。

因此重回酒館后,松月就臉色清冷地直向柜臺走去道:“結帳!”

“撲通!”

松月的話音剛一落下,身體就突然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然后就聽到一個渾濁女聲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接近冉鳴?”

“我們……”

猛一抬頭,松月的雙眼就驚呆了。

因為,黑暗中原本蒼老無比的掌柜不僅變成了一副女人樣貌,這也不是松月想要向已變成女人,至少是個老女人的酒館掌柜下跪,而是身上傳來的壓力不得不讓松月跪下去。

雖然學習的是占卜之術,松月并沒練過多少武藝,但她也知道這是女掌柜在用武林高手才具有的功力在壓制自己。

沒想到會在這種酒館中遇到武林高手,松月第一時間就想到這應該與冉鳴有關,或者這本就是冉鳴的一個據點,趕忙就想要辯解。

可不等松月說話,女掌柜又是說道:“你別想著撒謊,我們能將丞相府護衛變成肉醬,同樣能將你們師徒也變成肉醬。”

將丞相府護衛變成肉醬?

乍聽這話,松月的臉色立即一驚,因為丞相府護衛是怎樣變成肉醬的?自然是天英門弟子出手的緣故。

沒想到這樣一個酒館的掌柜竟也是個天英門弟子,再想到對方女扮男裝掩藏身份,甚至年紀都已這么大,功力不知有多深的事實,松月立即渾身驚顫著低下頭道:“賤婢不敢,賤婢師徒乃是“鬼神之命”的傳人,通過卜算之數來謀取一些利益而已。”

“鬼神之命?你們居然是鬼神之命的傳人?那你們是算出冉鳴有天子之尊,還是只想利用冉鳴的身體來進行鬼神之命的卜算。”

利用冉鳴的身體來進行鬼神之命的卜算?

沒想到女掌柜對鬼神之命這么了解,松月更是不敢撒謊道:“回稟女俠,我們還沒卜算過冉丞相有沒有天子之尊,只是薄侍郎的身體現在已不足以支持鬼神之命的卜算力量,所以我們才想將冉丞相當成一個借用身體,希望以此來進行下一步卜算,求女俠饒命,求女俠饒命……”

松月為什么會將什么都說出來?并開始叫饒命?

因為,與那些說出秘密就會性命不保的人相比,通過天英門在北越國的行動,松月非常清楚自己一旦有所隱瞞,女掌柜絕對會殺了自己。

畢竟以天英門現在北越國的勢力,哪用得著在乎什么“鬼神之命”的傳人。

所以只為爭取一絲活命機會,松月也不敢有任何隱瞞。

而聽到松月師徒只是想利用冉鳴身體來進行鬼神之命卜算時,女掌柜的臉色才和緩下來,并且收回了壓在松月身上的勁氣。

只是松月卻仍舊不敢自行站起,畢竟松月所學的只是卜算之法,并不是武藝。

女掌柜也是想想才說道:“既然你們是“鬼神之命”的傳人,那此來北越國為的也是北越國皇位吧!你們有算出北越國的皇位歸屬嗎?”

“這個,……賤婢還無法進行完整的“鬼神之命”卜算,但在師父卜算下,北越國的皇位歸屬現在仍處于一種隱龍不隱的狀況。”

吃驚了一下,松月卻沒敢太猶豫。

因為松月即便不知道女掌柜為什么要向自己問北越國的皇位歸屬,但還是老老實實將卜管家卜算出來的結果告訴了女掌柜。

畢竟天英門為什么在北越國動作這么大?

還不是為了北越國皇的位歸屬。

而隨著松月回答,女掌柜立即疑問道:“隱龍不隱?……什么是隱龍不隱?”

“所謂隱龍不隱乃是說……”

由于十里坡酒館的位置太過偏僻,或者說由于女掌柜的壓制,松月根本不敢隱瞞,也不擔心自己現在說出的否會傳入其他人耳中。

但隨著松月說出北越國的真命天子現在應該無所遁跡,但卻依舊很難確定歸屬是誰時,眼中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因為,除了大明公主外,北越國中現在根本就沒有符合這種隱龍不隱特征的人,而由于大陸上根本就沒有過女皇上的先例,只在男人當中尋找真命天子,即便松月師徒乃是“鬼神之命”的傳人,算不出大明公主的身份也不奇怪。

因此女掌柜又說道:“那你們先前說幫冉鳴解決問題,你們打算怎么解決。”

“……這個,也不算什么解決,只是我們算出冉丞相此次乃是有驚無險,最后只看師父如何取信冉丞相就可以了。”

對于女掌柜會追問卜管家先前的許諾,松月并不奇怪。因為若不是松月師徒的身份太過特殊,或許這原本就該是女掌柜最為關心的事。

可聽了松月回答,女掌柜卻再度凝眼望了望松月道:“……是嗎?你沒撒謊?”

“賤婢不敢,或許師父會不會有什么事情沒告訴賤婢,賤婢并不知道,但賤婢知道的確實就只有這些。”

“那你對于“鬼神之命”掌握得怎樣了?”

鬼神之命?

沒想到女掌柜也會關心“鬼神之命”,還問自己對“鬼神之命”的掌握程度,松月立即就精神起來。因為松月即便已對女掌柜說了很多自己知道的秘密,但可不認為這些秘密就真能替她挽回性命了。

因此,猜想女掌柜和天英門是不是也想利用“鬼神之命”做什么,松月才略帶興奮道:“回稟女俠,賤婢雖然入師門僅僅十年有余,剛開始接觸真正的“鬼神之命”卜算,但賤婢的師父卻相當精于此道,此前還曾在一國……”

“什么,你才剛剛接觸“鬼神之命”?那老身留你又有何用?”

老身留你又有何用?

雖然在松月心中,她用來吸引女掌柜的東西已經足夠。畢竟只要卜管家能幫天英門用“鬼神之命”卜算出想要的結果,那也等于是同天英門拉扯上關系了,這對于兩人在北越國的生存,或者說是安全離開北越國是極有好處的。

畢竟松月師徒的目的乃是利用“鬼神之命”來奪取皇位,很難相信天英門會允許。

可只要能給天英門指出她們想要的目標,相信天英門也不會再去為難她們。

不過,松月怎么都沒想到,一聽她是剛剛接觸“鬼神之命”,女掌柜的聲音立即就冷下來,甚至松月還可感到身上漸漸多出了一種威壓。

松月立即嚇得開始給女掌柜磕頭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但要想在“鬼神之命”上學有所成本就很艱難,如果女俠開恩,賤婢愿意永遠效忠天英門,并在將來用“鬼神之命”為天英門效力,并將賤婢所學的“鬼神之命”傳于天英門。”

將賤婢所學的“鬼神之命”傳于天英門?

雖然松月這話很有些欺師滅祖的味道,女掌柜卻第一次沉凝起來。

因為,天英門不僅現在需要一些“鬼神之命”的指點,便是等到了將來,天英門建立新國家時,“鬼神之命”更是不可或缺。因為天英門內即便也收藏有一些卜算方法,但可比不上一直隱藏在世間的“鬼神之命”卜算。

不是這次松月不敢撒謊,或許女掌柜早就解決掉她,也就失去與“鬼神之命”的一次接觸機會了。

但現在松月已經是“鬼神之命”的弟子,若能通過松月來掌握“鬼神之命”的卜算方法,這不得不說也是天英門的一個收獲。

而女掌柜為什么不懷疑松月撒謊?

因為松月若真敢撒謊,就憑天英門在北越國的實力,隨時都可除之而后快。

所以點點頭,女掌柜就說道:“既如此,老身此次就饒你一命,但你也得盡快掌握“鬼神之命”,早日出師才行。別等到那家伙死了,你還沒掌握“鬼神之命”,那老身也不會再留你活在世上。”

“賤婢不敢!”

聽到女掌柜話語,松月心中才徹底一松。

因為別說為了自己性命,松月就必須答應女掌柜要求。僅是松月對自己的自信,她也不允許自己無法掌握“鬼神之命”,不然松月以前為此所做的付出可就全都荒廢了。

不過,松月也知道僅有這些根本就不夠,繼續跪在地上道:“那不知女俠對賤婢還有什么吩咐沒有?要不要賤婢幫著監視丞相府?或者說賤婢要怎樣聯系天英門?怎樣為天英門效命?”

“這個你不用著急,丞相府我們有另外的監視途徑,以后你就專心學習“鬼神之命”的卜算。但如果有什么萬你可以通過……”

隨著女掌柜開始為松月解釋怎么聯系天英門,或者說是怎么在萬一時向天英門求救、求援,松月也開始一個勁點頭。

因為,松月即便并不奇怪天英門會對丞相府另有監視渠道,畢竟以丞相府在北越國的影響,也值得天英門這樣做。可對于女掌柜答應松月萬一時可向天英門求救、求援時,松月才算真正放心下來。

因為這才代表天英門會真心接納松月,或者說是不將松月當成敵人來看待。

不然僅以今日之事,或者說以“鬼神之命”的所求,松月可不認為天英門又會輕易放過自己。

畢竟正如松月可用效忠天英門來誘惑女掌柜一樣,誰都知道“鬼神之命”的強大之處。

可即便如此,走出十里坡酒館時,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酒館招牌,松月心中卻已不敢再有任何異心。

因為松月知道,強大的只是“鬼神之命”的卜算方法,卻不是自己師徒。如果自己不聽從天英門命令,天英門隨時都會毀了松月。

所以,所謂的“強大”并不是在什么時候都很強大,很多“強大”實際上都更容易給自己惹來災禍。

“鬼神之命”也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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