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春色第一百五十八章:坦白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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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坦白


更新時間:2020年03月07日  作者:春夢關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春夢關情 | 嫁春色 
第一百五十八章:坦白

第一百五十八章:坦白

第158章坦白

事情鬧開了,已經選擇不留情面了,小趙氏自知再奢求不了什么,只能灰頭土臉的離開。

趙夫人一句話都不愿意跟她多說,讓底下的丫頭送了她回她自己的院子里去,又吩咐了人,單盯著她,看著她收拾行李。

李清樂雖然覺得這樣子太難看了,可想想杜錦歡做的那些事,自然也就不說什么。

溫長玄看趙夫人還是生氣的,怕她把那口氣憋著,就叫知云去煮安神的湯藥,另在室內點上了安神的香。

趙夫人揉著眉心:“到底是怎么回事?現在沒有外人在,你們總應該跟我說清楚吧?”

溫長玄抿唇,轉頭去看溫桃蹊,什么都沒說。

溫桃蹊緩了口氣:“本來也沒想瞞著阿娘的,說實話,是大嫂去找的我,說聽見姨媽跟您提起來表姐的婚事,想讓您去跟祖母說,請祖母出面,替她保媒,所以大嫂才借故辭出來,讓我來跟您把事情攤開了說。”

趙夫人的手一頓:“所以你本來是要來跟我說坦白這件事,卻剛好碰見了你姨媽在,她又上手去碰你,你裝模作樣的,叫我發現你手臂傷了?”

她乖巧點頭,甕聲說是:“原本不應該跟阿娘使心眼子,但剛好就是碰見了,我那會兒心思一動,想著跟您直說,好像不如這樣子好,畢竟姨媽也在的,我直截了當的說了,她必有許多話來堵我的口,借著她碰了我傷口,再說出這些話,反而好一些。”

這些都不是頂要緊的。

耍心眼子算什么,何況這點小伎倆,在趙夫人看來,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心眼子,要換了是她,她也不會在方才的情形之下直白的說。

可是說了這么一車的話,她還是不知道事情的起因。

她招手叫溫桃蹊近前,等丫頭靠近了,在她身側坐下去了,她拉了溫桃蹊的手:“那你再跟我說說,錦歡為什么要害你?”

溫桃蹊小臉兒一垮,眉眼耷拉下去:“表姐喜歡陸掌柜。”

趙夫人正擺弄她手腕上那只羊脂白玉的鐲呢,猛然一頓:“她喜歡陸景明?那跟你有什么關系?”

這些話她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的。

溫長玄大概是看出來呢,便順勢把這話給接了過來:“陸兄他對桃蹊……”

他支支吾吾的,就沒說出后頭半句話。

趙夫人心頭一緊,低頭又去看乖順的窩在她身側的小女兒:“什么時候的事?”

溫桃蹊吸了吸鼻頭:“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這樣了。”

溫長玄拿不準趙夫人的心思,也怕她為這個再動氣發作一場,便趕在趙夫人開口之前,先攔了兩句:“她的確是不知道,最早那會兒,陸兄跟我提過一句,跟大哥可能也提過幾句,但后來大哥幾次追問,我也問過,他都不承認,直到前段時間……”

提起梁家的事情,他總有些小心翼翼的,怕再勾起溫桃蹊的傷心事。

于是他頓了下:“前段時間不是在梁家鬧得挺不愉快嗎?陸兄才親口承認了他的心思,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會把吳二一頓毒打,這事兒后來我跟大哥說了,想讓大哥說說他來著,不過沒告訴桃蹊。”

趙夫人越聽越是頭疼:“那后來桃蹊又是怎么知道的?不對——”

她反問了一句,當下反應過來什么,面色一沉:“錦歡看上了陸景明,但陸景明心里裝著的是桃蹊,所以錦歡懷恨在心,嫉妒桃蹊,才先用熱茶燙傷她,又在外散播謠言,毀桃蹊的名聲,是這么回事?”

溫長玄點頭說是:“這事兒說來也很簡單的,那天陸兄來找大哥,錦歡不知道怎么回事,偷偷跑到了大哥書房外,也就那么巧,偷聽了大哥跟陸兄說話,知道了這件事。大哥那會兒就看出了錦歡的心思,提點了她兩句,想勸她收收心,別把心思放在陸兄身上,但她大概覺得……覺得大哥是偏心桃蹊,才那樣說她,因此記恨起桃蹊來。”

趙夫人呼吸一滯。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在她看來,她女兒自然是千般萬般的好,一個杜錦歡,算得了什么?也敢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記恨她女兒?

“怪不得她會用桃蹊送她那支金簪去買通外面的潑皮無賴。”趙夫人聲音清冷,眉頭緊鎖,“但你們未免也太放肆,這種事情,居然也敢瞞著長輩們嗎?”

素日里和善的人,端足了氣勢,也是頗嚇人的。

溫桃蹊打了個激靈:“阿娘別生氣。”

她聲兒噥噥的,聽的人通體舒暢,趙夫人做了深呼吸狀:“她又是什么時候看上的陸景明?”

這溫長玄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他搖頭,可他剛想說不清楚呢,溫桃蹊一抬頭,打了岔:“我估摸著,她早在益陽的時候,就很中意陸掌柜,今次到歙州來,我先前還想過,她就是奔著陸掌柜來的,只是不敢跟姨媽說,才把那點心思都藏在心里。”

趙夫人反手拉開她:“她跟你說過?”

溫桃蹊抿緊了唇角,起先點頭,旋即又搖頭:“沒有明著跟我說過,但之前我們在外頭閑逛,玉器鋪子里偶遇陸掌柜的時候,說過幾句話,表姐那會兒沒見著陸掌柜的面兒,就跟我提了兩句,說改日陸掌柜進府找大哥,讓我領她去偷偷的看一看。我想這太不成體統,但怕傷了她的面子,不好當面反駁,私下里就告訴了大嫂,這些天也一直都防著她,就不知道那天她怎么偷偷跑到前頭去的。”

原來這里頭竟有這許多她不知道的事。

一股子無力感油然而生,趙夫人看著一雙兒女,竟恍然生出孩子長大了,再用不著她來操心的感覺。

她不得不承認,李清樂是個很不錯的兒媳,自從李清樂掌家以來,小打小鬧雖然也有過,但她這個年紀,已經做的相當不錯,就連上次后廚上的那件事,她提點了幾句,也生了一場氣,李清樂不也料理的干干凈凈了嗎?

她想,往后的日子,她也就只需要替小兒子和這個女兒操操心,再往后,就只等著含飴弄孫,享清福了。

但突然有一天,發現孩子們瞞了她這么多事兒,心里還是泛起酸楚。

溫桃蹊瞧見她眼角眉梢的難過,忙往她身邊兒靠攏:“我們只是不想讓阿娘操勞,更不想叫阿娘擔心。姨媽住進來之前,您就一直心神不寧,我想著,好不容易這些日子您清閑了,日子過的舒舒服服的,我和哥哥們都陪在您身邊,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真不想說給您聽。”

李清樂見狀便跟著一起勸起來:“也是我們年輕歷練少,實在沒想到這些小事兒積攢起來,到最后,鬧成這個樣子,還傷了桃蹊。原來只想著,不叫錦歡做的太出格,她小女兒家的心思,時日久了,也就漸次淡了,翻騰不出什么花兒來,我多盯著她一些,也不妨事兒。”

可這些,從來都算不得小事。

無論是杜錦歡喜歡陸景明,還是陸景明看上了桃蹊,牽扯到男女情愛一事,于趙夫人而言,怎么能算是小事?

是以她臉色不大好看:“有人惦記著咱們家未出閣的姑娘,你覺得,這是小事?”

李清樂本來是想勸一勸的,可她說這話的時候,也實在沒想那么多,一個不留神,反倒叫趙夫人搶白回來。

她面上羞臊,掖著手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溫桃蹊見她這樣子,怕趙夫人把怒火和怨氣全都發泄在她身上,便撇嘴撒嬌:“可我最開始的時候,也覺得是小事的呀?況且大嫂也并不知道陸掌柜他對我……”

她欲言又止,一筆帶過:“阿娘要責罵,倒不如把大哥叫來,你把他好好罵上一頓,這可不干大嫂的事兒。”

趙夫人是有氣,但也真不至于為這個就非要責罵誰。

事情至此,總算是告一段落,過去的,也都過去了。

杜錦歡離開了歙州城,自然就不怕她再興風作浪,且她一定會把這事兒告訴娘家和弟弟,杜錦歡今后婚配如何,憑她自己的命數了。

趙夫人長舒了口氣:“算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子了,我再罵你們,你們心里還要不服氣。到底你們如今都大了,主意大得很,遇上事兒,也不愿跟我說,自己私下里就處置料理了,也不過是,等真的有一天,你們攏不住了,才鬧到我跟前來,叫我替你們收拾爛攤子罷了。”

她一面說,一面又去揉溫桃蹊的腦袋:“你年紀還小呢,前頭幾個月親家太太提起你的婚事,我還說要多留你幾年,陪在娘身邊兒不好嗎?”

溫桃蹊面頰泛起紅暈,可心里越發緊張:“阿娘,我沒那些心思的,您別往我頭上賴呀。”

“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趙夫人無奈搖頭,又揉了她兩把,才打發她跟李清樂出去。

溫桃蹊有些不服氣,支開了她,分明另有話要跟二哥說,她隱隱能感覺到,阿娘要說的事情,一定跟她有關系。

但李清樂拉了她告禮,又拽著她出了門,非是不叫她在屋里多聽。

一出了門,下了垂帶踏跺,走出去沒有三五步,她奮力抽回自己的手:“大嫂拉我做什么呀?”

李清樂看她反身要回去,忙又去抓了她手腕:“母親既然有話要單獨跟長玄說,你杵在跟前,母親也不會說了。今天鬧了這么一出,母親這會兒看著是沒什么,但心里指不定如何憋悶,你叫她跟長玄說說話吧,真要是想知道,你回頭去纏長玄,叫他說給你聽,他還能不告訴你的?聽話,跟我走。”

溫桃蹊這才收住了腳步。

這話有道理,她留在屋里,阿娘又不肯說,她走了,二哥聽完了,回頭她去纏著二哥說給她聽,不也一樣的嗎?

她臉上這才重新有了笑意:“那也好,我跟大嫂回昌鶴院去,你叫照人去盯著杜錦歡收拾東西,我本來很想親自去,但一想到她干的事情,我心里就膈應,最好還是不要見面,但這個威風是不能不逞的,阿娘打發了人去盯著,我也要——叫照人和連翹一起去,就是要告訴她,這里是溫家,是我的家,我要她住她能住,我不要她住,她就只能收拾東西灰溜溜的走人!”

李清樂拿她沒辦法,這話聽著像是孩子賭氣,也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可聽著就是叫人那么喜歡。

這才該是溫桃蹊該有的樣子。

她心下松了口氣,拉了人一起回昌鶴院,又一面吩咐照人跟著連翹去盯著杜錦歡母女,余下一概不提罷了。

卻說趙夫人那里單留了溫長玄一個,反倒弄得他坐立不安的。

偏偏趙夫人好半晌都沒開口,溫長玄猶豫了半天,吞了口口水,叫了聲娘:“您把大嫂和桃蹊支走,要跟我說什么呀?”

趙夫人一眼剜過去:“陸景明和你妹妹,私下里往來很頻繁?”

他一愣,連連搖頭:“桃蹊規規矩矩的,怎么會私下里見陸兄。”

他這才明白過來,趙夫人想要問什么。

于是低嘆一聲:“這里頭還有些別的事,您既然不怎么放心,今兒也把話都攤開說了,那我細細的同您回了吧,反正這些話,我估摸著大哥是不會跟您明說,桃蹊她心里忌諱著,八成也不會說,回頭您還是稀里糊涂的。”

趙夫人眉心一挑:“你說你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溫長玄略思忖了須臾,便把先前發生的那些,揀了重點的,同趙夫人娓娓道來。

當初陸景明是如何糾纏起溫桃蹊的。

陸景明起初是帶著什么樣的目的接近溫桃蹊的。

甚至于,陸景明那時坦白明言,開誠布公的和他們交談。

再到后來,陸景明仍舊幾次三番送東西給溫桃蹊。

再一直到梁家宴上……

等溫長玄把這些都說完了,已是小半個時辰過去。

趙夫人面色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只是眼神明滅幾變,晦澀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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