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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喜歡他


更新時間:2020年04月13日  作者:春夢關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春夢關情 | 嫁春色 
第二百零一章:喜歡他

第二百零一章:喜歡他

第201章喜歡他

本朝定制,各地方官驛中常駐衙役有兩班,一班八人,快馬往來縣鎮州府之中傳遞信息,而余下的也能尋常抓個偷雞摸狗的小賊。

這一帶往日其實還算太平,雖然也偶有山匪賊人來鬧事,但那是極少發生的,是以地方府衙放在官驛的衙役就不算多。

先前溫長玄打發長隨小廝匆匆忙忙到驛站來報信,驛站的衙役也吃了一驚,取了快馬就直奔縣城去回話,余下的十來個衙役,便是這時辰不在值上的,也都被叫了起來,一起跟著那小廝往出事的地方去接手那伙賊人。

溫長玄帶著溫桃蹊和林蘅在驛館門外下了車,兩個姑娘仍舊白著小臉兒,他心疼,拍了拍溫桃蹊肩膀:“放心吧,官府會處置他們,眼下到了驛站,就安全了。”

眼下是安全了,可這一路上呢?

好在是今天驛站本來也沒什么人,三樓的五間上房全都沒人住,只有往來三五行旅,住在了二樓的普通客房去。

等進了門,驛站的人來問,攏共多少人,需要幾間房。

溫長玄眉心一挑,索性把陸景明和胡盈袖一起算上,把五間上房全都要了。

他給的打賞銀子很多,來迎人的笑著接了他的銀子,就開開心心的去準備客房了不提。

溫長玄領著兩個姑娘上了三樓,把人送進了屋里去,才又去安撫溫桃蹊:“今兒就不要鬧著要跟林姑娘一起睡了吧?”

溫桃蹊抿唇:“二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陸景明在跟著我們啊?”

溫長玄一愣,揉了她一把,沉聲嗯了下:“所以前幾日也不是沖著你或是沖著林姑娘,我就是看他煩。”

她也是剛才才想明白的。

陸景明八成從他們出了歙州就跟上來了,至于什么時候被二哥發現的……那大概就是前些天湖邊小憩時候,二哥就是從那會兒,整個人都不太好,后來直到入了驛站那晚,他又說什么喂馬。

她雖然聽了林蘅的話,但還是留了心打聽,那晚二哥果然是離開了一段時間,不知去了哪里,不過她后來沒有再問而已。

今天見了陸景明,那一切就都理順了。

她哦了兩聲:“怪不得你這兩天都不怎么高興,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去見陸景明了?”

溫長玄給她和林蘅各倒了杯熱水,給她兩個遞到面前去:“喝杯熱水,壓壓驚,今兒也早點休息,睡的時候燃上安息香,都是從家里帶出來的,一會兒我叫人去跟驛站的人說,做些清淡的粥和菜,才受了驚嚇,你們大概也沒什么胃口。”

溫桃蹊捧著那茶杯也沒吃,暖手似的,兩只小手捧著,滾了兩滾:“二哥,你跟陸景明說什么了?”

林蘅看看她,又看看溫長玄,拉平了唇角扯她衣袖。

溫長玄看見了,無聲的笑:“用不著拉她,她不問清楚了,是過不去的。”

林蘅面上閃過一絲尷尬,越發的往旁邊兒挪了挪,干巴巴的咳了聲:“方才那樣兇險,也不知道你受傷了沒有,該找個大夫來看一看,這些事情,回頭慢慢再說也是一樣的。”

溫桃蹊捏了捏指尖兒:“我不是不關心你……”

溫長玄便擺手:“知道你遇上陸景明的事兒就渾身不自在,我沒受傷,也不會跟你計較這個。”

他拉了圓墩兒,往一旁坐下去:“我叫他離你遠點兒,早點回歙州,別一路跟著我們。不過今天還真是多虧了他。我固然也能護你們周全,可總歸分身乏術,我瞧著那伙子賊人,倒不像是為了要咱們的命,出手也不算狠辣,可畢竟刀劍無眼,萬一真的傷了你們,那可不成。所以有他帶著人護著你們那輛馬車,我的確是輕松了不少,今次是該好好謝他。”

“救命之恩,自然是要謝的。”溫桃蹊吸了吸鼻尖,“怪不得那天之后你就每天臭著一張臉。”

她低眉順眼的。

兄妹說話的工夫,陸景明已經領著胡盈袖出現在了她們的房門口。

陸景明大概是不太方便進門,就攛掇著胡盈袖往屋里探腦袋。

胡盈袖倒也真聽他的,探頭探腦的往里看:“跟了這么一路,到今兒我才知道,原來是你們的馬車在前頭,這下好了,咱們是同路的,這一路回杭州,少不了熱熱鬧鬧的,也省的我一個人跟著表哥,他榆木疙瘩一樣,我都快無聊死了。”

陸景明……榆木疙瘩?

溫桃蹊眼神一抖,抬眼看去。

她怎么沒覺得,陸景明是個榆木疙瘩呢?

那些肉肉麻麻的話,他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林蘅正覺得尷尬呢。

人家兄妹兩個說體己話,她杵在這兒,說要走吧,人家沒開口,她這會兒也沒理由,反而顯得矯情,但那不走吧,真說起陸景明的事兒吧,要沒有溫長玄,她跟溫桃蹊說什么都覺得無所謂的,可有溫長玄,她就覺得哪兒哪兒都奇怪了。

人家是親兄妹,她這不知道拐了多少彎兒的所謂親戚,真是……

正好胡盈袖湊上來,她勉強笑了笑,站起身要去迎人。

溫桃蹊扯了她一把。

她一低頭,就瞧見小姑娘連連搖頭。

得,不待見陸景明,連著胡盈袖一起捎帶上了。

她越發進退兩難。

胡盈袖也瞧見了,到底臉皮厚,自己個兒就進了屋,欸的一聲:“做什么呀?溫姐姐這么不喜歡我嗎?可先前并不是這樣的,那是我表哥得罪了你嗎?他得罪你,你也不要捎帶上我呀,不然我替你罵他?”

溫桃蹊面上一熱。

她只是想離這兩兄妹遠點兒。

溫長玄起了身,把人往里讓了讓,眼風又掃過陸景明:“陸兄也進來說話吧,我已經把五間上房都訂下了。”

陸景明這才堂而皇之進了門,只是不過分靠近姑娘們,反倒掖著手靠在門框上。

溫桃蹊看他一身長衫還血跡斑斑,相當刺眼,撇了撇嘴:“陸掌柜這一身衣裳……”

陸景明低頭看,似笑非笑的:“本來想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受傷,但上樓正好先路過你們這間屋子,又沒關門,就停下了腳步。”

胡盈袖眼珠子一滾,三兩步往門口去,上手就輕推他:“你快去把這一身換下來吧,也不怕嚇著溫姐姐和林姐姐,她們可都是嬌滴滴的姑娘家,這一身血跡斑斑,誰看著不害怕,你還杵在這兒。”

溫桃蹊眼神一暗,別開臉,不肯再看。

陸景明真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這表妹時而聰明,時而糊里糊涂的,就像是眼下,這動手動腳,語氣親昵,雖說是表兄妹,也不應該這樣子。

他看溫桃蹊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就知道這丫頭八成又給他闖禍了。

但她說的也對,這么一身,又狼狽,又嚇人,小姑娘才受到驚嚇,他這么立在這兒,的確是叫小姑娘害怕。

于是他沉聲應了,又同溫長玄客氣了兩句,轉頭就出了門不提。

溫桃蹊嘴角一動,到嘴邊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林蘅就站在她身邊兒,心思活泛,叫了溫長玄一聲:“還是找個大夫來吧?我看陸掌柜那一身血跡……畢竟是為了救我們,萬一真的受了傷,又撐著不說,我們豈不是要內疚自責死嗎?”

溫長玄不傻也不瞎。

他自己的妹妹,他從小寵到大的,她噘噘嘴,他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剛才不愿意搭理陸景明,可陸景明真要走了,眼底又全是不放心。

還不就是怕他剛才受傷嗎?

他又安撫了三兩句,出門去吩咐長隨,叫找個大夫到驛站來。

胡盈袖抱著胳膊湊上去:“溫姐姐,你們是什么時候出城的呀?”

溫桃蹊一愣:“你不知道嗎?”

她閃著眼睛說不知道:“表哥他把我給騙了——”

說起這個,她就一肚子的火氣。

溫長玄聽她們湊在一起說體己話,有些事兒,如今也沒法子提了,于是交代了兩句,出了門,反手把門給帶上了。

林蘅長舒口氣,轉頭去問胡盈袖:“陸掌柜還騙人的啊?”

胡盈袖委屈巴巴的,人越發靠近溫桃蹊,換了個手,去挽她的胳膊,小腦袋也一個勁兒往她肩膀上靠過去:“表哥騙我說,有一筆十分要緊的生意,要去一趟杭州,他不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歙州,更不好將我托付給誰,所以只能帶我一起回去,為著怕我鬧騰,不肯走,還答應我,等回了杭州,只要我自己不被家里捉住,就許我跟他主在外頭,照樣自由自在的,沒人拘著我,我這才收拾了箱籠,跟著他動身的。哦對了!”

她話音到后頭,又咬重了,滿臉的不服氣:“他還指使明禮到我跟前來賣慘,說他昔年經營時,有多可憐,為了一筆生意,常常連夜趕路,夜不能寐,住進客棧,為了省些銀子,連上房都不敢住,臭烘烘的地方都將就過,我聽著心里不舒服,那畢竟是我親表哥,就一時心軟,上了他們主仆的惡當!”

林蘅差點兒沒忍住,要不是她素日里教養好,能繃得住,這會兒一定笑出聲來了。

溫桃蹊臉上倒五光十色的。

那就又對上了。

所以那天陸景明本來是先去他們家里,要把那個手把件兒送給她的,然后聽說她要出城,就追到了城門去。

但是誰告訴他,她要去杭州的?

大哥知她是有意避著陸景明,總不能一轉臉還告訴他吧?

溫桃蹊面色微沉。

她如今不大愿意去懷疑陸景明來著。

幾次三番出手相助,今天更是舍命相救的。

當年林月泉懷著血海深仇,刻意接近,也做不到這份兒上。

他的真心,她看懂了,也漸漸接受了,只是她不敢邁出半步,仍然怕未來的路那樣長,一輩子走不到頭,他就變了。

今天能對她好,改日也能對別人好的。

可不懷疑歸不懷疑,那府里眼線的事兒,總歸還是沒個著落……

溫桃蹊晃了晃小腦袋。

不能胡思亂想。

用這么大的惡意去揣測陸景明,叫人知道了,實在寒心的。

溫桃蹊反手摸了摸鼻尖兒,把胡盈袖推開些:“所以你就該找他大鬧一場,要他立刻帶你回歙州去,不然同他沒完。他這樣子騙你,實在過分!”

這回換胡盈袖徹底愣住了。

她是看表哥追姑娘追到這份兒上,命都豁出去似的,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想幫幫他,怎么溫三姑娘的心……這不鐵石心腸嗎?

胡盈袖不死心,咬著下唇:“姐姐,我表哥為你做了這么多,你一點兒都不感動呀?”

“感動,怎么不感動?”溫桃蹊唇角上揚,“今天多虧了陸掌柜出手相救,我二哥也說呢,改日一定要好生謝過。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今生當牛做馬,來世銜草結環,這能不感動的啊?”

胡盈袖聽她說話陰陽怪氣的,小臉兒也有些垮了:“我倒歙州不久,跟姐姐接觸雖然也不多,但我看姐姐是個心熱的人。先前我那樣得罪你,后來在趙掌柜那兒偶遇,把話說開了,姐姐也不計較,真拿我當姐妹一樣處,怎么到了我表哥,姐姐就像是油鹽不進呢?”

這話,林蘅其實也一直都很想問。

桃蹊絕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她也很愿意與人交好的,小姑娘家心思即便是重了些,可也從沒有害人之心,平日見她與外頭的人相處,言辭間雖謹慎,存著些防人之心,但那都是正常的,不會過分了,叫人家覺得難堪或是尷尬,那個度,桃蹊她把握的極好。

唯獨是陸景明——只要遇上陸景明,她就失控了一樣。

之前倒有一陣子好了些,后來陸景明說喜歡她,對她窮追不舍的,她就越發來勁,非要避著陸景明不可,這不都要跑到杭州去躲了嗎?

只是她一直沒敢問……

溫桃蹊捏著手心兒,側目去看胡盈袖:“盈袖,一個人的心意,是可以強求來的嗎?人家總說,強扭的瓜不甜,陸掌柜對我好,我感動,心下也感念他的好,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道理,你也要把話問的這么明白嗎?”

她不敢正視胡盈袖那張臉,甚至不敢看林蘅。

沒人會理解她。

只有她自己知道,說這話,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不喜歡陸景明嗎?

如果從前還能自欺欺人,那今天他一身血跡斑斑出現在她面前,跟她說,有我在,你別怕,她就再也騙不了自己——她是喜歡陸景明的,只是她不愿意嫁人,不愿意成親!

她可以把他一輩子放在心里,又礙著誰了嗎?既礙不著別人,也不必怕來日變故突生,她會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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